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开眼!
但这下我陷入了欣喜的绝望。
我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大一新生,真的不是很熟悉这个城区,他说的花园路口我根本不知道是哪里,也是那会手机地图还没有现在这么普及,大清早街上也没什么人可以问路。
我大脑一片空白,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哥哥,我是M大学的学生,您能给我送到学校门口吗?”话刚说完我就后悔了,我这不是欠揍么……
然而我以为只是我以为,那边没挂断,停顿了一两秒后,他说,“好,我到了给你电话。”
……
回学校的路上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唯恐那人突然间改变了主意一走了之,再无音信。
我第一回深刻体会到忐忑不安原来是这种滋味。整个人紧张的缩成一团,手掌,脚掌,嘴唇,眉头全都鼓足了劲,心想“这大哥可千万别变卦啊”。
到了学校,我躺在宿舍的chuáng上翻来覆去盯着室友手机的屏幕。
是的我竟然还安逸的躺在宿舍的chuáng上!
主要抵抗不了困意了,然而在我纠结着睡觉还是不睡觉这个选择题的答案时,我手中的电话突然就亮了起来,是我自己的号码。
我又惊又喜接通电话,听见那熟悉的男声:“我到你们学校门口了,你出来吧。”大喜过望,我怕一口气冲了出去,一顿狂奔直到校门口。
我东张西望心急如焚,突然一个黑影闪到我面前,把手机塞到了我手里。
是的,我还没来得及看清这黑影的真面目他就瞬间又闪到了马路对面坐上了一辆出租车。等我整个人反应过来只剩手里的手机和远去出租车模糊的绿影。
我张着嘴,嘴角很是夸张的咧着。
安心啊,就是那种秋裤扎进袜子里的安心!我差点安心出了眼泪,真尼玛感人!
等我回到宿舍才反应过来,不对,我的手机不是欠费了吗?那刚才的电话是怎么打过来的?黑人问号脸,我咬着嘴拨了10086查了一下,我发现自己的号码刚才成功充值了30元人民币……
我震惊了。
我叨叨叨,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的室友,她们集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要不是短信确凿的证明了我没有出现幻觉,我都不相信我经历了一番什么杂乱无章却又殊途同归的波折。
这一顿折腾,手机不但没丢还赚了三十元话费真是牛bī坏了!我发自内心的感谢偷我手机的那个人,同时对小偷这个行业有了新的认识。
小偷也有品格高尚的,也有充满爱心的人!
我在给肖战汇报qíng况时,男神惊的半晌没回话,缓了一小会,才说:“祖宗,你可真能折腾,快别gān了,还好有惊无险,大晚上的……”
他说着说着就责备起自己了,我急忙打断了他,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偶尔犯一下傻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第二份还是和超市有关,比第一份正常一点,是在一家超市的数码产品区推销某品牌的智能电视。
肖战一听说又是超市,气的跟我chuī胡子瞪眼的,我花了快三个小时跟他扯挫折教育,扯人生就要多吃亏,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才把他的qíng绪整好了点。我亲了一下他的侧脸,跟他讲,我闲不下来,我们不一样。
本来趋于平静的他眉毛都快立起来了:“有啥不一样!”
我记得很清楚那次是一个较为严格的面试环节,去了的二十个人都被放在一个会议室里,听经理介绍智能电视的各种xing能。识相的都掏出了纸笔开始记录重点,其他瞪大眼睛傻看的选手纷纷出局。
到最后只留下了六个,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直到今天我都对那次被留到最后的面试而充满自豪感,那经历对初出茅庐的我来说是极大的jīng神鼓舞。虽然只是个小小的销售面试,但毕竟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开始。
我记得当时推销彩电的地方有一个巨幕电视,在商场正中间连接着一个刷着彩虹色油漆的仿真赛车供过路的客人试玩。一天下来其实买电视的人并不多,倒是玩赛车的小朋友占了主导。
从早到晚在这不足十平米的区域走来走去,看着一波又一波的小孩子从初次驾驶的惊慌到熟练驾驶的享受再到最后被家长叫走的流连忘返。有的小孩又哭又闹,一拖再拖不肯挪走,这游戏对于他们是如此的有魔力。对比这些舍不得离开的孩子,我刚好和他们相反,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
我只觉得腿很累,腰很痛,电视里重复了一百遍的节目很无聊。
有一次来了一个老大爷,大爷手里提了个红布袋子,袋子里装着个老式铝饭盒。大爷在智能电视区转来转去,这个瞧瞧那个摸摸,四处张望,看样子是想问询又不知道该叫谁。
我看见其他两个导购都没有要过去的意思,估计是看着大爷这旧衬衫,尼龙袜的打扮太过寒酸。
我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里,小时候也和许多同龄人一样,被外婆外公爷爷奶奶照顾过。我家的老人就是传统意义上的老好人,他们曾经历过许多动dàng,如今在飞速发展的社会上活着,小心而拘谨,畏缩而不安,他们有些害怕光怪陆离的一切,但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他们是不愿意给年轻人“添麻烦”的人,可是年轻人往往不给他们应有的尊重。
我带着微笑走了过去,给大爷介绍了几款价位不同电视之间的区别,其实就是照着培训时抄录的广告词,原文背诵。大爷听的很仔细,我说完之后他点点头,用一个看来很亲很慈祥的笑配着双手颤颤巍巍地比出一个十字。他的口音很轻,有老者独特的厚重感:“小姑娘,我要十台,你们这个四千九的给我来十个。”
我当场愣住了,余光中两个导购也愣住了,有几秒我甚至感觉不到呼吸,这、这?
在经理的表扬声中,我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人不可貌相是怎么一回事。
第三份是我很喜欢的,但是是最累的。大二的时候我和闺蜜柳灼灼闲来无事,在一个景区的德国啤酒坊做起了服务生,那次经历对我俩收获颇多。
肖战一听和酒有关,又是连吓带骗唬我让我刹车,我死磨硬泡了好久愣是没说过他,于是赌气小半天没理他。
于是,他急了,姿态就低了。
因为那是一家走高端路线的啤酒坊,人均消费大概在1000左右,一小杯啤酒也要四百多人民币。所以,他们的岗前培训也很高端。
女生都喜欢làng漫,那间德国啤酒坊就满足了我和灼灼对làng漫的期待。彩色雕花琉璃窗,高高的欧式壁画顶,闪耀的水晶吊灯,带着栅栏的卡座,橙色的灯光给金色的吧台蒙上一层复古色的滤镜,明晃晃的玻璃杯和取酒器在把台上熠熠生辉。琳琅满目的酒瓶更是让人心驰神往。
我和灼灼穿过大厅来到工作区,一进门一股酒jīng的芳香扑鼻而来。放眼望去,二十平米大小的展厅里环绕墙壁一周铺满了半人高的展柜,柜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各种颜色的,透明的,不透明的。还有大大小小的木桶。期间还参杂着一些食物的图片和模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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