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喜欢的。”高以似恢复了往日的温文尔雅,眉目弯弯,酒窝初现,整个人显得暖意洋洋,“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
“哦。”贺森凉的目光在高以身上停留了会,才转回到跳蚤身上,“我一直没问你,为什么要把它的毛剃成这样。”
高以抢在季盛瑜的前面开口,“这不是我剃得,我就出去取个快递的功夫,跳蚤就惨遭毒手。”在季盛瑜警告的目光下,高以勇气可嘉的将事qíng的整个来回叙述完,末了还添油加醋的补了句,“他说他看不得你和这条狗这么哥两好。”
贺森凉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只简单而肯定的说,“哦。”
季盛瑜听得心惊ròu跳,和一只狗争宠的故事大概只会发生在他身上,现在当面被人揭穿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堪,极大可能是他的心理素质和脸皮厚度超过了一般的吃醋人。
“留下来一起吃?”贺森凉望着厨房,厨房的平台上只放了两副碗筷,可见高以不打算留下和他们一起吃饭,“还没听我当面夸奖你呢。”
“不用。”高以把围裙脱下随手放在了平台上,“我中午还有饭局,现在赶过去时间刚刚好,你们两用餐愉快。”
季盛瑜生生觉得高以走之前特意留给自己的眼神很不好,幸灾乐祸中还透着点小小的同qíng。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什么样的人间惨状导致高以这等心理围墙修建的比万里长城还要高的人马不停蹄的跑了?
在贺森凉这里,什么事qíng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你把我的狗剃成这样,就是因为它能常伴我左右?”不知什么时候贺森凉坐到了沙发上,神色灼灼的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抵着下颚,一只手在膝盖毫无节奏的敲着。“那你怎么不对后院那三个扁毛小分队下手?”
季盛瑜虽有防备,奈何敌人的攻击出其不意,踌躇了好半天,才给自己壮胆着说,“试过,没成功。近身都难。”
贺森凉没想到季盛瑜真的想对后院的小分队下过手,上诉问题想当然是他用来唬季盛瑜的,不曾想误打误撞间还问出了这么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事qíng。
“你说吧,你想听我说点你什么好?”
“先不说这些,凉凉,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季盛瑜有心转移话题,贺森凉也无意抓着这些事qíng不放,他点头,季盛瑜大喜的奔进厨房端菜,取碗端饭,忙的不亦乐乎。
贺森凉吃过药丢下季盛瑜一人在厨房里收拾残局,高以的手艺的确高超,他很久没吃到这么合胃口的菜,从他大快朵颐的行为举止中,季盛瑜不难看出他很喜欢高以做的菜,这下子,季总的心思又开始活络了。
确定贺森凉在书房里处理堆积的公务而听不见楼下的声音后,季盛瑜暗戳戳的给找了借口避开的高以打电话,电话里传出的机械xing女声告知季盛瑜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而正在楼上书房里,季盛瑜以为处理公务的贺森凉手持电话,神色难得庄严肃穆的和人小声说着什么。
“你确定你表哥在国外的那些年没被思想败坏的人教唆?”
高以正开车往所谓的酒局地方赶,对贺森凉质疑季盛瑜脑子的事qíng简直不能更赞同,“我觉得八成是在国外肖想人袋鼠,挨蹬了。蹬坏了脑子。”
“你说,他怎么能和一条狗吃醋呢?还醋到把狗的毛给剃的七零八落。”
高以笑了笑,“占有yù嘛,他对你的占有yù比我以往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高,也许这是他一辈子占有yù的巅峰时刻了。你应该好好享受。”
“我刚才就想剖开他的脑瓜子好好看看,脑回路是不是真的和我不一样,想到我不是医生,放弃了这项高危的实验。”贺森凉觉得匪夷所思,“他还想到对后院的小分队下手,没成功的理由居然是小分队不让他靠近。”
如果说gān出把跳蚤的毛剃的难以入目的人是季盛瑜这件事还能让高以接受的话,那原本想撸翻小分队,却因为那三位的难以接近,而以失败告终的人是季盛瑜,高以表示自己接受无能。约摸是和季盛瑜的接收速度并不在同一水平上,才不能成功读懂季盛瑜的内心想法。
“你就多辛苦辛苦,收了这磨人的货吧。”高以诚恳的请求,“他的电话打过来了,不知道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你表哥真的是豪门出来的人?我怎么觉得他像个二傻子。”
高以叹了口气,“地主家的傻儿子嘛,都这样,你多担待啊,多担待。先挂了,我给他回个电话,问问他有什么事。”
贺森凉百思不得其解,仿佛季盛瑜解开了束缚自己的枷锁,彻彻底底的放飞自我。冷不丁的想到了那天早上,季盛瑜翻墙进来试图用喂食收买扁毛小分队的事,贺森凉长长的叹口气,身边清一色的狗bī玩意儿,他一个正常人活在其中,真的心好累。
因贺森凉心里惦记着网店,从医院出来没在家多做调养就奔赴了公司,一个高烧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这可让跟在他身边的季盛瑜有了管三管四的理由。
“别碰凉的东西,你身体还没恢复。”说着端走了他手里的果汁,给他换上了一杯温热的牛奶,贺森凉握着那杯牛奶,沉默了半晌,无言的将牛奶喝完。
“别晚睡,都十点了,快睡觉吧。”说着拿走了他手里的合同,给他盖好了被子,关上了大灯,甚为贴心的换了盏萤火般亮度的小灯,这招是从那座颇为偏僻的酒店里学来的。
你问为什么季盛瑜能在贺森凉睡觉的时候管着他几点还在看合同?哦,他们两人睡在一起了嘛。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睡在了一起,单纯的盖被子纯聊天睡觉嘛。
还不允许互生爱慕的两个人有推心置腹的夜晚?虽然两人从互表衷肠后,就一直在推心置腹的像个闺中密友般不曾越雷池半步。
“宝贝儿,公司的事qíng,你不需要大费心血,有高以在,一切都不是问题,他擅长的领域就是电商。”季盛瑜搂着贺森凉,在他耳边轻声说。
贺森凉早已习惯这般亲昵的谈话方式,他不紧不慢的把最后一盏萤火灯关上。翻身搂住似要长篇大论的季盛瑜,近来睡前谈话由回忆高中两月生活变成了季盛瑜单方面的演讲,在季盛瑜即将发表演讲前,贺森凉利用夜色的掩护,撕开脸皮的自动堵住了这位大演说家的嘴。
“美人在怀而不乱,当今社会的柳下惠。”季盛瑜喃喃说,搂紧了怀里人。
贺森凉没吭声,在被子里摸索着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季盛瑜不明当下qíng况,疑惑的问:“你在做什么?”
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被贺森凉略带凉意的手触摸到皮肤时,季盛瑜只觉得那一块的皮肤立竿见影的起了一大层的jī皮疙瘩,不是被惊到,而是由内而发的兴奋所致。
“想要,就别问。”贺森凉脱去季盛瑜上衣前留下了从开始到入睡的唯一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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