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所yù为？」霍显嗤笑，「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江洋若无其事地道。
霍显没有说话，大概是还在考虑。
江洋不急，低下了头，在自己留下的咬痕上轻轻舔了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想询问答覆时，室内忽然亮了起来，显然是发电机修好了。
两人毫无防备，被光线刺得闭上眼，江洋揉了揉眼睛，睁开眼后，却看见霍显泛红的脸颊，彼此四目相对，江洋一时忘了刚才说过什么，堵住了对方的嘴唇。
「快点承认……」他一边喘息，一边哑声道：「你到底要让我等多久……」
霍显还是一个字都没说，但仍紧紧扣着他的手腕。
在灯光下，刚才隐匿在黑暗中的qíng愫无所遁形，江洋微微眯起眼，虽然霍显还是不开口，但两人唇舌jiāo缠时的热度与激动却不是骗人的，他甚至感觉到霍显下身有了一点反应，半硬半软地抵着他。
「反过来也可以。」江洋故意道，「要是我先承认，你就要让我为所yù为。」
他的本意是要催促霍显，但对方却看着他，仿佛真的愣住了，久久没有言语。
那一瞬间，江洋终于明白了霍显为什么不承认。
对方以为那是单向的感qíng，jiāo换条件反过来则不成立，在他说出来之后，霍显才意会过来，江洋并非毫无感觉。
他回想起自己在这段时间的表现，发觉自己很难苛责霍显。
就算是最初，江洋也总是表现得不在乎，就算会觉得害羞，也只是因为经验不足，而不是因为（jiāo往）物件，霍显会这么觉得也是qíng有可原的。
但在江洋说出那句话后，一切都改变了。
「我可能喜欢你。」他说完这句话，又犹豫了一会，「不，大概不是可能吧……我喜欢你，就是这样。」
霍显的神qíng很难用语言形容，一开始的惊骇与愕然过后，唇角不自觉上扬，但又努力维持镇定，所以表qíng显得有点扭曲。
「你觉得我们之间算是什么？」江洋告白过后，接下来的话十分顺利地脱口而出，「你是怎么想的？只是玩玩，又或者我们迟早会jiāo往？」
霍显沉默了很久，才道：「你希望是什么，就是什么。」
江洋有些哭笑不得，但他也明白，就现阶段而言，说出这段话就已经是霍显的极限了，况且他也不想bī迫对方，尤其是在这种事上。
「你是准备将决定权jiāo给我？」他qíng不自禁地问道。
霍显还是没有说话。
江洋也不qiáng求，在对方嘴唇上吻了几下。
这一次，霍显终于有了回应，说不清吻了多久，两人赤luǒ的身体不断厮磨，但霍显终究没有再进入他，取而代之的是将彼此的xing器贴在一起，时而摩擦，时而用手抚慰。
江洋激动得难以自持，qíng绪也反应在ròu体上，导致他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大胆，除了主动摩擦对方xing器之外，甚至也不再忍着呻吟。
在哗哗水声中，有一瞬间，他似乎听见霍显说了什么。
虽然声音细如蚊蚋，极为容易错失，但江洋很确定自己听见的句子是什么意思。
对他来说，目前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被抱出浴室时，江洋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们现在在法律上是兄弟……」
「你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霍显随口道。
「不是，我是指，现在终于有点乱伦的实感了。」
「我们又不是亲兄弟。」霍显悻悻道。
「所以你不想听我叫你哥哥？」他故意道。
「……」
「你说话啊。」
「……」
「哥哥？」
「你可以闭嘴吗！」
说是这么说，但霍显的神态却不像是不喜欢这个称呼。
江洋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虽说两人的关系才刚有了变化，他却觉得这样也不坏。
因为对彼此的第一印象都很糟糕，所以他们绝不可能是盲目地陷入恋qíng，江洋过去猜测过自己会如何坠入爱河，但绝没有想过会是跟这样一个男人。
彼此吵过架，起过争执，甚至互殴过，但也在这种相互攻击的过程中愈发了解彼此，江洋已经知道霍显xing格恶劣，但并非没有温柔之处，料想在霍显眼中，他应该同样是满身缺点，但也有优点。
他知道霍显应该受到了他的吸引，但他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具体的理由或原因，即便如此，江洋也不着急。
在最初的相看两厌时，他们的关系便已跌到谷底，已经不可能更糟糕了，剩下的就是慢慢往上爬，不管要花多少时间，总会走到两人能坦然相见，对视而笑的高度。
或许会很艰难，或许两人一辈子都走不到那个地方，但无论如何，他们终究是踏出了第一步，朝着终点前进。
只要两人的目标一致，终究会一起抵达那里。
到了那时，或许这份感qíng能够冠上更为崇高的名目，或者通过仪式受到世人祝福。
一想到那时霍显穿上新郎礼服后可能会露出的别扭神态，江洋便忍不住笑了。
（正文完）
第十五章 番外：在那之后的霍显
打从得知当年真相，跟父亲变相和解以来，霍显渐渐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混乱之中，偏偏他又无法摆脱混乱的根源。
从关系复杂的继弟开口向他告白开始，一切就都不受控制了。
霍显揉了揉眉心，打开房门。
少年躺在chuáng上，呼吸声细而平稳，双目紧闭，神态隐隐夹杂着疲倦与满足，像是一只吃饱了的猫在晒太阳一样，明明应该是能用可爱形容的qíng景，他却感到一阵恼火。
江洋翻了个身，赤luǒ的下半身luǒ露在外面，双腿内侧还残余一些体液gān涸的痕迹，霍显看了好一阵子，才道：「喂，快点起chuáng。」
对方毫无反应。
霍显只得伸手推了推对方，眼看还是没有反应，索xing用力捏住对方的脸。
「嗯……」江洋这时才慢慢醒来，目光朦胧，随着棉被滑落，满是吻痕与咬痕的上半身也露了出来。
虽说那全都是霍显的杰作，不过他一点都不愧疚，一想到去看医生时，对方看着他背脊上jiāo错的抓伤而付以暧昧一笑后，他就不再对江洋的惨状感到内疚了。
「哥哥，早安。」江洋软绵绵道，熟练地依偎在他身边，蹭了蹭他的肩膀。
「早。」就像过去每一次一样，霍显依旧习惯xing地忽视对方对他的称呼。
江洋对此却不以为意，赤luǒ着身体在他怀里蹭了几下，很快又睡着了。
霍显瞧着对方的脸，心qíng很是复杂。
平常两人相处时常是唇枪舌剑，冷嘲热讽，但江洋最近变了，虽然说话时还是相当不客气，但想与他亲近时也不会犹豫，更加不会觉得害羞。
江洋自己或许没有察觉，但霍显很明白，对方这样亲近他，除了接纳他的存在之外，也或许有几分是将他当成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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