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温安慰自己,他应该是听岔了,却看不到自己现在的脸上已经白得毫无血色。
李檬也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奇怪道:“什么外室?”
“你个不肖女,现在乐城谁不知道住在你城西一处屋子的人是你的外室,那种人也值得你这般养着?还一养就是两年!”
李檬或许有很多不好,但若是真心对一个朋友却是真的不愿听到这样具有攻击xing的话的,外室不外室且另说,但她娘话里的“那种人”一听就不是好话。
“娘,那种人是什么人,您不要说这种侮rǔ人的话,他……”
“侮rǔ?好,我就不说他的出身。就说你,一个月总有那么几日晚归,我还当你是和朋友吃茶赛马,但事实上是在城西那狐媚子那里吧。你也别否认,乐城就那么大,有多少双眼睛在看戏你也知道,再谨慎也会被人看到的时候!”
李檬想,她也没有偷偷摸摸地去啊……
“娘,他不是什么外室。”
“不是外室?不是外室,你会一掷千金替他赎身?不是外室,你给房子他住?不是外室,你养了他两年?难不成只是被他那双湖蓝色的眼珠子迷了眼?”城主拿这个事打趣她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女儿这回做得太过分了。
之前还道她终于开了窍会好好念书了,现在想想,她换个清闲的工作,指不定就是为了和那狐媚子你侬我侬!
湖蓝色的眼珠……
姜如温听不下去了,院子里没有人也是好的,来的时候没人看见,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来过。
……
姜如温步伐踉跄地回到桑榆院,日常爱笑的眼睛更是止不住溢出了眼泪,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还心存侥幸自己刚刚听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两年前,难怪了。
她与他好时也是在两年前,忽然的对他好,原来问题早就出现了。
姜如温不消几日就打听清楚了住在城西那人的身份,曾经chūn岚院的头牌,曾经有人为他的画像投掷百金。
香风铺,茉莉香。
李檬身上的花香。
他误以为是她喜欢、于是他便给自己用了两年的香……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姜如温的讽刺脸:以为是迎合了你的喜好,没想到自己更像跳梁的小丑,一生中最讽刺的事了。
嗅觉比一般人差很多的李檬:……或许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痴贪
姜如温看着桌上他花了半个多月捣鼓出来的香脂,心里揪疼地直接扫落在地。
一想到那个与他肌肤相亲的人,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也碰过别人,忍不住弯身呕吐。
gān呕了许久,他更是气愤又心急地把熏衣的炉子推翻在地。
熏了两年多的茉莉香就像一个耳光直接抽到了他脸上!
李檬也是,那香风铺的偶遇也是。
好极好极,一个个都把我当傻子一样瞒着,你们都这样恶心我。
主院的书房里,李檬第一次认识到传闻的厉害,那些人竟然把她与契儿的事qíng说的有鼻子有眼,连她都差点怀疑话题里的李檬是不是自己。
“赎身这个事,我也不辩驳,但却不是传言那样我投掷千金。”她当时见契儿有恢复自由身的意思,便当朋友那般替他添了三分之二,还有一份是契儿自己的积蓄。
而城西那处的住宅也是半租半送的给了契儿,毕竟李家的产业都在城东、城南,城西那处的住宅还是少时与人打赌赢来的,闲置着就刚好做个人qíng送出去了。
李檬把前面两个问题说清楚后,解释到自己出入那边的事,“我偶尔有事去了城西,顺路便会去那拜访拜访,毕竟是朋友一场。根本就不像传闻说的那种……”她去与外室幽会。
李双见她有理有据地解释,心中了九成,她在李檬肩上重重一拍,看着李檬呲牙咧嘴的样子老气横秋道:“既然是这样,你也不能掏钱给他买衣服啊。”
李檬懵:“……”如果她的银子没有长脚,应该都是花在了自己夫郎身上。
说来这也是个误会,李檬逐渐对姜如温上心后,三天两头都会送礼物给他,有时想不到自己要送什么了,契儿多少会帮她分析男儿家喜欢的东西,对于挑衣服没有经验的她来说,契儿是个很好的助手。
但也仅有那么一次,毕竟带着别的男人给自己夫郎买衣服,怎么想她都觉得很奇怪,但如果是带着自己男人一起来买……好吧,她做不到。
至少目前她还做不到,也许是……害羞?
李檬把事qíng说清楚了,李双也就没什么问题了,她从书架上整理了几本考生必看的时论政册,“把心思沉下来,不指望你能考个状元回来,但榜眼总是要的吧,这些书你带回去看。传闻那些事能解释就解释清楚,免得让人知道了徒生误会。”
李檬接过书说声“知道了”便回桑榆院了。
李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李檬有没有体会到她话里的深意,有时间还是让正君去提个醒吧。
李檬刚到门口就见书义抱着打碎的香炉,以及一些细碎的粉末残渣,“这是怎么了?”
书义苦着脸摇了摇头,他刚从外面回来就见房间里一片láng藉,少爷呢躺在chuáng上面朝里像是要休息的模样,他只能安静地收拾好房间就出来了。
李檬点头让书义自己忙去,她进屋把手上的书放在桌上,站了一会儿,脚尖一转便进了内室。
内室的窗户大开,有微风chuī过,在室内溜了一圈换来新鲜的空气,也带动了chuáng上的帘幔,姜如温正背对着她蜷缩在chuáng上。
姜如温想自己真是个贪心的,五年前他设计嫁给她,觉得只要能待在她身边,就算做一个侧君也行;五年后的今天,他想到她碰过别的人,他便像剜心一样难受的生疼,更别说她可能还会纳娶别人……
姜如温无声的流着泪,听到有人走到了chuáng前,他不动声色地在枕褥上抹净水珠,闭着眼睛假寐。
李檬上前坐在chuáng檐,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见他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以为他睡了,便轻手轻脚帮他盖好薄被,静静地看了会才起身离去。
九月的天时凉时闷,近日天凉,他还开着窗睡,也不怕一不小心就chuī感冒了。
门开门关的声音过去,室内又是一片寂静,姜如温伸手紧紧拽住她盖过来的被子,眼睛又是酸涩地生疼。
她这么好,也那样坏。
……
城西住着的那人大概也有二十一二了,这般年纪却也不见他嫁,而李檬唯一的夫郎五年来还是一无所出,两厢对比之下,李檬与契儿两人的桃花艳事又开始活跃起来,甚至有许多人都在赌:李家何时能同意让契儿过门,或者赌那契儿与姜如温谁能先生下孩儿……
李檬想契儿的年龄与她相仿却还是孤身一人,便在收了租金后,准备离开前询问了他是想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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