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霸只觉得脸颊的肌ròu都紧绷得颤抖了,今日就是没看huáng历,顶了个大大的“凶兆”出门玩命!
白日被佳人嫌弃了功夫不说,晚上喝点酒消散下心qíng,却亲眼目睹了主公与太子被个小娘子羞rǔ得连渣都不剩……
事关国威,主公念在昔日的qíng分上不会痛下杀手,宰了自己灭口吧?可是太子呢?会不会赐下毒酒赏自己个全尸?
太子也真是被李若愚骂到了痛处,那周妙玉乃是他心内说不得的痛楚,原本悠哉看笑话的脸顿时变得有些黑紫。他自幼被立储,就算接受太后与皇后的申斥,也是言语有度的。这般被粗俗地骂得连赖疤儿狗都不如,真是这位皇子生平第一次!
他静默地饮了一杯酒,抬眼望向了大楚的司马,看他那脸色,似乎也是未脱离震惊,想必生平也是头一遭被骂得狗血淋漓……
三人皆不说话,都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菜品,被个娇俏的小娘子挤兑在了千尺的高台上有些下不来。
最后到底是司马大人说话了,向太子拘礼道:“臣请殿下息怒,臣的妻子乃是摔坏了脑子的痴儿,这头脑不灵光的人说了些不得体的,还望殿下恕罪……”
这台阶还算好下,太子当下挥了挥手,淡然道:“本王自然是不会跟尊夫人一般见识,只是……这生了病还要及时医治,多喝些汤药……免得加重了病qíng……”
司马yīn沉着脸抱了抱拳,便是先自告辞还家照顾病重的妻子去了。
☆、第 97 章
? 没能喝得讹一套寿材便回府了,显然不符合自家娘子的期许,可是司马府的门房倒也不敢真如夫人的吩咐不让司马大人归府。
但是府门好入,卧房难进。待他来到卧房前时,便发现这大半夜的,苏秀、拢香两个大丫头带着几个侍女婆子一溜地都没有入睡,略带忐忑地守在院内。
司马挥了挥手,示意着她们各自散下,便走到紧闭的房门前准备推开房门,可谁承想,这房门似乎是被什么卡住了,竟是推不开。
司马大人不想吓到若愚,忍住了抬腿去踹门的冲动,尽量温言道:“若愚,开门。”
可惜这几声呼唤如泥牛入河,全无半点回声。褚劲风qiáng压下来的火气立刻有些往上顶,便是绕到了一侧的窗户前,准备从窗户里进去。
一拳捅破了三层的涂油窗纸,伸手挑开了窗户卡子,褚劲风将衣服下摆掖在腰带处,就要从窗户里钻进来。可哪成想里面这小混蛋许是一早便料到了他会钻窗户,竟然在窗户处设下了机关,这一伸手按在了靠窗户的书案上竟然是被老鼠夹子般的木夹子夹了个正着,让司马大人猝不及防,疼得闷哼了一声。
待几下将那木夹子拆卸下来,褚劲风压制下来的火气算是彻底被挑了起来,脚尖一点,腾得一下子从窗户里钻了进来。
等落了地,司马也没急着前行,只是看着一片的昏暗里,那chuáng榻上鼓着个大包包,略显压抑的哽咽声从那裹得严实的大被里一点点地透了出来。
褚劲风走了过去,坐在chuáng沿上,看着chuáng榻上那密不透风的被茧,这一路上斟酌的申斥便忘了大半。只是伸手揭开了大被,将那哭得湿漉漉的小东西拖拽进来怀里。
“在酒楼上不是跟个市井泼妇般骂得甚是畅快?怎么回家竟然躲在被窝里自己先哭了?”
被男人揽在怀里,若愚这一夜的委屈已经发酵成了一缸缸的泪水,什么也不说只是一气地流。
小傻子才自己领悟到:原来这世间里,爱意最不可靠,是会随着时间消散的。就好比那刘仲不再爱姐姐,赵青儿的娘恨不得夫君喝死在外头。就好比这次意外后,褚哥哥不再像以前那般爱自己了。
原本坦然承受的东西,骤然长了腿儿似的跑得没了踪影,生生是让人闪了一下。
在酒楼上虽然骂得痛快,可是下楼上了马车,若愚便懊恼起来,自己就是这般的没有眼色,让褚哥哥当众下不得台面。这两厢对比,倒是更显出了温柔乡里的好处来,岂不是更不会回府了?
心内忐忑着,可是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时,担心他不归府的心倒是微微放下,恼他嫌弃自己的心又鼓胀了起来。顿时便闷哭了起来。
“在酒楼上不是厉害得很嘛?连夫君与当朝的太子一起骂了,还有什么可委屈的?”褚劲风忍不住硬声问道,换来的确是愈加哽咽的哭声。
杀伐决断的司马大人向来是拿怀里这小东西没辙的。便是抱着紧搂着自己脖儿的小妻子,先点着了chuáng榻旁的落地柱灯,然后又抱着她重新坐回了chuáng榻上,伸出自己被夹得通红的手道:“竟然这般心狠,要谋杀了亲夫不成?”
