这一句无疑是火上浇油,那妇人直接用手戳上了林沂的眉心:“妈了个bī你个小瘪三,我上你祖宗的坟,全家都死绝的玩意儿……”
留长的指甲在平整的眉心留下一道道痕迹,林沂忍无可忍一胳膊将他的手打下,不料那妇人竟直接扑了过来,照着他脖子和脸就是一通乱抓。
林沂没打过架,更没同这种年纪的女人打过架,只知道一味的闪躲,就更别说还手了。他一面护着自己的脸一面往后退,直到撞上收银台旁的感应闸,整个人便直接朝后栽了下去。
一旁的防损员见状立时用对讲机呼叫潘登,霞姐从一开始就在边上拉架,不想也被抓了几下。
被抓破的地方立时渗出血来,气急之下便加入了这场混战。
林沂是后脑着的地,眩晕使他有一会儿都没能爬起来,当潘登赶到的时候,只见两个妇人正扭打在一起,相互间揪着彼此的头发死不松手。
说来也巧,林沂还躺在地上的时候石念刚好从超市路过,见这边一片混乱便忍不住要看个热闹,不料却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孙侄儿’。
林沂的脖子上都是抓痕,没破皮的地方呈紫红色,破了皮的直接往外渗血,就连脸上也没能幸免于难,左脸颊上赫然两道又长又深的抓痕,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林沂……”石念急忙跑上前去,一把扶起‘孙侄儿’,并问:“怎么回事儿?”
林沂也不知道究竟哪儿疼,只是连着倒吸了几口凉气,过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虎口处有两块皮被生生的挖了去。
心里又委屈又愤怒,一开口连声儿都是颤的:“我被人打了。”
石念与林沂虽差了两辈可却是一起长大的,两人既是亲戚又是发小,今天见他被人欺负得这么惨,作为长辈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便指着那头还在缠架的两人问:“是不是那人给你弄得?”
林沂点了点头。
“好好的她为什么要打你?”
另一头潘登已将两人拉开,那妇人还yù上前与霞姐厮打,却被潘登死死制住。
在石念的帮助下,林沂这才缓缓站了起来,随后又将事qíng的经过如实说了一遍。
石念不像林沂那么好欺负,骂架打架皆在行,见林沂一身的伤护犊子本xing瞬间爆发,话没听完便冲了出去。
他顺手拿起收银台上的两根山药,走到那妇人与潘登的跟前,连着朝那妇人的头砸了好几下。
脆弱的山药禁不起重力,三两下便断得没了攻击力,那妇人倒也不是吃素的,对着潘登的胳膊就是一口,挣开桎梏后便又与石念扭打到了一起。
妇人遭遇了车轮战却是越战越勇,手里拿到什么都往石念身上砸,间或还要用手挠,不想石念却灵活的很,几个回合下来那妇人的利爪没伤他半分。
潘登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一直都在旁边拉架,半是拉半是抱的将石念护住。
石念多次挣脱他的怀抱,像头发怒的láng般横冲直撞,并且还不识好人心,冲潘登嚷道:“你光拉着我gān什么,没见老子一直在被打嘛!”
这话说得与实际相差甚远,那妇人纵是再泼辣可个子在那里,就潘登那山一般的体型挡在前头,即是指甲再厉害也迫害不到石念。反倒是石念见了空当就是一脚,那妇人浑身都是他的脚印。
妇人还是个只能受益不能吃亏的主儿,没能打着石念,她这下索xing直接坐到地上,又哭又唱起来:“你们这些小瘪三诶,几个人欺负老娘一个诶,你们这些个断死绝孙的玩竟儿诶,不得好死诶……”
见状,石念满身的斗志立时消下去大半,于是挣扎也显得不那么频繁。他的衬衫在拉扯间已掉了两个扣子,露出纤细的腰身和小半个胸膛。
潘登的手还在他腰间,只不过这下是从身后将他抱住,力道却没有半点松懈,石念索xing靠在他胸膛上歇着,并大口大口喘着气。
钱多多和林时进本在二楼食堂吃饭,有个导购挂着七分着忙三分兴奋去通知他俩,说是服务台那里打起来了。
妇人的哭唱成功将超市的管理层还有一群闲得没事gān的客人引来,购物的没闲qíng购物,工作的没心思工作,全部都围堵在收银台jiāo头接耳。
因服务台离得较远,当李佳南得知qíng况的时候超市内已有三人负伤,于是便拿着急救箱赶了过去,为霞姐还有林沂处理伤口。
钱多多和林时进下来的时候完全看不到局况,一边说着‘麻烦请让一让’一面朝案发现场挤。
此时场面一面混乱,主持大局的人是超市采购,正力劝那妇人赶紧起来。沉厚寡言的潘登拦腰抱着一个白化病人,一个从发色到穿着都是白色,另一个则从头到尾都是黑色,就像是特意跑来为白加黑做代言的。
再是另一头,有两人随地而坐在角落里,李佳南右手举着沾了碘酒的棉签右手提着林沂的衣领为他擦拭伤口,只见他疼得眼圈都红了。
耳边妇人的哭唱不绝于耳,这头与那一头都使钱多多望而却步,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对于现下的状况无任何应对之策。
林时进眼神极复杂的看着潘登和石念,心底似油煎似火燎,只恨不得冲上前去将两人拉开。
然而他却是个沉潜刚克的主儿,喜怒不形于色,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
随即他便向妇人走去,弯下腰托住她的胳膊,一脸歉意的说:“阿姨,我是这里的店长,有什么事qíng咱先起来再说,好吗?”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林时进的示好使得妇人暂停了哭唱:“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起来,看你们还要不要做生意。”
林时进极官方的说:“请您放心,对于这件事qíng我一定严肃处理,权当我管理不够到位,以至于今天让您受了委屈,这样好吧,你先同我去办公室,待我了解事qíng的原委后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jiāo代。”
妇人犹豫的看着他,gān巴巴的眼角尚未挤出一滴泪来,心想这店长大概是想息事宁人,自己既是‘受害者’,自然得索要赔偿。于是她指着地上被踩得稀巴烂的菜说:“你得赔我的菜,还得带我去验伤。”
林时进心头一松:“这是自然。”
那妇人被林时进搀了起来,模样有些láng狈可眼神却异常凶猛,她狠狠的瞪着石念,并放出一句毒话:“你个白毛鬼,早晚不得好死。”
‘白毛鬼’这三个字犹如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扎得石念哑口无言。他也许能回应那些恶言相向,却如何也抵抗不住这一句揭短戳软肋的真话。
潘登明显感觉到自己所拥之人正在发抖,拉扯间松散开的头发遮住他的半张脸,只见他眉眼低垂,实实一副受到重创的神qíng。
忽而冷冷道:“放开我。”
潘登缓缓将他松开,石念整了整衬衫便向前走去,这时潘登一个箭步蹿到他眼前,仍是缄口不言,只是摇了摇头。
石念知道他什么意思,无非是怕他再与那妇人扭打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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