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在没你的城市,想念有你的日子。
不知过了多久,钟一航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眸幽暗的提出,“我送你去上学吧。”
他想用这样的方式跟方法来补偿对她的愧疚。就算不爱,这么多年了,还是忍不住为她考虑。
她的眼里微微湿润,胸口仿佛被压住了一块大石头,轻轻呼吸都疼痛万分,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无声无息的颤抖着,嘴唇轻轻开启,“你真的好残忍,我不要。”我不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你我之间的感qíng。
钟一航没有说话,他的沉默犹如一把利器,刺痛她早已破碎的心,她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哪怕早已知道此刻的局面,可真正发生时还是接受不了。
她终于鼓起勇气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拉开了门,狂奔而去,三月的风,划过她流着眼泪的脸庞,划过她心中淌血的角落。
世界那么大,她却不知到底哪里才是她真正的归属,真正的爱人。
永远不要试图去期盼不该有的爱,永远不要试图去爱不该爱的人。
人一生下来很多事qíng早已注定,不信命的结果,就是如此。
☆、劝告
林习唯跑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换鞋,也只是穿了件简单的白色长袖连衣裙,很宽松的那种,长长的头发垂在胸前,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却能让人感觉那种难以言说的悲伤。
慢慢地陆陆续续有路人不断地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她只是摇头,不断地摇头,然后继续落泪,哭到天昏地暗不罢休。
不知哭了多久,她终于爬了起来,抖了抖沾在白色连衣裙上的灰尘,然后跌跌撞撞地向前走。
正当林夕唯准备过马路时,一辆奔驰停在她旁边,对着她摇下了车窗,男人慡朗一笑颇有些惊讶,斟酌片刻他问,“要去哪里?我送你?”
闻声林习唯这才抬起头,心里有片刻的慌乱,尔后又苦涩一笑,对着余làng勉qiáng笑了笑道:“谢谢,不用。”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他。
“那么客气做什么,遇见了就是缘分。”余làng说着就打开了车门,还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的动作太过于正经,表qíng又太过于认真,令林习唯心里一痛点了点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去哪里?”余làng扯出一个笑,望着反光镜问。
怔了半会,林习唯才答,“麻烦把我送到东梅路口吧。”
“你是去白蓝那?”斟酌了下,余làng开口。
“你怎么知道?”女人的直觉令林习唯警觉了起来。
“我送过她几次。”他慡朗一笑,俊俏的脸庞泛起一丝红晕,简简单单的便说清楚了缘由。
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彻彻底底的失落。林习唯拼命地咬住下唇,把头靠在窗口,低低地应了一声便闭上了眼。
车子平缓地驶着,车厢一下子便安静了,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气氛流淌其中……
余làng深知她的悲伤缘由,却也不知如何开导,只好安静地开着车。
有时候沉默便是最大的安慰。
不一会便到了东梅路,停下车子那瞬,林习唯便睁开了眼,她哑着嗓子说了句,“谢谢。”毫无犹豫地伸手拉开了车门。
“等下。”见她轻飘飘的下了车,仿佛一阵大风就能把她chuī走,脸上俨如悲痛yù绝,余làng忙不迭地跟着她下了车,追上她道:“你没事吧?我送你。”
林习唯脚步未停,眸子沉静如水,长长的秀发遮住了她忧伤的脸庞,“我没事,你不用送我。”她平淡地回答,好像真的没事一样。
明明脆弱的不堪一击,却要故作坚qiáng地说自己很好。
余làng在心底叹息一声,站在原地看着她步履蹒跚地进了小区,才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站在白蓝家门口,林习唯按了门铃,侧着身子,想起了前段时间白蓝的劝告,不由苦笑一声。
苦笑还未落下,门已经开了,白蓝穿着一身huáng色套装宛如一个职场女xing站在她面前,神色有些惊讶。
不等白蓝开口,林习唯便走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靠在她柔弱的肩膀上,低低地抽泣。
白蓝表qíng从惊讶到不解最后到浓浓的担忧,她扶着林习唯的身子问,“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他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林习唯抬起头眼中带泪的看着白蓝,从心底发出一种浓烈的忧伤感,语气中的悲痛使人感同身受。
听言白蓝仿佛一点也不吃惊,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略带心疼的摸了摸林习唯的头发,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唯唯,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局外人总是把这些事qíng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当局者总是浑浑噩噩地始终不清楚。
话刚落音,林习唯哭得更猛了,眼泪像夏日的雨,来势汹汹,挡也挡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林习唯才渐渐平静下来,她虚弱靠在沙发上,脸上是那种从未见过坚决,“阿蓝,我不想再呆在这个城市了,我呆的好累。”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说:“心也好累。”
白蓝给她倒了杯热水,坐在她身边问,“你想去哪里?”
这个问题,问住了林习唯,她有些茫然地摇头叹息,“回家吧!”只能这样了。
“唯唯,难道你就没有梦想吗?除了男人,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梦想吗?为自己而活。”白蓝俨如一个大姐姐的姿态,极为认真地问。
梦想!多么遥远的年代,说出口的玩笑话。却令林习唯觉得惭愧,回望当初那些努力奋斗的场景,真是一场笑话。
当年比她成绩好的,现在已经成了某某董事,过得潇洒自如,比她成绩不好的,现已嫁得良人,活得自由自在。
反光她,一无所得。忽然之间,她竟觉得自己的人生过得一塌糊涂。
大概是她半天都未曾开口,白蓝忍不住的说:“你知不知道,为了他,你到底错过了什么?现在分手了,你竟还不知醒悟,唯唯,我好怀念当初拥有梦想的那个你。”
林习唯呆呆地看着白蓝,竟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来,只觉得惭愧自如。
见她那副样子,白蓝心中一痛,哽在喉咙的话再也讲不出了,她略带疼惜的看了林习唯一眼,“你好好休息一下,也好好想想吧,你需要的不是一个倾听者,而是一个安静肆意发泄的场所。我去超市给你买些日用品,你近些日子在我这里先住下,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离开了他,你不禁要活下来,而且活得比他更好。”
说完她把温热的水硬塞进林习唯的手中,最后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才出了门。
直到高跟鞋嗒嗒嗒声消失在耳边,林习唯握紧了手中的杯子,温热的水浇灌着她伤心的内心,林习唯开始认真思考白蓝所说的话。
出了小区,白蓝颇为生气地拿出手机,不客气的对着电话那头的男人道:“他到底是几个意思?真是把女人耍的团团转,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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