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年苦涩的笑了笑,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的,明明每当想起许致言三个字,想起出国,就已经心痛的快要直不起腰来。
然而,或许故意把自己看的无qíng些,心里会更好受些吧……
不是我不能拥有,而是我主动放弃,后者确实能够有些安慰,然而,也不过是望梅止渴,自我欺骗罢了。
夏安年抬起胳膊搭在眼睛上,瞬间就陷入了有些发红的朦胧中,胳膊下面露出的嘴角,却依然是没有收回的苦涩笑容。
有些事qíng,爱的太深,痛的太深,即使再自我安慰,自我疏导,也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
伤心还在那里,恐惧还在那里,不舍还在那里,爱……也还在那里。
门外的病房突然安静下来,为了方便照看病人,休息室和病房之间的隔音可以做的很弱,由此一来,原本声音就不大的jiāo谈声突然就停止了,夏安年也感受的清楚。
同样静了静,心脏就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夏安年若有所感的紧紧盯着休息室和病房间的那道门,仿佛要凭借着毅力瞧出个dòng来。
许致言一路忐忑的走到了病房的门口,扣着食指快要敲到门上,却又小心的看了看门牌,确定是603无误,才又对着磨砂的玻璃看着其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影响,仔细的整了整领子和衣角,甚至挂上了个自以为还不错的真诚笑容,才轻轻的敲了敲门板。
“叩!叩!”手指和磨砂玻璃门相处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个紧张就用大了劲儿,两下手指关节处就已经有些发红,许致言却不觉有任何的疼痛。
一颗心都用在紧张和深呼吸上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但求多福啊但求多福……
门里轻轻的应了声,约莫着是谢羽清的声音,比夏叶东的音色要稍微亮上许多。
然而仅仅是一个声音,就已经让许致言之前所有的心里建设的塌陷了。
为什么是谢羽清来回答?小年呢?他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出声音?是不是夏叔很讨厌他?也许夏叔并不想见他只是谢羽清随便答应了?
一瞬间,无数个念头从脑海里滑过,许致言心里忐忑又忐忑,不安又不安,生怕哪里做的不好,惹得夏叶东更加愤怒,或者直接给他和夏安年判了死刑。
这大概就是软肋的感觉吧,即使知道那个人的存在只能让你更加脆弱,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想要永远生活在一起不再分开,想要受他一辈子的限制才好……
心之所向,甘之如饴。
许致言心里慌乱的像是有千军万马纷至杳来,又瞬间扬着马蹄张扬而去,只留下满地láng藉,面上却半分不显,依然是满脸的镇定模样。
这样的面部表qíng,毫无疑问的极具欺骗xing,以至于许致言深呼吸了两下,咽了咽口水才小心翼翼的推看门,谢羽清却忍不住挑了挑眉,只看到他满脸的镇定模样就已经信以为真。
“夏,夏叔好,谢叔叔好。”
许致言左手拿着果篮,一进门就紧张的对着夏叶东的后脑勺鞠了一躬,还不是平日里打招呼的颔首,反而更像是小学生故意的九十度大弯腰。
看见谢羽清嘴角忍不住泄露出来的笑意,原本一直背着门口直直看着窗外的夏叶东,也忍不住稍稍侧头往回看了看。
纵是有挺多的怒意和恨铁不成钢,夏叶东还是被这个原本jīng明孩子骤然露出的傻样子弄得哭笑不得,生生的忍住快要溜到嘴边的笑意,夏叶东轻咳了声,依然紧紧的板着脸,“你这是咒我死呢!”
许致言被夏叶东骤然发出不小声音吓得一个激灵,里面的怒意让他再顾不上假装低头却四处瞟着夏安年的身影,何况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不在,他心里已经更加慌乱了。
“没有,没有!”许致言瞬间直起腰来,忍不住连连摆手,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故作镇定,想要解释,嘴里却也没了词,只是“没有没有”的不停重复着。
夏叶东却不耐烦听他这样“狡辩”,至少表面上还是严厉又愠怒的样子。
“咒我死了好,我死了你们就能为所yù为了是不是,就再也没人能管你们了不是!”
第二百六十章 恶语伤人
许致言只觉得自己跳进huáng河也洗不清了,只得一个劲的不停摆手,像是逗弄孩子的拨làng鼓。
夏叶东嘴上这样说着,从知道两人的不正当关系,到现在的所有怒意,一时间也都涌了上来,时间,脸上的表qíng只是更加yīn沉,连嘴唇也紧紧地抿了起来,再也没有要笑不笑的样子。
对于许致言,他实在是当成了半个儿子来看待。
而平日里许致言对夏安年的关心和照顾,以及那些连他这个做父亲都可能做不到的帮助,更让他一直都对许致言这个孩子心里有着感激。
甚至因为夏安年格外安静的xing格,喝酒聊天互相chuī牛这样的,他曾经幻想过和儿子一起经历的事qíng,也都是许致言来实现的。
然而也是由此。乍然知道夏安年和许致言有这样令人难堪的关系,他才会觉得格外的伤心,满是被欺骗的感觉。
就像是……
一下失去了两个儿子。
许致言一直一边慌张的解释,一遍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夏叶东的侧脸,此刻见他的脸色越来越yīn沉,心里也越发的没底。
可以肯定,夏安年不在这里,既然如此,得到夏叶东的认同大概是尽快见到夏安年的唯一途径了。
许致言紧张的紧紧地攥着手心,硬生生的挤出个有些僵硬的笑容,抬了抬手里的水果框,“夏叔,我买,买了您平时爱吃的水果。”
说话间全然没有平日里jiāo际时游刃有余的模样,反而更像是急需着大人鼓励的孩子,也许因为对方的一个动作,都可能所有的信心顺势溃败。
然而夏叶东却看也没看,手指紧紧的捏着chuáng单,依然脸色yīn沉的样子,连他身边的谢羽清,除了许致言敲门的时候应了一声,也像是不存在一样,只是时时观察着夏叶东的qíng况,以免他qíng绪太过激动。
许致言一看就知道向谢羽清求救是无望了,估计他准是还在生气夏叶东出车祸的事qíng。
然而病房里虽然氛围紧张又尴尬,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许致言只得讪讪的收回举着的手,脸上依然挂着讨好的笑容,只是更加小心翼翼也更加紧张。
“夏叔,您恢复的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不舒服的,我……”
甫一开口许致言就已经后悔自己不应该再提任何有关车祸的事qíng,只会越来越乱,果然,他还没说完话,夏叶东都骤然打断了,声音中全是挥散不去的怒意。
“恢复的好不好又能怎么样,你是真的巴不得我这老骨头一下撞死是吧!”
夏叶东越说越来气,“我平时待你不好还是怎么样,我哪里没有把你当自己家人,家里的钥匙给你让你随便来,有什么事qíng有安年的就也不忘了你的,你爸妈离婚后我更是把你当亲儿子看,你说说你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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