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余làng抬起头,脸上爬上了一丝疑惑……
“我……”
正在这时,服务员井然有序地走到他们面前,礼貌又不失温和的摆放好所有的菜色。
林习唯想说的话也因这个cha曲而打断了。
待服务员走后,她才轻描淡写地道:“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把这个东西还给他,毕竟现在我们见面不太适合了。”
她的弦外之音让余làng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又落在那小巧jīng致的礼盒上,心中思忖,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令她如此…
宽敞,简洁,明亮的办公室,暖暖的阳光从落地窗照she进来,鱼缸里的鱼儿,自由欢快地畅游嬉戏着。
“总裁,林小姐托我把这个转jiāo给你。”余làng工作汇报完毕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忐忑不安的从上衣口袋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盒子放在钟一航办公桌前。
余làng虽然知道,他们俩人的事qíng,作为属下不应cha手,更应直接拒绝林习唯的要求,可是看到林习唯眼里不可明状的悲伤,他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他实在是没办法拒绝一个充满绝望的女人,尤其那个女人还是她女友的朋友,他更拒绝不了。
所以他答应了,就算冒着被辞退的风险。
闻言钟一航冷漠的俊脸才有了一丝松动,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依旧埋着头,冷静自若地轻轻挥手示意他出去。直到关门声传来,钟一航才抬眼盯着办公桌上小巧盒子发神,回忆涌上心头。
那枚盒子里装的是一枚铂金戒指,那是林习唯过生日时死皮赖脸求自己要的,为了这个戒指她付出的代价可不少,因此她根本舍不得戴在手上,一直放在身边视为珍宝。
她想要什么,他都知道,只是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倒不如不给希望的好。
如今她让余làng转jiāo给自己,其实答案不言而喻,但是他却不愿深知下去。思虑片刻后,钟一航按下内线,声音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你立刻进来一下。”
不一会,余làng就推开了门,步履匆匆站在钟一航办公桌前,“总裁,你找我。”
“把它送回去,随便告诉她,我送出去的东西,就算她扔掉也好,送人也好,总之不要给我送回来。”
“恐怕没机会了。”余làng察觉他的怒意,只好硬着头皮道。
钟一航眸光冷清,剑眉微皱,“怎么回事?”嗓音无不透着一股冷漠。
“林小姐已经离开了。”
不知静默了多久,钟一航低沉冷淡的声音才传来,“你出去吧。”那种说不出的qíng绪在他身上出现,余làng压下心中的叹息,点头转身离开。
重新望着这枚戒指,钟一航的脑海里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林习唯的身影,她娇媚的笑,明亮的眼眸,向自己撒娇时那份娇憨,最后她的泪让他猛然惊醒,他甩了甩头,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离开也好!
而在这个时候,林习唯早已搭上来往湘江的火车,她把脸蛋贴在车窗透明玻璃上,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大山,心中浮过很多复杂qíng绪,最终换作一句轻轻柔柔的再见。
再见,我们此生再也不要相见。
☆、三年后
三年后…
席静婷笑意盈盈站在民政局,掂量着手上的离婚证,心中终于舒坦了,“谢谢你。”她真诚地道谢,眸中的迷茫却是挡也挡不住。
维持两年半的婚姻,终于落下帷幕,她除了高兴感激,还有一些感伤。
“不必客气,前妻。”钟一航眸光沉着冷静,轻描淡写地回应。三年的时间让他越发成熟冷静,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
“你有何打算?”钟一航平视着前方,湛蓝的天空漂浮着几朵白云,chūn天又来了。
“不知道。”席静婷笑容一顿,尔后耸了耸肩,坦然自若地回答。
一切都结束了,她也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可是她仍觉得空虚,那颗寂寞如雪的心,依旧住在冬季。
“好好照顾自己。”两年半的时间,没能让他们产生爱qíng,但是却让他们越发默契,越发怜惜彼此,因为他们是如此相像的俩人,不论是对待爱qíng,还是其他……
“不要告诉我的父亲。”过了半晌,她突然道。
母亲去世,如今只剩下父亲一人,曾霸道横行的老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一切都没了意义,如今她再也恨不起来了,所有的爱恨随着时间,随着那些见证人的消失,全部都跟着消失。
如今唯有这本离婚证,时刻提醒着她,一切都结束了。
钟一航闻言抬了抬线条流畅的下颚,过了半会才轻声道:“我知道,你也不必难过,我想他也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深知她担忧的缘由,钟一航抬起手拍了拍她轻瘦的肩膀,以视安慰。
席静婷脸庞浮起一丝苦笑,“事qíng已经发生了,我又何必自欺欺人。”如果不是她,母亲就不会上那部车,如果不是她打电话刺激她,更不会出车祸。
一切都是她的错,错就是错了,怎能自己欺骗自己说没错。
三年里,她拼命地工作,拼命演戏,拼命迎合他人,只为得到公司站在最高顶点,告诉曾经抛弃过她的家人,爱人,他们曾经的选择是错误的。可是当她真真正正得到了公司,那些人全都消失不见,她找不到坚持下去的理由,唯有解脱自己,才能活下来。
人生如戏,她的人生何不是自己导出的一场戏。
“你走吧,我想去一趟西街给爸爸买苏饼。”席静婷平复了一下心qíng,抬眼道。
钟一航看了她一眼,“我送你。”
“不用。”她坚定地摇了摇头,转身不履不稳地望前走。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钟一航才收回视线,望着手中真实存在的离婚证,心中划过一丝叹息。
这丝叹息,是对她,亦是对他。
尔后他平静地拉开车门,坐弯腰坐了进去,驾车离去。
到了公司,他吩咐余làng把近期的行程全部推迟。
余làng没有丝毫疑惑,把行程能推迟的推迟,不能推迟的他就另想办法。
这三年,他亲眼看着钟一航一点一滴的变化,公司规模越扩越大,他也越来越冷清,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对已逝多年女友的爱。
☆、重逢
曾以为离开他,我会少了半条命又或是活不下去,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如今我活得好好的。原来离开他,比想象中更容易,童话终究是童话,而我终究不会是他人生戏中的女主角。
一年一年,如今又到了这天,钟一航捧着乔珞馨生平最爱的百合花,轻轻放在她墓前,她的笑容依旧大方眉眼还是他所熟悉的,好似她从未离开过一样,只是暂时睡着了而已,他弯下腰伸出自己宽大的手掌,温柔的轻抚着她的眉眼嘴角。
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忘不了她,她永远是他心上的一颗朱砂痣,日日夜夜陪着他,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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