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异梦_箫云封F【CP完结】(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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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秒不肯答应,祁林挑起半边眉:“怎么,我是你们的囚犯,你和王八轮番管我?”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施秒赌气摇头:“你真是……怕了你了。行吧行吧,中午好好休息,我下午带你出去。”

  祁林偷偷在被下比个“V”字,大被一盖,倒头就睡。

  施秒等他睡着,才悄悄出门,与王妈jiāo谈:“您和我说实话,祁林这两天,是不是太嗜睡了?”

  王妈在围裙上搓手,也同样焦虑:“之前,祁先生身体很好的……这几天,睡的太多了。有时候吧,他自己说不想睡,但说着话都咬舌头,邱先生没办法,只能让他多睡。不让他睡,他脸色更不好。让他睡,有时睡的久了,叫都叫不醒,我真担心啊。”

  “他的病,不能再拖了”,施秒牙关紧咬,暗下决心,掏出手机,给邱池发微信:“等邱池回来,让他带上祁林,趁早把手术做了。”

  祁林躺在昂贵的rǔ胶chuáng垫上,身下的chuáng垫却散开了,蒸腾了,融化成一滩水,将他包裹进去。

  他躺在寂静的黑暗中,广袤天幕像浓黑的网,从天而降,将他碾压成灰。

  他从黑暗中坠下,倒在一片荒漠中,头顶是硕大的红日,热làng如长毯,兜头铺下,越压越紧。

  他不想停留在原地,只得勉qiáng向前爬,手臂撑起,两腿却软如面条,仅剩的力气,只够他颤抖双肩,拖着破皮流血的腿,在砂砾上拖行。

  他口gān舌燥,想要睁眼,成片的汗蛰痛虹膜。他什么都看不到,却能尝到血腥,舌苔发苦,浓烈的腥从腹底窜出,梗在喉口,他拼命呛咳,血腥味半点不少。

  他渴的太厉害了,满脑子的想法,都是要找到水源。爬着爬着,他手下一凉,小臂向下一压,摸到清冽的水。

  喜悦在胸中爆开,他低头想喝,脖颈却一凉,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他的喉管。

  手指粗糙,力道很大,指腹像被火烧过,满是皲裂的死皮。

  “楚青衣……回来。”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查谦的声音。

  梦魇像只巨大的爪,揪住祁林的头发,将他的头,重重往地上撞。

  祁林目眦尽裂,想要惨呼,想要挣扎,气管像被人掐断,发不出半点声响。

  “祁林!”

  祁林心头一震,猛然弹起上身。

  肩膀被人按住,施秒的声音,在耳边爆开:“祁林,你怎么样,做噩梦了?”

  祁林喘息片刻,qiáng定心神,拂开施秒的手:“没事,做梦想吃王八,被王八……咬了一口。”

  施秒哪里信他:“不舒服?送你去医院吧?”

  “我说了,我没那么娇贵”,祁林天天被按在chuáng上,脾气日渐bào涨:“我都说几遍,我要去K J了?我哑了还是你聋了?”

  他额头亮晶晶的,出了一层薄汗,他自己两下擦净,爬起就开始套衣服。

  施秒不想带他去,但又怕拒绝了他,让他心qíng更差。王妈站在门口,频频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听祁林的话,不要和他对呛。

  这一个个的,都被祁林吃的死死的。施秒无法,只得点火开车,让祁林坐上副驾,带他离开小区。

  施秒车速不快,祁林便摇下半面窗,让清风拂进,chuī散脸上yīn霾。

  “以前都是封闭式训练”,祁林手扶着车窗,把脸往玻璃上贴:“当时K J 的围墙,不像现在这么高。每晚查完寝,我们都翻墙往外跑。有的夜间网吧,十二点才开门,我们没事gān,就去路边吃烧烤。现在想想,都是假ròu和地沟油,但当时,只觉得香。嘿,迎着风,开两瓶啤酒,脚顶着桌子,撸串怎么能那么香?兜里叮当响,几个人凑一块,都不够买锅牛肚。”

  祁林吃吃笑着,靠回座椅:“现在一天赚的钱,能盘下好几个路边摊,一起吃烧烤的人,倒聚不回来喽。”

  施秒不乐意听这些,出言反驳:“哎,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他们几个,混的好的,在开工作室,混得差的,也没离开这行。想聚就聚呗,现在又不是过去,还得靠飞鸽传书,明儿微信群一拉,哪个还找不着?”

  祁林嘴角一勾:“说的也对,秒秒,你什么时候会安慰人了?可喜可贺啊。”

  “懒得理你”,施秒踩了刹车,拉开副驾门:“到了。”

  K J大楼高耸入云,因为建成的早,占据的地皮也广。一进大门,先入眼的是一片碧荫,蓬盖状的老木立在中央,树gān粗壮,几人都围拢不住。

  施秒引着祁林往里走,走到半路,祁林蹲下捏捏糙,突然就地一滚,趴在地上,长吸口气:“呼——就是这个味,杀虫剂都没换!”

  施秒险些拐了脚,想拉祁林,祁林也不理,他自己在糙丛里滚,玩的不亦乐乎:“哈哈——青chūn的味道!”

  “还不够青chūn”,施秒的高跟鞋黏了土,在旁边石头上刮:“再去抱抱你那沙包,那才是真正的青chūn。”

  “嘿,你骗不了我,沙包早被我打烂了,”,祁林滚够了,爬起来拍衣服:“这个时间,练习室没人吧?带我过去看看。”

  难为祁林离开这么久,还没忘了练习课表。这时一般是表演课,所有练习生都去大礼堂,练习室空无一人,唯有阳光爬进窗棂,停留在地面上。

  房间被烤的热烘烘的,涌满阳光的味道。没有膨胀的二氧化碳,空气便格外清新。祁林这次没往地上躺,而是摸到窗边,手臂借力,一屁股坐上窗台。

  他一条腿曲起,另一条腿在窗下晃,啪啪拍打墙面:“这个窗台下,本来放个沙发,是周泽的专座。当时他和祁怂真两个,天天眉来眼去,各自算盘打的噼啪响,都以为对方蒙在鼓里,我看着就想乐。”

  施秒耸耸肩,了然道:“你欺负他们啦?”

  “啊,对啊”,祁林立即承认,脸不红心不跳:“本想推他们一把,谁知周泽竟借坡下驴,把我呛得下不了台。这披着羊皮的láng,祁怂真那智商,肯定斗不过他。”

  “人家俩人现在如胶似漆,没完没了撒狗粮”,施秒也靠在窗边,点烟抽了一口:“啧,都没眼看。”

  祁林坐着也不老实,来回在窗台上蹭,在墙皮上留一串黑脚印:“是啊,他俩好上了,K J 走上正轨了,我爸伤的不重,郎飞比之前懂事了,挺好,都挺好。”

  施秒心头一窒,某种不详的预感,莫名爬上心头。她猛吸口烟,努力扯开抹笑:“好个屁,还差咱们工作室呢,还差我呢,工作室现在是个空架子,就等你回来撑场呢,你可别诓妙姐。”

  “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哪”,祁林双臂一松,跳下窗台,把外衣往身上一披:“走,去食堂吃个饭,然后回家。”

  祁林这顿饭láng吞虎咽,一顿吃的比三顿都多,施秒吃两口饭,就得去抢他盘子:“哎你属狗的吗?别吃了别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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