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送了。”许佑暖忧心不减。
“明天下午我过来,你现在快去上课,乖,我要回去了。”封左低下身子吻了她一下,催促她离开。
许佑暖用力回吻了一下,离开他的唇,疼惜地摸他的脸,“那我去上课了……开车慢点,我爱你。”
“我也爱你。”封左忍住头疼yù裂,扯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目送她走回辅导班以后,封左双手死死地按着脑袋,撞到方向盘上,脑袋里的无数把大锤子从来没有停歇过,不断地锤击着他的神经。
咬牙趴在胳膊上感受着痛意,然而疼痛并没有随着时间减弱,封左难受地呼出一口气,用力闭了下眼睛,打起jīng神发动车子回公司。
第二天封左头疼依旧,早上醒来时都彻底绝望了,没吃饭就去了公司,浑浑噩噩地看了几份策划书,捱到了快中午,他把任务jiāo代下去之后驱车到了出租屋。
刚停好车,天开始落雪,纷纷扬扬,鹅毛一般。
这个房子当时一次jiāo了三年的租金,以为会上完高中。
封左环顾落尘的家具,走到卧室拖出一个大箱子,过去发下来的书全部被他杂乱无章地扔进去了。
翻找了半天终于把高一发的数学练习册找到了,虽然整本书从中间压折成型了,但是崭新。
时间还早,封左把水烧上,在厨房的吊柜里找出一桶泡面,看了看保质期,没过期。
那就吃泡面。
几分钟过后,封左端着一碗泡面从厨房出来,走到餐桌坐下。
面是泡菜味的,红彤彤火辣辣,很有食yù。
泡面升起的热气熨烫着他的双眼,很暖。
慢条斯理地解决完食物,封左漱完口看时间,还早,睡一会。
走到卧室把落尘的chuáng单掀起来扔到地板上,定好闹钟,和衣躺下。
回想起妈妈忌日那天,许佑暖就是在这张chuáng上把自己抱在怀里,她那时候说:“以后,我陪你难过我陪你记得。”
脑袋里的那些锤子还在作乱,封左想着关于许佑暖的一切慢慢陷入了沉睡,疲惫打败了疼痛。
闹钟还没响封左就醒了,毕竟心里有挂念的事。
右手握拳抵着头,不该午睡的,头更疼了,震得他不得安宁。
收拾好餐桌,走到玄关,穿好外套,拿着书出门。
这个时间段路上车水马龙,喇叭声也是不绝于耳,吵得脑袋要爆炸。
昏昏沉沉,意识不清醒,视线愈加模糊,封左用力晃了晃头,qiáng打着jīng神,往右拐过弯就要到辅导班了。
到拐弯处,封左的头无意识地往下垂,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要撞上转角处的电线杆了,尽管封左用力踩住了刹车,车子还是不受控地冲向了杆子,车头撞毁了一半。
因为冲击力和惯xing,封左的头用力撞回到头枕上,耳鸣声随之贯穿了整个脑部,剧烈的疼痛和qiáng烈的晕眩感一齐袭来,眼前彻底暗了下来,封左的胳膊无力地垂了下去。
终于,安静了……
从下午出门开始,许佑暖深切地感受到内心中有一股不踏实感往外涌,扰乱她的思绪,走在路上心神不宁,莫名地恐慌感却不知道缘由,胸口里面仿佛有一团乱糟糟的麻线,连呼吸的频率都带着恐慌,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带着这种不踏实感,许佑暖快步赶到了辅导班,站在门口等封左送书过来,在等他的这段时间里,平日用来消磨时间的发呆都不专注,心烦意乱,有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滴——”
路上的车子发出的喇叭声都吓得许佑暖打了个哆嗦。
“怎么还不进去,老师快讲课了。”贺凡从家里急急忙忙赶过来,唯恐迟到,却看见许佑暖还站在门口。
“等封左送书。”许佑暖说完做了个深呼吸稳定心神。
“那左哥怎么还没过来。”贺凡向四周看了看,视线回到许佑暖脸上,“你怎么了,脸色好差。”
“没,莫名的烦闷。你快进去吧,我再等等。”许佑暖不想再说话,赶忙催促贺凡进去。
“嗯那我进去了,他应该快到了。”贺凡推门进屋。
离老师讲课时间还有两分钟的时候,许佑暖终于放弃了等待,心里带着满满的疑问走进屋子里听课。
坐下了都觉得不踏实,脑子里乱七八糟,还时不时出现与封左相处的画面。
就在许佑暖还沉浸在负面qíng绪中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下意识地往铃声源头处看。
是贺凡的电话,只见他尴尬地捂着手机跑出辅导班接电话。
直觉是封左打来的,许佑暖死死地盯住玻璃门外贺凡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应了一声,听手机里的人说话,并下意识地往屋里看,许佑暖抓到了他眼神里的不安与为难。
还没弄懂他怎么回事,许佑暖就发现他匆忙跑走了。
他之前的眼神和最后紧急的动作让许佑暖的不安感越来越qiáng烈,是什么事qíng能让他作出这么着急的反应。
不行,受不了,不得安心。
许佑暖很不好意思地戳了旁边的徐楠一下,眼神里满满的祈求:“能借我用一下手机吗?”
徐楠把手机解锁递给她,许佑暖道完谢,微微弯着腰尽量降低存在感,悄悄地溜了出去。
熟练地按上封左的号码,拨打出去,等了好久并没有人接听。
不泄气,再打过去,等了一会终于有人接了。
“喂,你好。”
“贺凡,封左怎么了。”许佑暖一听就知道是贺凡的声音。
“没事……受了点伤。”贺凡的回答含糊不清。
“实话,快点。”许佑暖提高声音,口气qiáng硬。
“开车撞电线杆上了,脑震dàng。”
许佑暖听完他的回答,感觉自己心里的恐慌感终于有了答案。
“哪个医院。”
“你别来了,没别的大问题,休息就好。”
“哪个医院?”许佑暖的声音有些变调,垂在身侧的手有些颤抖,她用力握拳。
“市医院,我说不清,你直接上急诊楼五楼,我在走廊等你。别着急啊……”
“嘟嘟嘟……”挂断的声音打断了贺凡的嘱咐。
还手机,截出租,挤电梯,许佑暖终于到了封左病房所在的走廊。
“怎么样了。”许佑暖随着贺凡走到病房门口往里看,封左安静躺在病chuáng上,脆弱不堪。
“还没醒,医生说一到两个小时内会醒,可能有短暂失忆现象,检查了身体,拍了CT,刚拿到结果说没有淤血,住院修养一个月就好。”贺凡有条理地陈述了现在的qíng况。
“我怕他疼,本来最近就经常头疼,还那么疲惫。”
“他这是疲劳驾驶,等他好了你得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贺凡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给我手机,我直接给班主任打电话直说这个事,下午的课我们不去了。”许佑暖把贺凡手机拿过来,找通讯录,打出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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