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昀嘴巴一扬,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于是放弃了所有攻击动作。
那人也讨不到便宜,虽然他是从庄昀的手里挣脱了,但庄昀刚才就捏在他手上的某个xué位上,到现在手还隐约发麻。
“头儿,你怎么还这么粗bào?”
揉着手腕的这小子长得有些黑,人高马大,远远看过去给人一种感觉就是行走的黑熊,这也是他的外号,因为他本人就姓熊,又因从小就长得黑,所以就有了这个外号:黑熊。
人如其名,这熊笑起来也憨,倒是一口牙齿挺白的。
庄昀白了他一眼,弯腰打开铁闸的锁,单手就把他抬了起来,“我已经脱离警队了,早已经不是你们的头儿了,我现在是一家咖啡馆的小老板,你可以叫我老板,老庄,或者是喂,我都无所谓。”
黑熊跟着庄昀走进咖啡厅,野小子对西方玩意不懂,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前任老大会选择开这么一家看起来不赚钱的门店,不过……这冷藏柜里的蛋糕看起来是好吃的。
“你前几天让我查的资料,我给你带来了。”
庄昀接过资料,把钥匙直接扔在收银台上,拆了牛皮纸的文件袋,这熊一看就没有要走的意思,庄昀瞥了他一眼,“还不走,不用回警队报到?”
“我一大早就给你送资料来了,早餐都还没有吃。”黑熊用眼神示意庄昀。
“我这里没有早餐,而且这些蛋糕是要来卖的。”庄昀话虽这么说,但还是走开,让黑熊方便走进收银柜台自己动手。
黑熊端着一块千层出来,一口下去,觉得这玩意儿没自己看到的那么好吃,软绵绵的,整个嘴巴都粘糊糊的,难怪头儿生意不好,这玩意儿怎么会有人吃呢。
“跨境……这些人都不是本国人?”庄昀眉头皱了起来,这样就比较麻烦了,公安系统根本就查不到这些人的记录。
“是啊,这些资料都是委托局里的留洋博士托关系找回来的,身家清白,没有案底,根本查不到什么,只能是一些基本的户口资料。”
“也不是什么资料都差不到,这些人都来自同个地方,而且……户口上的地址都是挨着的。”
“那又能证明什么?”黑熊又私自从料理台那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想要把嘴巴里的黏腻冲洗掉。
庄昀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你知道国内一些帮人办理营业执照的机构吗?”
“这事儿归税务局管,我不大清楚。”
“有一些地址是不能通过工商核定经营的,比如住址,他们就会通过这些机构去找一些保证审核能够通过的地址,这些地址一般都是自建房,而且十分简陋,当税管员实地考察的时候,他们就往那摆放一张桌子,再请来一个人坐在那里,伪装成办公的模样,等地址核定好了,那些伪装的东西也撤走了,证件也就办下来了。”
黑熊听得一愣一愣的,“我靠,还能这样子?”
“你还是没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庄昀露出chūn风化雨般的微笑,但他的视线还是忍不住瞟向门外,心想,这人怎么还没到。
黑熊饶了下头,眼睛突然放出了光芒:“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户口上的资料也是被伪造了?”
庄昀满意地点头,堆起微笑,“对了。”
“好,我立马去让人查这件事,说不定顺藤摸瓜,就能查出这几个人的身份了。”黑熊兴奋的亮了眼睛,他提起脚步,把他放在收银台的两只手套重新戴上,“我现在就让那洋博士帮忙。”
但他到了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庄昀看着他,像个长者似得微笑着。“要外带早餐吗?”
“头儿。”
庄昀皱起了眉。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我希望有一天可以看到你归队,大家……都等着你回去。”黑熊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庄昀看着那块只吃了一口的千层,叹了口气,这简直比牛嚼牡丹更过分!那个人也是,更过分,到现在还没有来。
第五百一十六章 :我是陆仁甲
陆仁甲再次跌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手脚都被撩锁拷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明明在庄昀吃晚饭,后来……后来发生什么了。
“疼……”他的头就是是有人持着电钻,嗡嗡的,不停地往里面搅动,就快要把他的脑袋都打碎了。
赵宇轩狰狞的面孔趁虚而入,那侵犯过他的双手温度让他觉得恶心,赵若轩的日记历历在目,他里面所有根深蒂固的痛苦都好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似得。
黑暗凝成沼泽,而他全身被长满刺的藤蔓缠着,动辄满身伤痕。
他深陷在泥沼,渴求着从这些人的手里挣脱,他越是挣脱,柔软的沼泽就陷入得越快。
“阿仁……阿仁……醒醒……”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有了白昼黑夜,这道qiáng光追逐黑暗,紧跟着它身后,慢慢地把沼泽变成了一口井,最后变成他脚边的一个圆盘,圆盘上放着一块巴掌大的牛ròu,两边放着刀叉。
赵宇轩……是赵宇轩……陆仁甲踢开了那个令他感觉到惊恐的东西,他不想回去,他不要再回去那里了。
qiáng光慢慢凝聚成一双修长的手,拉住了他,“别怕,跟我走,我带你离开。”
“你是谁?”陆仁甲满头大汗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那个人似乎与光明融为一体。
陆仁甲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觉得牵着他手的这个人十分温暖,“你到底是谁?”
那个人指着他的心脏说:“我是住在你这里的人。”那人手上有一个耀眼的戒指,很熟悉。
陆仁甲收拢手指,却抓了个空……那个人消失了。“别走!别走!”
这下彻底清醒过来了。
他满头大汗地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这里没有人……chuáng边放着一张椅子,椅子上有凹陷的痕迹,也就是说曾经有人坐在那里,为什么坐在这里……是谁?陆仁甲忽然想起了梦里那双手。
还有温度……椅子上还有温度……证明他是刚离开的,对上了,和梦境对上了,陆仁甲掀开被单,但由于动作太猛了,扯动了还在输液的右手,他吃疼地“嘶”了一声。
顺着输液架往上看,那是刚换过的。陆仁甲皱着眉,毫不犹豫地扯掉了贴在手上的白色胶带,就好像除掉了一个碍眼的东西,并且拔掉了针头,他走到门口,把手按在了锁上。
拧不开。
他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打开房门,房锁是没问题的,除非有人在外面加了一层锁。
陆仁甲没有办法,只能返回chuáng上,针头上药水不断滴落,他仿佛看呆了似得,没有反应。
过了一会儿,似乎有人把一根木棍扔到地上的声音。
“你是不是有病,里面住的是病人,不是囚犯!横一块木头在这里算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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