若愚哭得透了,鼻音儿略重地说道:“若愚才没有那么坏,是哥哥自己笨,碰到了若愚要jiāo给孟夫子的功课上……”
褚劲风抬眼一看,那书案上果然凌乱地摆放着各色的机关零件,还真是给娇人背了一口小黑锅。
“褚哥哥,是不是因着南宫云碰了我,你便不再喜欢我了?”若愚抽噎着还是将心内的疑虑问了出来。
她敏锐地搂着自己的手臂明显僵硬了,过了一会才听他缓了声音道:“他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出现在若愚的身边了,若愚以后不用再想他了……”
若愚挣扎着要退出他的怀抱,可是褚劲风臂力甚大岂是容她挣脱的?
“哥哥是个坏蛋,不许别的男人碰触若愚,可是自己却让别的女人搂搂抱抱,既然是这样,为何还要将我救回?倒不如跟南宫云一起回了京城,给他生儿育女……”
“李若愚!”头顶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若愚抬眼一看,男人的脸色是说不得的铁青,一只眼内的血红色浓稠得化解不开……
下一刻,自己被翻转地放置在了chuáng榻上:“竟然还想着他?可是恼了我杀了那厮?怎么?可是想起了与他的前尘,想要与他重修旧好?可惜一切都迟了,你给他生儿育女?记住!你是我褚劲风的妻子,到死都是!就算要生,也只能生下我的孩子!”
说着便动手去解李若愚的衣服。李若愚哪有心思与他闹这个?少女的心qíng很难抚平的好不好?当下便手脚并用地去挡褚劲风。
可惜这chuáng榻上的较量她哪里是对手?很快便败下阵来被里外煎得喷香。
“褚劲风,你是个大混蛋!”当她水捞一般地瘫软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时,这一声怒骂也失去了几分它应有的威力。
褚劲风低头啄吻着她的樱唇道:“不正好配你这个小混蛋?整日的惹祸,我倒是疑心岳母将个淘气小子扮作了姑娘嫁了过来!”
李若愚折腾了大半宿,早就困乏得不得了,只翻转了身子准备睡过去,就在褚劲风怀搂着她也快要入睡时,听到这小混蛋轻飘飘地说道:“忘了跟你说,南宫云没有跟我羞羞,就是啃了若愚的嘴和脚……”
黑暗中,褚劲风立刻瞪圆了眼儿,听着李若愚不一会传来的轻微的鼾声,真是有种将她摇醒再整治一番的冲动。
其实这真相的缘由也甚是好查。原来当时跟那沈如柏一起反水的,竟然还有南宫云的徒儿蒴朵,也不知这沈如柏私下里跟蒴朵达成了怎么样的协议,擅长使毒的蒴朵竟然答应与他联手,并且替沈如柏抑制了体内的毒xing,不至于南宫云死了之后,他被体内的剧毒反噬。
辗转地问了下蒴朵,那摄魂术的短板后,褚劲风便自己推敲南宫云为何君子的大概了。
当了解到那南宫云原来是因为施展了摄魂术而不能动若愚时,褚劲风不得不承认,心内的一块巨石落了地。虽然就算若愚真的失去了清白,他也不会如她说得那般不再爱她,可是心内的抑郁并不是每个男人都能体谅的。
只是没想到,女人别扭起来,可比男人还要命。若是她没有被南宫云夺取清白,那么为何不早点说,还偏偏指着头脚让他误会,酸醋狂饮了三缸,害得自己烦闷得几yù毁天灭地!当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小混蛋!
司马大人这边解了套,心qíng舒慡了,可惜司马夫人的心qíng却不那么好调节了。随后的几天里,对着夫君都是爱答不理的。褚劲风一时理亏,自然是且得忍耐着。可是几次被那小混蛋的伶牙俐齿顶得火往上撞,就算回归了军营,那脸上也能带出几分来。
还真怀念李二小姐口齿不清,只会软糯地叫“哥哥”的岁月静好……
司马大人的不悦自然是被有心人看在了眼底。那沈如柏现在已经投奔到了太子的麾下。
他这一步实在是走了一招险棋。若不是那南宫云咄咄bī人,欺人太甚,也许他还不能痛下决心。
那位南宫大人虽然与白家jiāo好,但是野心也是甚大,因为有太后的维护,封侯称相也是迟早的事qíng。其实白国舅对于这位太后面前的红人也是颇多忌惮的。沈如柏审时度势,自然是清楚这一点。现在皇帝的身子大不如从前了,因着手里没有实权,被外戚白家所挟持,圣上心内的苦闷便只能化作酒ròu上的享乐,一时间,沉迷于女色,身体可是被掏空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