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致言扫dàng着最后的食物,他自来胃口比夏安年大,吃的也多。
他看了眼许致言的肚皮,见果然有点鼓鼓的也不敷衍,“那是你常年不运动,肚子上没肌ròu,一撑就起来了。你看我,怎么吃都这样,我可是有腹肌的!”
许致言有些炫耀的看着他,嘴里也不停。
夏安年知道他爱运动,身体好,低头捏了捏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更是羡慕他。
“你以后周末就跟着我去打球怎么样,就是不上场也能在旁边多运动下,老是待着身体都虚了!”
夏安年想想也是,点点头,又忍不住从锅里捞了个已经很入味的软趴趴的土豆条塞到嘴里。
两个人风卷云涌的吃了个gān净,几乎没有làng费一点食物,在卡座上舒服的瘫了一会儿,才懒懒的往夏安年家里走。
“夏叔叔今天又不回来吗?”
“恩,没事儿,经常这样。”夏安年早就习惯了夏叶东不分昼夜的加班,有时不打电话通知也是常事儿。
“哎,家长其实还挺不容易的!我爸最近也成天加班,晚上不回家,反倒是我妈有时间给我做饭了。”
“我都自己做。”夏安年有些失落的脱口而出。
和许致言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轻而易举的qíng绪化,也容易变得委屈。
是不是就像小孩子摔倒了看见会心疼自己的父母才会哭一样呢,夏安年也不知道,但他总是还没来得及控制自己,话就说出去了。
“那有什么,大不了以后我给你做!”
第四十八章 温馨晨间
许致言瞬间忽略了自己实际上并不怎么好的厨艺,随口就承诺到。
和夏安年一样,当与他在一起的时候,许致言总是难以抑制自己去承诺些什么,他的初衷并不是为了承诺而承诺,反而是因为就想对这个他心疼的人说这样的话,yīn差阳错就有了承诺的效果。
许致言伸手揉了揉近在眼皮底下的细发,自从夏安年抗。议说自己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能总摸脑袋以后,许致言就克制了自己这样的举动。
但是他总是想去揉揉那细软的发丝,像是安慰受委屈的孩子。
夏安年难得的没有反驳,任他揉来揉去。
天上零散的只有几颗星星,和其他高度工业化的城市一样,早就牺牲了满天幕的璀璨。
许致言和夏安年一路走过明明暗暗的灯光,走过飘着各种香味的小吃摊,走回了夏安年家的老老小区。
这里还是传统的声控灯,许致言一进单元门,重重的踏了踏脚,就亮起了三两层的暖huáng。
夏安年慢悠悠的跟在他后面,已经溜达了一会儿,消化了一些肚里的食物,他整个人难言的舒坦。
许致言自觉的拿出钥匙开开门,换好自己的拖鞋,弯腰把夏安年的也放到他的脚边。
夏安年吃饱喝足开始有些犯困,有点迷糊的脱了鞋,踩进拖鞋里,就迷迷dàngdàng的往卧室走。
“小年!还没刷牙!”
许致言见他犯困,眼疾手快的把他的牙刷牙缸递给他,捎带拿上自己需要的东西,推着他往洗手间走。
两人挤在并不宽敞的洗手间里收拾自己,许致言透过镜子看着身边的夏安年。
两个人拿着同款不同色的杯子,同样是同款不同色的牙刷,用的是同一支牙膏。
许致言特意附和着夏安年的动作,和他一起同步刷牙,一起低头漱口,心里满足极了。
如果有一天,能够在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里,这样亲密的用着qíng侣牙刷牙杯,一起聊天洗漱就好了。
许致言望梅止渴,也很是开心。
终于都收拾好,许致言不待夏安年安排就挤上了他的小chuáng。
夏安年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四月初的夜晚虽说不热,但两个人凑在一起少不得出汗。
可许致言这样的心安理得,夏安年也说不出去别的屋住的话来。
算了算了,反正他自己不会热,夏安年想着也不再纠结,平躺好舒服的叹了口气。
“小年!你想过以后gān什么吗?”
“gān什么?画画吧。”
许致言见他果然想画画心里就盘算起来。
余清歌的事qíng后他特意想了想两个人的发展,他们的路不会好走,但他一点也不愿意和夏安年分开。
“小年,我们大学考一个学校好不好?”
许致言小心翼翼的开口,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忍不住侧头去看那个掌握着他“生杀大权”的人,见他已经发出悠长的呼吸声不由温柔一笑,也不再多想,放任自己在他的少年身边做一个好梦。
阳光打在眼皮上,夏安年有些不太适应的眯着眼睛,一时脑袋里迷迷蒙蒙的不知身处何处。
旁边有着清晰的热源传过来,夏安年侧头,依然眯着眼眯着眼看着打着轻鼾的许致言。
同一束阳光在他脸上笼罩粗淡淡的光晕,小麦肤色上的绒毛清晰可见,平白的给他硬朗的轮廓添上了几分可爱和柔软。
还在睡梦中的许致言仿佛若有所感,向里翻身拢手,一下子就把夏安年圈在了怀里,还像小孩子抱到了毛茸茸的玩具时一样,就着他柔软的头发蹭了蹭。
夏安年瞬间尴尬的僵硬了手脚。
他向后移了点位置,轻轻侧过头打量着许致言,见他双目紧闭,呼吸平稳,眼睫毛都没有颤动,判断他肯定睡着了,夏安年才舒了口气。
他轻轻抬起压在腰上的手臂,一边看着许致言的表qíng,一边缓缓移动。
看许致言没有被吵醒,他趁着空档快速的坐起来,回头瞟了一眼依然沉睡的许致言,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
他背后,许致言偷偷睁开一直紧闭的眼睛,好笑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背影,不停回味刚才圈在怀里的温度。
他抬起双手jiāo叠着枕在脑后,闻着楼下飘上来的豆浆油条味儿,脑袋里想的都是夏安年。
对于夏安年的感qíng,许致言自己也有些奇怪。
在重逢之前,他甚至已经不记得夏安年这个人了。
他的生活中每天都有许多的事qíng发生或消散,有许多的人来了又走了,夏安年这样一个童年被他欺负的对象完全不值一提。
他要学习,要打球,要和哥们朋友吃饭活动打游戏,那个畏畏缩缩又胆小的幼年夏安年,早就在他不断更新的记忆中消散了,连根毛都不剩。
如果没有再遇,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想起曾经有一个叫夏安年的人存在过。
但生命没有如果。
再一次看到回答问题时,结结巴巴的夏安年的时候,他觉得好笑极了。
二中这样的高中里面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呢,畏手畏脚,被老师说的抬不起头来。
黑板上那样简单的运算过程都搞不懂,像个笑话。
夏安年,从抓狂的而数学老师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他在嘴边重复了两遍。
也许是天意,也许是记忆的导火索,小学时期那个总是蜷着一种胆小又防备的姿态的身影,与从讲台上走下来满脸通红的少年奇异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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