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彤彤见台阶平坦,于是一个人蹭蹭蹭的往上跑,跑出几十米开外,坐在边上的椅子上摇着腿,向他俩招手,等走的近了,又拉着朱墨喊无聊:“妈妈,没有小朋友玩,好无聊啊。”
朱墨说:“我陪你玩了还不好啊?”她摸摸孩子脑袋,独生子女是很孤单,不过也没辙,自己还不是从小到大都一个人,有弟弟也等于没弟弟,只能适应,不也好好的没长歪?
彤彤又说:“我累了,走不动了。妈妈你抱我。”小女孩撒起娇来,苏的可以。
朱墨:“真没用。快点,坚持一下,我们就到山顶了。何况,你这么大了,我也抱不动啊。”
彤彤于是求救般的看向沈学圻,沈学圻被逗笑了,这么点大的孩子真懂得看势头,他点点头说:“妈妈背不动,只能我背你了。”
彤彤欢呼了一声:“好!”蹦上了他的背。
一直背着到了东山寺。朱墨让彤彤下来,抬头一看,是熟悉的匾额,沈学圻说:“百年古刹,进去看看。”
母女俩都来过这里,朱墨忽然想起,上次来这里是去年十月的事qíng,当然也想起到底为了什么来这里,这一年的时光过的太跌宕起伏了。
沈学圻见她愣着看向门口解签文的老和尚,“怎么了?”
朱墨说:“你猜我上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也不等沈学圻回答,自顾自的说:“还记得去年夏天的那次车祸吗?就因为那次事故,夜夜跟我讲这里很灵,叫我过来祈个福。”
沈学圻皱眉:“顺成镇的车祸?差点死在那里,怎么不记得。”
“宁可信其有,所以我就来了。”两人边走边说,一会儿就到了大雄宝殿,朱墨叫沈学圻带孩子在门口回避一下,说:“你等我一会儿。”
沈学圻隔着门看见朱墨跪在蒲团上,眉头轻皱,虔诚的祈祷,彤彤远远的挨着他,站在他身边,问:“妈妈在gān嘛啊?”
“我也不知道。”沈学圻看着在磕头的女人:“我们就等着吧。”
朱墨出来,彤彤指着大院子里不远处的小水渠说:“妈妈,我要玩水。”朱墨点点头,那边已经有一个小男孩在玩,彤彤凑过去的时候,开心喊:“乐乐!”
“妈妈,我居然碰到同学了啊。”她兴奋的大叫:“我跟他玩去了啊!”
眨眼就把俩大人抛在脑后。
于是两人也就坐在石桌旁等着孩子歇歇脚,这时,有人走近了,试探xing的过来喊了声:“吴彤妈妈?”
朱墨转头:“啊,是乐乐妈妈。你怎么在这里?”是祝嘉乐的妈妈,家长会上见过几次。
“乐乐也在啊。”乐乐妈指了指前面小水渠那边,两孩子不停的从花坛里搬运小石块,把他们堆成一堆,彤彤嘴里嘟囔着:“我们的水坝要把水拦截掉可还要好多石头,赶紧去搬吧。”
俩小孩哼哧哼哧的把花坛里的小石头都捡了出来,拿衣服兜了,像忙碌的小蚂蚁。
一会儿,彤彤跑过来,说:“妈妈我口渴了。”端了朱墨手中的水杯咕噜咕噜的灌。
乐乐也跑来,说:“我也渴啦,也要喝水。”
乐乐妈一边拿水杯给乐乐,一边看了看朱墨旁边的人,问:“彤彤爸爸也来了啊?”她一脸羡慕,“真好啊,我们家那口子,好像孩子就是我一个人的,什么事qíng都不管。哪像彤彤爸爸,带你们母女出来郊游,太羡慕了。”
还没等朱墨回答,彤彤摆摆手,身体微微向前倾,很认真的说:“阿姨,他不是我爸爸,是我妈妈的男朋友。”
乐乐瞪大眼睛,十分不可思议:“你妈妈有男朋友?那你爸爸会肯?”又喝了一口水,说:“就像我们班王清阳是胡思雨男朋友一样的那种男朋友?”
小朋友的奶声奶气配上夸张表qíng,如果说的不是自己,朱墨真的会笑晕过去,可是现在除了尴尬却没别的了,她看了一眼沈学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学圻站起身,伸出手,微笑说:“你好,我彤彤妈妈的男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祝嘉乐的妈妈“呃”了一声,伸过手,握了握,是有些尴尬,有些像探人隐私,但是看了看彤彤妈,好本事啊,这么气度不凡的年轻男人,更羡慕了。
快到中午,沈学圻客气的邀请了乐乐家一起吃午饭,虽然俩小朋友头点的像捣蒜,但是乐乐妈被刚才这么一出戏搅的:“回家啦,下午还有奥数课呢!”
于是各自道别回程。
朱墨跨出寺院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解签摊上一直守候的老和尚不知是否认出了她,笑的挤出一脸的皱纹,闭了闭眼睛双手合十,轻道:“阿弥陀佛。”
下午的时候,沈学圻找教练金其衡跑步去了,马上到国内各大跑马季了,得好好准备,沈学圻在兴趣这东西上的投资,还真的让人看不懂。他问朱墨:“要不要跟我去跑步?”
朱墨:“能每周抽点时间上两节瑜伽课就谢天谢地了。”
她又说:“你们那些跑马拉松的人生我实在无法理解,jīng力太旺盛了。”
沈学圻:“那还不是你没用?”
话题到这里,又是不能好好聊下去了。朱墨心想,沈先生,你最近做话题终结者的次数有点多啊。
陈夜夜打电话给朱墨:“你听说吴子恒的事qíng了没?”
朱墨拍了拍彤彤的脑袋,“乖,到房间里写作业去。”
“我其实一点都不想知道。”朱墨说:“但是,今天看到报纸了,上面登的金色滨海跳楼的那个人是不是江晓白?”
“嗯。”陈夜夜点头:“抑郁症,据说好多年的抑郁症了。大人没事,腿摔断了也就是过几个月能好回来的那种,但是孩子没了,好惨。”
“哦。”
“就一声哦?”陈夜夜说:“没别的?开心吗?没觉得很兴奋?”
朱墨是真的没觉得兴奋,她不是个坏心眼的女人,即使曾经被他伤的那么深也从来没在彤彤面前诋毁过他,现在听到这个消息,相反的,心里泛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可怜居多,无奈次之,幸灾乐祸却也是没有的。
吴子恒,这么聪明,这么懂得为自己打算的一个人,大学的时候是那么意气奋发的学霸,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上次跟我说,每周让彤彤见他一次,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他肯定之前就知道了。”朱墨咬着唇,说起这件事qíng:“江晓白比他小好几岁,花样年华,家境又富裕,父母兄弟又jīng明的很,那么容易答应女儿下嫁,婚前应该有抑郁症吧,不敢刺激她,只有这样解释,我觉得才说的通。但是真正的内qíng如何,你和我都不清楚。谁管他呢。”
“确实是这样。”陈夜夜想想,觉得也是只有这种推论最正确,“话说,你们离婚了后彤彤从来没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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