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地铁口了,你跟阿姨先吃饭哦。”
“嗯,妈妈早点回来哦。”
“好的宝贝。”
公司楼下有一家透亮奢华的cafe,叫黑天鹅咖啡馆。她下班的时候都会经过,偶尔会去逛一下,但是嫌贵并不买东西,里面的糕点造型jīng美,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她转头看了几眼,正打算离开,不想隔着玻璃窗,有人向她招手,示意她进来。
她愣了一下,原来是沈学圻的女友孙舒文。
孙舒文是刻意在这里等朱墨的,朱墨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孙小姐,您找我?”
“是啊。”
“那您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我好早点下来。”
“反正无事,你们工作那么忙,我就在这里等好了。”
孙舒文等朱墨坐下,按了下服务铃,服务员立刻端了两杯咖啡和一些甜点。孙舒文:“朱秘书,打搅你回家了,先吃点蛋糕垫垫肚子。”
朱墨心里嘀咕,这算什么意思?沈先生不在国内折腾她,换了女朋友来找她麻烦?“没事,请问孙小姐找我什么事?”
“嗯……说来挺不好意思的。”孙舒文微微笑,又有点yù言又止的吞吞吐吐:“我只是想请朱秘书帮个忙。”
“孙小姐,您说。”
“是这样的,因为我跟学圻jiāo往也很久了,两家人最近都在催婚,学圻对订婚结婚是没意见啦,只是我……还是没底,朱秘书你是知道的,学圻身份摆在那里,喜欢他的女人很多。我觉得冒昧至极,但是又不得不问,朱秘书你能不能帮我把把关,学圻最近是否有走的特别近的女人?”
啊……朱墨恍然大悟,这话换过来说就是:我和沈学圻要订婚了,门当户对,男才女貌,但是老公太有钱了我怕外面有妖艳贱货倒贴不止穷追不休,你作为他的贴身秘书,帮我把个关,但凡有女人倒贴的告诉我,我非nüè的她满地找牙不可。
朱墨尴尬了。
孙舒文从包里拿了一个jīng美的暗红色盒子,放在桌上推给朱墨:“我们工作室有个新进的设计师帮一个珠宝牌子做的,我觉得肯定适合你。”
朱墨悄悄地把盒子推回给孙舒文,“孙小姐,您见外了。”
孙舒文又把盒子推了回去,是不容拒绝的口气:“我先走了,你知道我电话的,有消息就通知我。”
“你不用再说了,我还有事qíng。先走。”孙舒文也不再让朱墨有开口的机会,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孙舒文一直以来都是个qiáng势的女人,首先她是个高官的女儿,从小耳濡目染各种勾心斗角,各种套路,向来目标明确,事业如此,对男人亦如此;其次她有自己做的不错的事业,锦衣玉食被人捧着长大的,接受过高等教育,有艺术鉴赏能力,且因为打理一个大的画廊,行政和沟通能力也相当不错。所以她有自信自傲的资本。她对沈学圻是真心的,女人的直觉挺可怕的,车祸过后,沈学圻明显对她不那么上心了,她隐隐不安。可是自己选的这么个男人是qiáng悍的,从不受女人掌控的,她觉得他在她面前,若隐若现,飘忽不定。
找他秘书探听点消息是下下策,但是她觉得这个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秘书说不定会被她的话给唬住,帮她探点有的没有的消息。她说自己和沈学圻要结婚了,她是她未来的老板娘,她说自己是高官之女顶级白富美,两家联姻是家族利益,她想,再退一步,什么消息都没得到,这个已婚的秘书小姐也不会在沈学圻面前给她抹黑。
朱墨呆呆的看着孙舒文离去的背影,又看着桌子上的酒红色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对钻石耳钉,躺在丝绒盒子里熠熠生辉,里面还附了一张真钻的4C证书。价格不菲,看来是下了本钱来的。
朱墨叹了口气,将盒子收进包包,该怎么处理还真是麻烦事。
这天晚上回到家已经快9点了,彤彤看见妈妈这么迟回来,嘟着嘴发脾气了,“妈妈我都要睡了,你还没给我讲故事呢。”
朱墨“妈妈饿死了,让我先去吃口饭呗。宝贝你去刷牙,躺chuáng上等我。”
刘阿姨过来喊她:“彤彤妈,电饭锅里的饭还热着,还有点剩菜,微波炉热一下。”又对彤彤说,“刷牙去,你妈等会就过来。”
朱墨匆忙扒了两口,一会儿就把饭给吃好了。看见女儿渴望的眼光,翻开绘本,给她讲起女巫温妮的故事,说到最后的咒语“阿布拉卡达布拉!”女巫温妮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海盗,把威尔伯变成了一只绿色的鹦鹉,把晚会上所有的人都变成了海盗乘船出海去寻宝去!彤彤听得入迷,一本讲好了闹着还要再来一本。
朱墨:“睡啦,都九点多了,明天起不来哦。”
半夜两点,彤彤突然起来说口渴,摸到朱墨的房间,朱墨打开灯一看,小孩满脸通红,朱墨心里咯噔一声,拿了体温计一量已经三十九了,小孩子发烧到也是常有的事qíng,朱墨并不太焦虑,只是问:“喉咙痛不痛?”
彤彤点点头,“痛。”看来是老毛病。
朱墨拿了手机电筒照进孩子喉咙,红红大一片,想是炎症感染引起的烧灼,泡了清开灵,又给她喂了六毫升美林,贴了个冰冰贴,便让彤彤睡自己身边了。
半夜小家伙折腾的很,不停的踢着被子,药吃了之后又开始冒汗,朱墨拿温毛巾给她擦身体,帮她物理降温,让她舒服点,到了早上六点多,才算沉沉睡去。
朱墨算是一夜未眠,拿耳温枪量了量彤彤耳道,体温已经褪去回复正常,想来只是上火引起的。于是便跟幼儿园老师请假,让刘阿姨在家好好照看彤彤,自己先去公司上班。吩咐阿姨给孩子吃清开灵,多喝水,万一体温再上来,打电话给我,我回来带她去医院。
刘阿姨说:“好,你放心去上班。”
早上的二十二楼,不见沈学圻的踪影,她心里犯嘀咕,不是说昨晚就回来了吗?她发了个微信给沈学圻:沈先生,有好几封文件需要您签字,我已经放您桌上并做了记号了,您回来记得签。
沈学圻那边没理她。
朱墨觉得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可是还有好多事qíng没做啊,于是去茶水间帮自己也冲了一杯咖啡提提神。咖啡机里出来的是意式浓缩,一小杯黑乎乎的,她遍寻牛奶和糖不见,无奈的咬咬牙,一口闷了这杯苦药。咳咳咳,真难喝。
一回头,看到了沈学圻在茶水间倒水。她一怔:“沈先生,您回来了?”
“嗯。”他端着杯子,“到我办公室来,材料我签好了,你拿回去。”
朱墨于是放下杯子,跟在他后面拿材料gān活去。
沈学圻不在的时候,堆了好多文件,有些资料厚重的离谱,像砖头一样。他将文件一股脑的全都叠成一堆,扔开笔,说,“都好了,你拿走吧。”
朱墨吃力的抱起整堆的文件,正yù离开,忽然觉得手不听使唤,一堆的文件从她怀里尽数滑下,掉了一地。她苍白着脸,连忙俯下身去捡,却发现心跳快的离谱,只能一手支着地,另一只手抓着胸口的位置,尽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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