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盛瑜十分正人君子道,“要我给你按摩,一切都要听我的。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听我的话,躺下,闭上眼,另一个是起来,回房间。”
贺森凉打心眼里怀疑他的动机,但没有十足把握这人到底会做什么,从好奇心作为出发点,他选择了躺下闭上眼睛。
人的五官平分了本身对这个世界的感受。当某种感官暂时关闭后,身体其他的部分对世界的感受会格外的敏感,且自发的分担了缺少感官的感受。贺森凉闭上眼睛后,只觉得整个房间里,一呼一吸都让他绷紧jīng神,从心里涌出紧张不安。
他似乎听见了悉悉索索的袋子声,闻到了风chuī过季盛瑜身边,从他身上摘下的洗衣液的淡香,不深不浅的正好送到了他的鼻尖处,这种清香和他在枕头上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想到以后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也会有这种清香,莫名觉得这认知格外的暧昧。
季盛瑜认识贺森凉到现在没仔细的看过他,这会他安静的躺在沙发上,因闭上了眼睛,对即将发生的未明事qíng略有点不安,导致他长长的睫毛时不时似蝴蝶双翅般抖动,少年正值青chūn年少,皮肤好的不似男生会有的白净细腻,五官因jīng雕细琢的过分在男生里显得略好看。在季盛瑜的注视下,少年的睫毛抖动得更频繁了,隐隐有要睁开的迹象。
“不准睁开。”季盛瑜淡淡的说,眼睛依旧不错开的看着他的脸,小时候的种种一一在眼前划过,那张粉雕玉琢的脸与眼前jīng致好看的脸逐渐融合在一起,季盛瑜想象着两张脸从小到大的变化,一张张画面幻灯片似的翻过。
边想着边把手里的毛巾放进了保鲜袋里,他俯身靠近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的人。
贺森凉被落在脚踝上的手碰的条件反she踢出了一脚,季盛瑜避开了,轻笑着说,“这么敏感?”
他恼怒的睁眼死死的瞪着满脸调笑味道的人,季盛瑜安抚的朝他笑了笑,“不卷起裤腿,我怎么给你按摩?”
贺森凉从小到大折腾的次数不少,但从来都是他折腾别人,少有别人折腾到他。今天他是哑巴吃huáng连,季盛瑜的行为举止没有半分不对,他却频频的大惊小怪。
“不用你来。”说着他憋着因为曲腿引起的抽气声,“我说,你在我面前装不累吗?”
他
心知肚明季盛瑜的脾气并非真的这么好,“我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
季盛瑜示意他躺下,也不再让他闭眼睛,“嗯?”
“季氏,不,应该说你爸爸怎么会放任你这样?”
“哪样?”季盛瑜把手里裹着保鲜袋的毛巾一点点的敷上他的脚踝,等整个毛巾都敷上后,再慢慢的将毛巾顺着他脚踝往小腿上推,“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
贺森凉不是很明白,“即使是每个人追求不一样,你爸爸应该也不会容许你这么làng费时间吧?”
“làng费时间?”好像他说了个很有歧义的词,季盛瑜重复了遍,“你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他会容许我不住在季家,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吧?”
贺森凉不掩饰的点头,他的确想问这个,但刚才的问题他也想知道答案。
“没那么多的为什么,我是我,他是他,他的思想没道理一定要qiáng加在我身上,而我,也没道理一定要听从他的话,我是个人,还是个有主见的成年人,我有自己的想法,他是我爸,不是我的大脑。”季盛瑜咬字清晰不急不慢的说道,贺森凉意外觉得这话说的颇有些道理,他看了季盛瑜半晌 ,直到季盛瑜温热的双手按在他脚踝上才回神。
“如果月考成绩出来,你去哪个班想好了吗?”贺森凉忽然说。
季盛瑜按在他小腿上的手一顿,抬头极为灿烂的一笑,“我哪都不会去。”
贺森凉诧异的挑眉,刚要说话却突遭小腿被极为用力的一按,他立刻忘了自己刚刚开口要说什么,甚是惨烈的叫道,“疼疼疼,你轻点啊。”
季盛瑜从那块肌ròu上挪开手指,“轻点没效果。”
“你当我是死人啊。”贺森凉倒抽几口冷气,再也躺下不去的坐起身看着季盛瑜修长的手指在他
小腿上按来按去,心里飘起了一种名为岁月静好的感觉。他还不明白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只觉得季盛瑜的手带有魔力,连带着整个人都充满了魔力。
接下来的几天,贺森凉每天早上都会被季盛瑜花式弄起chuáng。有时是拨打电话,第一次贺森凉没防备被季盛瑜拨通了电话,第二次他聪明地把手机的免打扰模式开启了,无奈你有张良计,我有过云梯,他没能发现这房间里还放了台固定电话。
有时是头天晚上找借口进他房间,丢了莫名其妙的定时闹钟在他房间里,闹钟的响铃声千奇百怪,第一次他被一群喔喔叫的大公jī声吵醒了,一怒之下他把闹钟砸掉了,后续几天,他体验了回城乡结合部,哑着嗓子似乎受了惊吓的公鸭叫、一大群狂轰乱炸的汪汪狗叫声、尚好听的大概只有喵呜喵呜的猫的□□声了……
早上被折磨起chuáng就算了,中午在饭桌上常能看见他写在那张纸上注重标明不吃的菜,此时此刻他坚信自己有理由相信:季盛瑜让他写那张单子,根本就是做做样子。从餐桌上的菜来看,季盛瑜压根不会搭理他挑不挑食的问题。
如果在早上起chuáng的过程中,他让季盛瑜觉得十分难搞定的话,那天中午的菜百分百全是他不吃的,他是要做大事的人,能屈能伸,委曲求全的也安安静静的吃完一顿饭,空闲时间他在季盛瑜的目光注视里,选择了看书打发时间,看的书当然和现在的学业十八个弯都绕不到一起去。
往往这时候他会发现,季盛瑜就会拿出一个画本,一支笔勾勾画画,他好几次假装路过季盛瑜的身边,想看看这人到底在画些什么。无奈季盛瑜太小心,每次他一起身,人就把画本收起来了。几个回合试探下来,他也就没了想看那个画本的心。
季盛瑜发现贺森凉和他心里最初定位的样子有些出入,看起来似乎刚硬无比,不能容忍任何不公或者说不能容忍任何不符合自己规则的事qíng,而他几次做了对方不喜欢的全菜宴,对方居然一声不吭的将就吃了好几顿。
等到国庆假期结束后,贺森凉已经能自主的起chuáng和季盛瑜一起晨跑了。
假期后第一天,贺森凉因想到即将揭开赌约的胜负激动的早早醒来,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他索xing起chuáng了,简单的洗漱后迫不及待的敲响了对面的门,被季盛瑜扰了那么多次好梦的他,今天就让季盛瑜尝尝被人扰了的滋味。
开门人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早起,在他手指刚落在门上,敲响第一个音节时,门就开了。季盛瑜穿戴整齐的看着他,“今天这么积极?”
“是啊,想到能自己一个人坐就睡不着了。”贺森凉说,语气里的亢奋瞬间炸满了空气,季盛瑜波澜不惊的走出来,“哦。”
贺森凉不和他计较,马上他就不能和自己再坐在一起了,想到这里,贺森凉还有点小失落,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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