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成绩和我二模的时候差不多的话,我大概会选择C大吧,离我家比较近,而且也在本省。”
“C大啊,我看我目前的估分可能上不了了,不过你既然选择在C市,那我也看一下C市的大学吧。”
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贺怀意再一次告诫自己不要自作多qíng,但脑子还是止不住的往那个方向想,他刚想拐弯抹角问一下林颂安怎么想跟自己在一座城市,一条验证消息就弹了出来,贺怀意点开一看,添加备注一行填着:我是徐花花。
贺怀意有些奇怪,他不知道徐花花是从哪里搞到他的账号信息,但是人家都主动来加他了,他自然也不好意思拒绝,点了确认添加后,徐花花那边发来一条消息:“贺怀意你好。”
“你好。
“上次谢谢你啦。”
她不提起这个事还好,一提起这个,贺怀意就一阵尴尬,这种在偶像剧里被人拉出来做假男友的闹剧,他没想到居然还会在自己生活中发生。
“没什么。”
他还能说什么呢。
徐花花也是刚发完这句话就后悔了,打算撤回又想着对方已经看到了,两难之间,看到贺怀意这样回答,心里却按捺不住狂喜,拍了拍自己的脸冷静下来下,徐花花想了一下,问贺怀意:“三月又长胖了,我给你看看他的照片好不好?”
贺怀意本来兴致缺缺,听她提起三月,立马打起jīng神来,等着徐花花发猫片,这两个借助着三月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林颂安就被晾在了一旁,他等了一会还是没等到贺怀意的回复,带着一点莫名的小伤感洗洗睡了。
燕子洵捏紧手机,想了半天还是点开了林婉婉的对话框。
“怎么办,我今天把贺怀意的账号给我们同年级一个朋友了,我以前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现在越琢磨越觉得她怕是喜欢上了贺怀意。”
“卧槽真的?!”
“啊呀那个女生本来就和我关系不错,以前贺怀意不是捡了只猫吗?她就是我帮贺怀意找的那个领养人,结果她今天来找我要贺怀意的联系方式,我觉得这qíng况有些不对啊。”
“怎么你的描述给我一种心机girl的感觉。”
“就我们这个年级五班的徐花花。”
“原来是她啊。”
“怎么了?”
“人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眼瞎看上了一个基佬呢。”
“……”
成绩下来这天晚上,贺怀意早早洗gān净上chuáng躺着,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心里却还是有些忐忑,他前几天也对照了一下答案,成绩和C大录取分数线应该差不离了,傅女士拿着他的准考证号趴在电脑前,准备在第一时间拿到他儿子的成绩。
风把窗帘卷起,雨水飘进房间,一道白光闪过,过了几秒,远方响起沉闷的雷鸣。贺怀意翻身下chuáng,他刚锁紧窗户,傅女士就像一阵风一样卷进来,抱住贺怀意就是一阵乱亲,贺怀意看她这个样子,心中也有一块大石落地,面上还是有点嫌弃地拨开傅女士的手,“查到成绩了?”
“你猜猜你考了多少分?”
不想配合妈妈无聊的游戏,贺怀意爬上chuáng准备睡觉,看他这个样子傅女士可太伤心了,委屈巴巴地凑到贺怀意耳朵边,念了几个数字。
叹了一口气,贺怀意觉得他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C大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跟傅女士道过晚安,他妈妈还沉浸在儿子发挥出色的喜悦中,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看样子是准备跟自己的好姐妹显摆一阵。
睡前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贺怀意的特别关注弹出一条消息:天台。
吓得消息也不发了,贺怀意凭着记忆拨通了林颂安的电话号码,过了几秒电话接通,是林颂安的声音,听起来qíng绪不高:“喂?”
贺怀意嘴巴比脑子走得快:“林颂安你不许做傻事听到没有!”
“噗。”,电话那头的人好像被他逗笑了,语气比刚才欢快了一些,“我说着玩呢,哪能真的上天台呢不是,只是成绩确实糟糕,有一点伤心而已,不是啦,唉,是很伤心了,虽然都是我自己做的。”
听到他只是开玩笑后,贺怀意才放下心来,察觉到林颂安是真的qíng绪低落,又温言软语哄他:“没关系了,这只是个开始嘛。”
“我也知道是个开始,本来今天拿到成绩时没这么难过的,后来想了一些事qíng又有点难过了。”
听到他委屈巴巴地声音,贺怀意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捏在手里揉搓,恨不得替她承受下这份失落。他所见的林颂安,是自由的、洒脱的、率真的,他从来见过林颂安为什么事qíng失落的样子。
但这不代表林颂安不会难过,可他不能为林颂安分担下他的难过,贺怀意想了半天,只有温言安慰:“林颂安,没事的。”
“你那天也说了,我怎么在这么大的事qíng上都吊儿郎当的。我认真想了一下,还真的是的,你说我连高考都能睡着,以后还能认认真真做成什么事呢?也许就跟陆东他们说的那样,我就是个靠父母荫庇一无是处的废柴吧。”
“你别听他们胡说,你怎么可能一无是处呢?”
“……可是,我确实没有靠自己做成过什么大事吧。”
贺怀意深吸了一口气,窗外的雷声越来越大,山雨激起潜伏在地表的暑热,贺怀意躺在开了空调的房间里,竟然有些出汗。
“没有的,林颂安。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是在什么时候吗?”
林颂安仔细回忆了一下,回答道:“是在校门口,我被拦住检查校园卡,你帮我解围那次?”
“更早以前,在去年一月份左右,那段时间我心qíng很糟糕,总是觉得自己一事无成,像被丢在垃圾堆里的废物。”
“……我认识的贺怀意,是个只会骂别人废物的死毒舌,我没想过你也会有这样自我否定的时候。”
“现在想起来大概也就是季节xing的抑郁吧,不过我那段时间确实过的很痛苦。然后元旦晚会那天,我走到你们班门口,看见你坐在走廊的桌子上,用吉他在弹曲子。哦,好像是奏之曲,很认真很专注的样子。那个时候我就想,这个人,他一定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
“林颂安,你怎么会是只靠父母荫庇自己却一事无成的废物呢?即使只听了一小段你弹的曲子,就足以算作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束光了。”
另一边沉默了很久,那长久的无言甚至让贺怀意开始担心自己的语言是否太过露骨,林颂安笑了,再次用以往他那种轻快自在地语调回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样子。还有,如果不是因为今天qíng况特殊,你刚刚说那段话,我都要把它当作告白了。”
闪电将天空映得透亮。
那团被贺怀意几次按压下去的邪火猛地烧起,全身的勇气集聚到一处,贺怀意闭上眼睛,这几个字好像要用尽他全身的力气,他轻声说道:“如果我说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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