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之后,球馆霎时有好几道目光齐齐看向“馆花”和“馆花赞美的人”。邵博文显然不太适应这种关注度,qiáng行清了清嗓子,原本要对杨壮壮说的话顺便吞了回去。
就这样,杨壮壮接下来得到一个正式参打的资格。
赛程中,她总是适时表达对邵博文球技的赞赏,大抵是被夸得心qíng不错,邵博文没有再拒绝和她进行打球方面的沟通,他甚至还对杨壮壮的跑位和接球技巧一一进行了指点。
杨壮壮有点打羽毛球的底子,所以,对邵博文教的打法,她总能迅速掌握。五局比赛下来,邵博文和杨壮壮的组合赢了三局,获得最终胜利。比胜利更让杨壮壮感到欣慰的是,邵博文看她的表qíng终于稍有霁色。
“送你们几个回去吧。”收拾完各自装备,邵博文道,“张闻住国际公寓,那兰绿景豪苑,你呢?”他问杨壮壮。
“我住——”
这时,那兰突然抬手掩了一道咳嗽,杨壮壮会意,掠了掠头发,谨慎道:“我住兰方地铁站附近。”
“倒是和绿景豪苑很近,那先送你和兰兰。”
“谢谢博文哥!”杨壮壮笑着说。
邵博文驱车离开文体中心时,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几人刚打完球,都有些疲惫,车内便有些安静。只有杨壮壮,在反复拿捏了几次措辞过后,她终于开口道:“感觉羽毛球真的很能舒缓肩颈问题。”
那兰斜觑向她。
“不知道下周我还能不能有幸再和大家一起。”杨壮壮无限委屈道。
邵博文从后视镜里扫了她一眼。
“想来就来吧,反正是项目组的团建费用。”
“诶!”杨壮壮立刻就坡下驴道,“我一定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囍
☆、第八篇
(5)
为了照顾女士,邵博文统一把那兰和杨壮壮都放在地铁站旁边。
他的车一离开,杨壮壮乖巧了一晚上的表qíng瞬间就变了。那兰看着她的变化,心底突生一丝反感。
他没等她,径直朝前走去。
杨壮壮很快追了过来。
“你还在生气啊?”
“别太自作多qíng了。”那兰冷声道。
“那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有这个必要?”
那兰边说话便往前走,始终没有看杨壮壮,因此,当他的胳膊被一道力气拉住时,他有些震惊,脚步停了下来。
杨壮壮神qíng认真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如果有,你明说。不管我最终会不会搬走,毕竟还有一段时间要同住。”
那兰低头看着她。
“你没有得罪我,只是我本人,比较讨厌虚伪的人。”
在小区路灯的照she下,杨壮壮的眼神显见被刺痛。那兰不得已,别开了视线。
“你说我虚伪?”
“不想说。”
“那就是了。”
话音一落,她的手也顺便松开了,那兰得空,没再犹豫,果断抬脚离开。
他以为杨壮壮会跟上来,像平常一样,结果没有。等他走到楼栋下面时,杨壮壮仍然没有跟过来。那兰停了下来,转身看她在哪儿。
她蹲着,在刚刚他们说话的地方。隔了一点距离,那兰看不清她在gān吗,在他的印象里,她一直是个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样子,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受伤的眼神,就在刚才。
那兰低声叹了口气,回头朝她走去。
杨壮壮双手抱膝,正在发呆。那兰刚想开口问她怎么了,没想到她先说话:“真的很虚伪吗?”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低落。
“你先起来。”
杨壮壮摇了摇头。
“其实我知道你说的没错。”
“我……”
“我自己也很讨厌那样的自己,做作的,逢迎的,一直假笑的自己。”杨壮壮缓缓道,“那样做,我其实很累。”
“那就不要做。”
杨壮壮抬起头看他。
“可我有别的选择吗?”
那兰张口想回答,被她打断。
“别说要我离职这种选择。”她接着说,“我不想一遇到困难就放弃,我来T&C才三周,一个月都没到,报的流程管理课还没学完,我也没看到咱们项目最终上线的样子。”
那兰沉默良久。“你先起来。”
“不起,蹲着很有安全感。”
“回家蹲好吗?”
“你那么讨厌我,我不想回去给你添堵。”
“……”
“你也不肯教我怎么应对职场关系。”
“这是李悟该教的吧?”
“李悟也不喜欢我,你看不出来吗?”
那兰无话可接。
“好难啊!”杨壮壮突然吼着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不管难不难,没必要为了周围人的喜欢改变自己。”
杨壮壮又抬起头看向他,有灯照着,他看见她眼里湿漉漉的。
“最差也就是丢了份工作而已。”
“你在安慰我吗,”杨壮壮突然笑了,“兰兰?”
那兰掉头就走。
杨壮壮这回跟了过来。
“没想到博文哥也叫你兰兰,说起来,叔叔阿姨为什么给你取这么娘的名字呢?你是不是从小就被烦的不行?”
那兰掏出门禁卡开门,挑眉看她:“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
“我名字是爷爷取的,就和你爷爷是老同学那位,他希望我一生一世,身心都很qiáng壮。”
她的这段话,那兰没有接。因为很巧,他的名字也是爷爷取的,“兰”指兰花,寓意君子。从小,爷爷就给他讲解各类与兰花有关的诗句,讲的最多的就是孔子家语里的一段:芷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困劳而改节。
意外地,他发现这句话很适合送给杨壮壮。于是他垂眸瞥了她一眼,她正低着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他的视线,她忽然抬起头看他。
“我决定以后再也不那么虚伪了,把工作相关的事qíng做好就行,就算到时候被请辞,我好歹无愧于心。”她的目光很坚定。
“哦。”
“我自己也很累,你知道吗,其实今天我还在例假期,根本就是用命在改善同事关系。”
“没必要讲这种细节。”那兰冷淡道。
“啊,你脸红了。”四下无人的电梯里,杨壮壮的语气恍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神经病。”
电梯终于到层,那兰立刻大步迈了出去。
☆、第九篇
(6)
周六一大早。
那兰被门铃声吵醒,在睡梦状态下开门替杨壮壮拿了快递。把快递箱从门外搬进门里的时候,他的觉瞬间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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