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信一看他眼神中隐含的讽刺,就知道他想多了,皱眉道:“你这是在怀疑我?”
慕辞摇头笑:“不敢。”
不敢怀疑,却是怀了疑。
程信气得脸色铁青,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低喝:“慕辞,你那颗脑袋总是用在不该用的地方。倘若你花点心思关心下慕老的死,一切你就都明白了。”
慕辞见他qíng绪激烈起来,也不收敛脾气,继续挑刺儿:“我现在就很明白,程哥,你人如其名,做人刚直诚信,唯有慕氏遗产一事,起了歹心。”
“我没有。”
“真没有?”
慕辞凑过去,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垂问:“程哥,你也开个价,没准我给你的比那俩孽种还高呢?”
程信见他大庭广众下如此不规矩,气得一把推开他,低声呵斥:“你嘴巴放gān净点!慕氏可没有这样出口成脏的少爷!”
慕辞闻言,不屑冷笑:“程哥,如今我哪里还是慕氏的少爷?拿不到那笔遗产,我简直要活得猪狗不如了。”
“又是遗产!”程信没了耐心,“只要你见着我,便是句句不离遗产。慕辞,在你心里遗产就那么重要——”
“当然没有程哥重要。”慕辞抢白道,“程哥这是吃醋了吗?”
程信已然被他勾得红了脸,恼羞成怒地喝:“没有!你别自恋了,正经点吧!”
岂料慕辞听了他的话,竟变本加厉、越发不正经了。他又一次靠近他,伸手揽住他的脖颈,亲亲热热的姿态:“程哥是害羞了吗?我说你是我的衣食父母,是我未来后半生的依仗,堪比神一样的存在,你信不信?”
程信一把压住他,将他抵在车门上,气愤道:“满嘴谎话,你也不怕闪了牙!”
自是不怕。
不怕闪了牙,也不怕被人看见笑话。
因为这不过是场诱敌之策!
“够了!离他远点!”
一人冲上来,大力将慕辞扯到一边,抬手就给了程信一拳。
程信不妨被打,倒退几步,才看清了来人。
是陆云铮。
他跟踪慕辞来到了程家大宅,看他进了程家,等得火急火燎,满心不耐。结果,好不容易人出来了,却是和程信拉拉扯扯、举止间十分不规矩。
妒火熊熊燃烧的他,哪里忍受的住?
于是,怒气冲冠为美男的他,又一拳打上来,还咒骂道:“程信,你他妈放尊重点!他是老子的人!”
程信倒没想过,云正集团的陆总竟是这样的不分场合、不懂规矩。他本就是个好脸面的人,年纪又长了他几岁,此刻被殴打,也是来了火气。而他先前就被慕辞给气出了火,此刻,两火燃到了一起,战火就一触即发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程信冷着脸训人,“脑袋被狗吃了?”
“你冷静点!”慕辞也冷着脸训人:“丢脸都丢到程家了!还有,谁他妈是你的人,别qiáng行给自己加戏了成不?”
jian夫、yín夫一起训他,这是在夫唱夫随吗?
陆云铮被妒火烧红了眼睛,烧断了理智。他只想把他们bào打一顿,打得再也说不出那些伤人的话。可让他打慕辞?万万不能!那家伙就是个纸糊的美人,风一chuī,就倒了,他哪里敢动手?所以,再大的怒气也只能往程信身上出。
他一拳拳打得不留qíng,对方一拳拳接的困难。
程信是个律师,身材虽然高大健壮,但真动起武术来,也是讨不了便宜。他鼻子捱了一拳,当即鼻血如注,下巴也挨了一拳,很快青紫起来。不出三分钟,他脸上挂彩严重,伤痕累累。
这几乎是一场单方面的施bào。
慕辞“满面关心”地上前去挡、去劝:“别打了!陆云铮,快别打了!”
可越劝,失去理智的男人打得越凶,一点也没发现周围的怪异。
慕辞有保镖,却一点没有让保镖上场救人的意思。而且,肥胖矮小的司机张志qiáng正拿着手机录视频。
他没发现,程信却是发现了,震惊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利用我?
慕辞不仅利用了他,更利用他算计了陆云铮。
滴呜滴呜滴呜滴呜呜——
警车忽然而至。
警察怎么能来得这么快?
陆云铮看到奔过来的警察时,也震惊中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qíng,不可思议地低喃:“云辞,你又算计我?”
作者有话要说:
PS:
陆云铮:云辞,你又算计我?
慕辞:是你太蠢又太碍事,不把你整进监狱里,我早晚会被你气得英年早逝!
陆云铮:可云辞,我还会回来的。
慕辞:嗯,只要你给万千读者下跪认错,就可以实现灰太láng的宏伟志愿了。
第35章 等你回来,我必负荆请罪
慕辞其实也不想算计他,但是,他已经没办法了。他太蠢又碍事,不把他赶出自己视线,他早晚要被气得英年早逝。至于进监狱,反正他也不是没进过,这次只当旧地重游了。
不过,旧地重游的陆云铮在被警察以“故意伤人罪”逮捕时,留下了这样的诀别词:“阿辞,你曾给我讲过《láng来了》,放羊的孩子一次次欺骗乡民,最终失去了信任,葬身láng腹。你也是如此,当你失去了我的信任、耗尽了我的爱,你有想过后果吗?被仇恨彻底蒙蔽双眼的我,会怎样对你?这些你有想过吗?”
慕辞没有想过,也没有兴趣想过。他冷着脸,像是没听到一般,转过头,对一名小肚微凸警察微微躬身,态度谦和有礼:“警察先生,他在威胁我!”
警察利眸瞪了陆云铮一眼,又转过身回他:“放心,我们会慎重处理的。”
“谢谢。”
“为人民服务!”
慕辞目送陆云铮上了警车,还送了一个大拇指向下的手势。
陆云铮看到了,眉宇竟是轻扬起来,似乎很快乐,目光露出胜利的笑。
分外刺眼。
慕辞收回视线,不再去想他饱含深意的笑。他转过身,对着向警车走去的程信,鞠了一躬,轻声道:“给程哥添乱了。”
程信闻声驻足,拧眉问他:“告诉我你的目的。”
“程哥不知道为好。”
“你将我拖下水,就没什么jiāo代?”程信眉头拧得更深,威胁道:“慕辞,我是受害人,也是律师,只要我不起诉,他连拘留都不会有。”
慕辞听得心咯噔一下,瞳孔一缩。他知道程信说的在理,也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犹豫再三,只能避重就轻地说:“那蠢货对我几次三番xing骚扰,我实在忍不下去,想要跟他点颜色瞧瞧。此番借了程哥的手整治了他,等程哥回来,我必负荆请罪。”
程信冷哼:“你这能言善辩的功夫倒不输于慕老。”
慕辞低下头,也不辩驳。
程信忽然目光悲悯,叹息道:“但凡你把聪明才智放点在正事上,也不该沦落到今日想要收拾一个人,都要借着别人的势。而且大费周折、一番折腾,还可能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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