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宏嘭的一脚踢在茶几上,眯起眼睛,半抱着手臂说:“你自己gān了什么心里清楚。无缘无故的,叫孙衍之的那男的!他他妈凭什么又帮你解决工作的事qíng,又送你打火机的?!他傻bī钱多了闲的吗?”
耿皓只觉得一口闷气横在胸口,几乎要被祁宏气笑了。
“我gān什么了?我怎么不清楚啊?我和孙衍之就是朋友,他帮我工作是互利互惠的事qíng!上次他知道我丢了打火机才送我的一个。人家就是钱多的闲到随便花!你是怀疑我和他有什么吗?!姓祁的你是我男朋友我能和别人有什么?!”
祁宏yīn沉的看着耿皓。他脑海里不期然地闪过那张示爱的卡片,每每想起来,都如同一根钉子扎在心里。而耿皓对打火机三番二次的坚持,更是挑动了他的愤怒,bī迫他将语言化成一把利刃。“你真的和他没什么吗?你自己约pào成xing,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是和他清清楚楚他怎么会——”
祁宏的话还没说,“啪啦”一声巨响,却是耿皓抄起架子上的花瓶一把掷在了祁宏脚边。
花瓶里cha着的塑料假花,混合着瓷器的碎片,散落了一地。“这他妈是房东留下来的……”祁宏嚷道。话音未落,还来不及心疼花瓶,他抬起眼睛时却吓了一跳。
只见耿皓浑身发着颤,攥紧拳头,眼眶通红地死死盯着祁宏。再下一秒钟,男孩脸上,竟已经是泪流满面。“祁宏……就因为我们是约pào认识的,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副贱样吗?……我的一颗心就活该被你踩在地上是吗?”
祁宏被耿皓的模样镇住,瞬间心跳加快,掌心都开始发麻,“皓皓,我……”他想要解释。
“祁宏……”然而耿皓叫住了他的名字,他鲜少这样叫他。
耿皓透过汹涌泪光,看着眼前模糊成一团的男人,“就因为我们时约pào认识的,所以,你他妈就那么看不起我吗?!”他大声嚷道。
祁宏摇头,他觉得喉咙像是被一只手卡住,明明有很多话想解释,可面对这样的耿皓,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紧接着,耿皓用手抹了把眼泪,他转身拿起车钥匙,一把拉开大门又砰地关上,飞也似的跑下楼了。
祁宏掐了烟,颓然的坐在沙发里,抱着头静默了片刻,大声骂了句cao。
33
其实如果祁宏处于冷静之中,或许他能够觉察到,所有自己的尖酸刻薄,可能都源自于某种与愤怒与嫉妒。
他虽然年龄上远比耿皓成熟,可感qíng经历却匮乏的好似一张白纸。他不知该如何化解那些自卑与压力。
他知道耿皓在圈子里人气很高,周围朋友又都是些玩得开的年轻人。他总是担心,对于自己的无趣,男孩儿厌倦是早晚的事qíng。
他不知道孙衍之是怎样一个男人,但是当祁宏苦于不知道自己可以为耿皓做什么的时候,孙衍之却能轻轻松松的替耿皓解决工作的瓶颈,那让祁宏更加挫败。
他明明知道耿皓不会背叛他出轨,可是心里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忍不住的怀疑。
男人在感qíng里,大多都是幼稚的。如是从头到尾冷静理xing,那必定不是真正用qíng。
祁宏了解耿皓的朋友都不喜欢自己。他不敢告诉耿皓,有时候他会在暗中窥伺耿皓与朋友之间的聊天记录,其行为荒谬而幼稚,像是个被爱bī疯的yīn暗小人。
因为耿皓将自己的Pad放在家里,塞给祁宏用,他不知道聊天记录会在手机与平板设备之间同步,所以从来没在意过这个细节;而祁宏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在耿皓朋友们的口中看到任何褒奖,却还是克制不住的去翻阅,一遍又一遍读着他们开玩笑似的劝耿皓分手的话。
长久以来压抑的负面qíng绪,终于积攒到一个临界而爆发。所有埋藏的不安和恐惧,在扭曲的自我防御之下,化作某种言语上的攻击刺向了耿皓。
——他选择了一种最恶劣而无用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在意。
耿皓确确实实地被祁宏伤害到了。
他坐在车里,气得止不住的哭,用手捶打方向盘,一路飙车似的回到朝阳门。
他扑在chuáng上给杨予香打电话,好友接电话的时候,明显是在上chuáng。“耿皓你丫最好真有事儿!”他气息不稳,语带薄怒的说道。
耿皓看了眼表,十一点,这才惊觉自己唐突,“你、你怎么这时候……cao,是谁啊?”
“手机上约的,没事儿。”对面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与关门的声音,杨予香问道:“到底怎么了啊?”
耿皓抽噎了两声,还是选择倾诉,他郁闷说:“杨予香,是兄弟吗?我心里好不痛快啊!”
“怎么了?刚才吃饭不还好好儿的,回家和你老公吵架了?”杨予香平缓着呼吸问。
耿皓嗯了一声,犹豫片刻,委委屈屈地解释着前后原委。
他随后说道:“老祁竟然怀疑我,说孙衍之之所以帮我卖酒是因为我俩睡过……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傻bī吗?脑子被驴踢了吧?Fuck the fucking fucker!他把我当什么人啊!简直气死我了!”
电话对面,杨予香走到阳台,他笑了一声,语气带着诧异:“所以你和孙衍之,你俩到现在竟然都还没搞在一起?”
耿皓愣住几秒,气的从chuáng上跳了起来。
“放屁!我和他搞在一起gān嘛?老子有男朋友好吗!”
杨予香啧了一声,笑着骂道:“你炸什么啊,我觉的你丫就是傻缺得脑子少了跟弦儿……要是这样,你可自己小心着点儿吧。”
耿皓撇了撇嘴,怒骂说:“你丫才傻缺!扯淡!”
对面杨予香不知在想什么,呵呵笑着不说话,耿皓也跟着沉默。
过了会,杨予香安慰他说:“你啊,不痛快了,要不就出去玩玩儿呗!我烦了就出去玩,可灵了。谁再想找我,对不起小爷手机一关,飞机上泡空少呢,十个小时以后人在国外,谁也不认识,呼吸着新鲜空气,顿时就觉得天高地阔,屁都不是个事儿了。”
耿皓听得有点向往,哀怨道:“我刚退伍,年限不够……护照还被扣着呢。我得催我爸赶紧给我办了。都弄好也得明年了。”
杨予香叹了口气,又陪他聊了几句,绝口没提祁宏的事。
耿皓随口与友人闲扯着,勉qiáng将注意力转移了开来。
那天晚上,也许是在祁宏的那张硬板chuáng上睡久了,当耿皓躺回家里的席梦思时,他竟然罕见地失眠了。
他翻来覆去的想着祁宏,直到凌晨四点才入睡,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六点。
这会老祁应该刚下班,耿皓打开电脑玩了会游戏,实在闲得无聊。
他刷手机,看到朋友们都在讨论最新上映的漫威大片,于是就想,去看电影吧,或许会让时间不那么难熬。
他在小群里发信息,问谁能陪自己。杨予香没兴趣,小郑和andy约了一起。大麦准备和男朋友去看,孙衍之私聊耿皓说今天自己实在太忙,问能不能等他过两天有空一起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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