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还有时间,还有漫长的岁月可以一起走,可以用来表白,用来实践爱。
时间还长,而他们都在。
夏安年听了许致言的话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他仍呆呆的有些难过的坐在chuáng边,不知道是在消化思考,还是并没有听进去。
许致言也不在意,放任他自己发呆着,而他只是静静的陪在他的身边,用目光描摹这他的而轮廓。
许致言再一次觉得,以后也不会有夏安年这样符合他心意的人了,他的头发,他的眉眼,他挺直的鼻梁和圆润的鼻头,他抿着的唇,修长的脖颈,甚至是那略显单薄的身体和细长的手指仿佛都是他最爱的模样。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呢,他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为了遇到他而生,都是为了让他爱上他而存在。
许致言觉得自己可能都着魔了,如果夏安年跟别人在一起了,他也许真要疯掉。
幸好老天让他在他qíng窦未开的时候与他重逢,真是再好不过的安排了。
夏安年坐在chuáng边不知思索了多久,终于慢慢起身往洗手间走。
许致言就也起来跟着,一起去洗漱。
他喜欢这样两个人挤在小小的地方的感觉,好像世界上没有再比他们两个还要亲密的人。
而夏安年也不管他,任他挤着。
许致言说的话他其实听进去了,他并不觉得他是在不负责任的瞎说,他也知道他是在为他好。
这就够了。
他刚刚甚至qiáng迫自己回忆母亲坠楼时的那个身影,这是他这些年来一起避免回想的事qíng,因为当时那样害怕的感觉刻骨铭心。
但是,有许致言在身边陪着,他好像不那么怕了。
况且,他也想从那样的感觉中走出来,他觉得许致言说的对,妈妈的离开也许也是因为爱,同样的,因为他们对他的爱,他也想变得更好,不想在为过去的事qíng羁绊。
然后,他一点一滴开始回忆那天的场景。
那天的天气灰蒙蒙的,也许只是错觉,毕竟没一个不好的日子,天空都总是灰蒙蒙的,是夏天,天气很燥热,他好像还听到了知了不耐烦你的叫声。
再然后,夏安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完全记不清了,甚至连妈妈的背影在他心里都是模糊的,场面也没有想象的那样害怕。
他的妈妈只是以一种不太能让人接受的方式离去了。
夏安年想,他这些年惧怕的也许并不是那个场景,而是那样伤心的感觉,以及那样无能为力的心焦和难过。
但是现在,也许是长大了,也许是接受了,也许是总是去墓地的他依然有母亲陪伴的感觉。
夏安年发现自己想起妈妈的离开已经没有那样承受不来的难过了。
但他知道,他不是不爱妈妈了,他只是把那样沉重的爱内化了,也理解了。
“许致言!”
“嗯?”许致言含着一嘴泡沫不解的看着同样一嘴泡沫的夏安年。
“谢谢你!”
“啪嗒!”随着说话,夏安年嘴里的泡沫顺着嘴角一下打在他的脚背上。
许致言看了他一眼,目光又直接顺到他的脚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难以控制的爆笑出声。
夏安年瞬间脸颊胀的发烫,他低头看着脚背上那摊不断散开的泡沫,那是带着口水刚从嘴里掉出来的。
夏安年瞬间拿起旁边冲浴的花洒一个劲的冲自己的脚背。
第六十三章 上学路上
他想起早上许致言的尴尬,想起自己当时持续很久的嘲笑,不由感叹,真实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想着也笑起来。
“半斤八两!”
许致言听夏安年这样说,也想起自己早上的乌龙,他顿了下,随后又跟着笑起来。
“是夫唱妇随!”
夏安年见他这样不要脸,不这怎么一冲动,想要拿水冲他,却又看到他绑着纱布的手臂,转而用花洒冲他的腿。
许致言被凉水激的一跳,夏安年却戛然而止不给他反击的机会。
“你,你,你太坏了!小年你太坏了!”
夏安年出了气占了上风,也不在意他说什么,满脸笑容开始漱口。
“我也要漱口!”
许致言看夏安年回过头来有些疑问的看着他,遂指了指自己受伤的不能碰水的手臂,“我也要漱口!”
夏安年这次啊回过神来,匆忙涮gān净自己嘴里的泡沫。
他也不矫qíng,想着反正这样的事qíng估计要做好几天,早晚也得弄。
他拿起许致言的牙杯装满水,手稍微举着凑到他的嘴边。
许致言也不敢得寸进尺,怕把夏安年惹急了真的不再管他。
他也配合的把头凑过去,咕噜吸进一口水在嘴里涮了涮才吐出去。
来回几次终于涮gān净了他嘴里的泡沫,又随意划拉几下给许致言洗了脸,两人才回到chuáng。上。
许致言这次左手受伤,被安排在了左手靠墙的里面,免得睡觉不老实挤了碰了。
他先上去躺好,夏安年才躺在外面占了不多的地方。
“你还疼吗?”
许致言还没来得及回复,夏安年的手机就响了。
他平时很少用手机,也没什么人联系,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手机号。
夏安年下chuáng拿起来一看,果然是罗如花。
“喂!安年,你睡了吗?”
“没呢,有什么事吗?”
“哼,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好好,我的错。”
夏安年对罗如花这个朋友一向宽容的很,无论如何她总是个女生,从来都是她说什么夏安年应什么。
旁边离得不远的许致言显然听见了罗如花的大嗓门,他脸色就不好看起来。
“安年,明天上学给我带你家楼下的早点我想吃了!”
夏安年应好两人又聊了两句才过了电话。
“吃吃吃!胖死她!”
夏安年听着他明显赌气的声音不由失笑,转念又想起什么才有些惴惴的说,“还是,想想作业吧,明天开学,啥都没写呢!”
清早,夏安年仍然按照自己的生物钟六点就起了chuáng。
他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进了卫生间洗漱,看见显眼处摆着的另一套牙刷牙杯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
他一边刷牙一边走回卧室,果然许致言还不知天上地下的在那迷迷糊糊的睡着。
幸好睡觉前把他手吊在了脖子上,只要没翻身就压不着。
夏安年看了一眼又晃晃悠悠的走回洗手间。
昨天晚上接到罗如花的电话才想起来今天开学,然而两人两眼一抹黑,一点儿作业都没写。
夏安年着急忙慌想着怎么也得补完,反倒是许致言这个老师喜爱的好学生硬是把他作业收起来拉着他睡觉。
算了,既然许致言说他有办法,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夏安年灌了两口水涮gān净,摆好东西轻手轻脚的走到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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