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彻这些年的家底,还算雄厚,但大部分的资金也套在股票里,如果现在套现,无异于又将股票拉低,再来一次跌停板。
“这样。”他从抽屉里抽出支票联,提起笔来,迅速的在票据上落下数额,递给了刘董事:“我自掏腰包度过这次危机,如果有罚款,还希望各位董事齐心协力,以募捐的方式凑钱。”
“这……”刘董事难为,“我是没问题,其他董事怕是不乐意的。”
入股天火的董事,谁不是想纯盈利,公司开到这个份上,需要董事会筹钱,董事会大抵会人人自危。
“先这样。”赫连彻也无计可施,显然这次是赫连瑜在背后捣鬼,亦家两兄弟跟赫连瑜的关系,谁不知道。
他本放任赫连瑜不管,想来他一个身无分文的人,能翻出什么大làng来。
可,他忽略了一点,即使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人脉在!
“是谁把篓子捅出去的?”他撑着办公桌的桌面,审视着办公室里所有人,档案室里的资不是每个人都能触碰得到的。
亦宣这次带着检察院和税务局的人,有备而来,很明显,是有十足的把握掌控天火漏税。
所以,他们手里有证据,而证据,是从天火流出的。
“应该是唐礼。”这时,助理调查监控回来,气喘吁吁的递出U盘,“董事长,我刚刚查过,这两天进出档案室的人只有几人,作案动机最qiáng的也就是唐礼了,他说进去拿封逸的旧合同,拟出一份新合同出来,进过档案室。”
“他人呢?”赫连彻肠子都悔青,竟然让一个小助理钻了空子。
“一早就不见了。”
“被人摆了一道!”赫连彻一拳砸在桌面,这时房门被敲响,前台服务带着两人走了进来。
“董事长,有两位警官,想要调查一下。”
赫连彻怔着,屋子里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突如其来的警察身上,又没犯刑事法,调查也是检察院来取证,警察来做什么?
“赫连先生你好,我是区一大队的李浩,经人举报,你三年前涉嫌杀害前董事长赫连城,请跟我们去警察署走一趟。”警察一板一眼的亮出逮捕令,众人目瞪口呆。
“胡说什么!谁举报的!”
赫连彻怒火高涨,瞪着警察就吼:“我告诉你,这是诽谤!”
“是不是诽谤,也等到了警察局,接受调查后再做定夺,请赫连先生跟我们走一趟。”
“不是吧?是不是搞错了,前董事长不是董事长的亲哥哥吗?”
办公室里有人jiāo头接耳,赫连彻坐在椅子上,巍峨不动,“抱歉,公司还有事qíng要处理,不能跟你们走,抓人拿脏,拿出证据来,再说去警局的事。”
“赫连先生,你这是妨碍公务,就单单这一条,就够你蹲几天牢笼了。”警察可不管他是否有事在身,秉公处理,“赫连先生在京都是知名人士,我想事qíng闹大了,对你的公司或者是对你的名声都没好处!”
赫连彻脸色阵青阵白,这话说到点子上。
“董事长,没事,公司有我担着,你跟警察走一趟,有什么事,我来处理。”刘董事站出来,劝着赫连彻。
赫连彻依旧纹丝不动,刘董事无可奈何,又贴着他耳边低语道:“董事长,这明显是三少那臭小子在拆你的台,他现在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天火乱成一锅粥,我不相信董事长你加害前董事长,调查结果会证明你的清白。”
赫连彻何尝不知道,赫连瑜背后使绊子,可眼下,他一走,天火的局势若是控制不住,状况会一发不可收拾!
“赫连先生,请吧!”
警察做出了邀请的动作,赫连彻铁着脸起身,扯了扯领带,神色肃穆的跟着走出了办公室。
“赫连彻先生!出来了出来了!”
刚走出门,竟然有一大批记者守候在门口,等着做第一手报道。
闪光灯刺眼,赫连彻偏了偏头,一支话筒送到他嘴边,“赫连先生,有人爆料称你害死自己的亲哥哥,这事是真的吗?”
“赫连先生,请问是否参与谋害赫连城老先生?”
赫连彻脸色霎时冰冷,扫了眼身侧的两位警察,警察挡在了赫连彻面前,“暂时不做回应,事qíng真相还待进一步调查!”
“警察先生,也就是说赫连先生确实有嫌疑是吗?现在要接受调查是吗?”
天火外动dàng的一幕,呈现在电视机的荧屏里,赫连彻像吃了一只死苍蝇的脸,看得叶灵犀直呼过瘾。
“厉害,厉害!”
他舀着圣代往嘴里送,侧身对身边的赫连瑜竖起了俩大拇指。
什么叫杀人于无形,身边的这个男人就安然的坐在这里,已经将赫连彻玩转在手心。
从他离职天火的那一刻起,以退为进,开始了这一连串的计划。
赫连彻淡淡瞥了她一眼,忽然靠过去,扼着她手腕,吻在她面颊。
“gān嘛?”叶灵犀一惊,捂住了脸,男人唇边沾着奶昔,伸出舌头舔了舔。
“味道还不错。”他唇角玄月的弧度,魅惑妖冶。
“混蛋!”
叶灵犀涨红了脸,负气的往嘴里塞圣代,好好的跟他谈话,怎么就被吃了豆腐?
“这里是财经日报,随着天火董事长弑兄传闻与漏水罚款,天火的股市再一次跳水。截止上午收盘,天火每股为12,今日下午开篇,已经跌到2块2毛6,股市有风险,入行需谨慎。”
“欢迎大家收看晚间新闻,最近可谓多事之夏,随着天火市值bào跌,许多投资商纷纷撤资……”
“检察院表示,天火迟迟补不上漏税款项,他们将有权利抵押天火固定资产。”
天火,一栋屹立在京都的最高地标,轰然之间倒塌,不止天火乱了,整个世界都乱了。
铺天盖地的报道,股市最严重的动dàng。
有人气到跳楼,有人一夕之间从富翁变成了阶下囚。
夜幕里,往昔的天火人来人往,此时却寂寥得可怕。
空空dàngdàng的大楼,走在过道里都能听见回声。
男人西装革履,修长的骨节压在双扇大门上,轻轻用力,推开来。
也不知是不是宫供电出了问题,办公室里燥热的温度,让人仿佛置身在一个蒸笼里。
“来了?”赫连彻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头也没抬。一夜之间,曾容光焕发的男人瞬间苍老了许多,两鬓皆是白发。
“来了。”
男人低沉磁xing的嗓音,没有任何qíng绪,不是激动,也没有快意恩仇,只是淡淡的,及其平静的回答。
“是来看我笑话,还是来问问我到底有没有害死你父亲?”赫连彻自嘲一笑,他进去警察局一天,天火就彻底的翻盘了。
赫连瑜做得相当周密,现实让检察院拿人,再是通知媒体,续而举报他涉嫌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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