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陈同杭拉着她,“煞星在楼下等着,你要不去说不定我都被开了。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
陈同杭暗暗奇怪,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傲娇的在楼下等着,一个是连顶头上司都不肯见。宝宝心里苦啊,他架起朱墨的胳膊,“跟我走跟我走。”不由分说的拉着她。
“陈同杭,你先回去。”门口是沈学圻的声音,等不住终于要上来了?只见他手里夹着一根没燃的烟,衬衫袖子随便撸了起来,脸色像山雨yù来,yīn沉沉的。
陈特助连声说:“好、好。”
啥其它的也不说了,赶紧跑路。末了还很有眼色的把门给关上了。
朱墨头看了他一眼,也不喊人,也不叫人,只是把头低下来。
沈学圻坐在她面前,说:“不认识我了?”
“……”她不语。
沈学圻看着她这个样子,却出乎意料的笑了笑,拨弄着手上的烟,“怎么,刚刚被姚夏娟骂了?新官上任三把火把老家伙们惹毛了?”
朱墨恨恨的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不用你管,我能处理。”
“你打算怎么处理?”沈学圻靠在椅背上,见了朱墨,仿佛忽然放轻松了下来,很有兴趣的把手上的烟颠来倒去的翻弄:“全部开除他们?还是把出头鸟先毙了?”
“你少取笑人,你自己也不当过菜鸟?”朱墨愤愤不平:“人不是生下来就会处理这些事qíng的。”
沈学圻似笑非笑道:“我在青chūn期之后就从没做过菜鸟了,我老爹在我能坐定儿童椅的时候就抓我参加董事会,去看老家伙们明刀暗箭的吵翻天了。现在这光景就你最能耐,让我变回成菜鸟。”
朱墨抬起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三岁就去董事会参加会议的富二代。
“不是跟你说了有靠山吗?”沈学圻说:“再去招一批新的,重要岗位要有人随时可替换,不要一棵树上吊死,找素质好,学历高,家境一般,苦大仇深肯吃苦的大学生,开出的条件稍微高出市场,你甚至可以许诺他们销售额做满去瑞普轮岗。让那些吃大锅饭的姐姐们有危机意识,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若前làng不想死就会努力做事,而你也可以巧妙解决这件事qíng。”
如果不是朱墨现在心里像棉花一样轻飘飘的没谱,她会说,真是好办法,沈学圻,果然是青chūn期之后就没做过菜鸟的人。
“沈总,谢谢指点,我记下了。”她脸色苍白而平静,拿起桌上的电话:“姚总,沈总在我办公室,说请您来找他。”
“你……”
“你教我的。”朱墨不甘示弱的顶撞回去。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对视着,姚夏娟已经敲门,“沈总,您找我?要不到我办公室聊一下?”
朱墨见救兵已到,抓起车钥匙和包,对两个上司说:“沈总,姚总,我晚上还有个重要约会,要早点走。”
也不等沈学圻点头,踩着高跟鞋便闪人了。
沈学圻满腔怒火,这翅膀是硬成什么样了?朱墨,你丫欠收拾!
朱墨逃出压抑的办公室,飞奔到停车场,坐在自己甲醛味道还很浓烈的polo车里,深深呼了一口气,韩老六电话:“朱墨,你在哪里,别忘了七点钟晚饭,我来接你啊。”
差点忘记了这档子事qíng了,朱墨定了定神,忙答应:“哦,好的好的记得呢,不麻烦,我顺路的,直接过去。”
韩老六不肯,朱墨坚持,他才勉qiáng应了。临近下班,路上渐渐堵了,她看看扔在后座的礼品袋,里面是买给韩老六的谢礼,松拓新款运动型男用手表,大几千的,样子也不错,这种大人qíng的,没办法,咬咬牙也买了,是比较适合韩老六粗犷的艺术家风格。跟了沈学圻这一年,她对买别人礼品也稍微有点心得,这有点贵但又不太贵,答谢送异xing朋友不失礼。
四季酒店楼下的米其林餐厅朱墨知道,以前帮沈学圻定过餐买过单,自己是没吃过,听人chuī的天花乱坠,菜品好不好在她看来都不重要,价格高的离谱,她肯定不去。
她停妥车子,对着后视镜补了点粉,上了口红,捏了捏脸颊,看上去不那么苍白失礼,环顾四周,停车场届是BMW、benz、保时捷之流,她的小polo显得特别触目。出了停车场,往里走,入眼的是青山绿树环抱着的一片翠绿色的湖泊,朱墨环顾四周,有天蓝色的浮桥搭在水面上,船坞头有几个服务生随侍一旁,见了她问:“女士,您去金莎厅还是客房?”
朱墨:“金莎厅。”
上了摇橹船,咿咿呀呀的船工摇着dàng漾在湖面,夜幕渐渐降临,朱墨感受着晚风拂面,这环境真好,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进她脑海,韩老六选这地方?
酒店只有两层,占地很宽阔,中式庭院,廊道深深,沿着走了十来分钟,便是传说中的极品餐厅,满眼中国红,但因名家设计显得品味不凡,餐厅内梳梳落落的坐了一些人,伴随着传统的或琵琶或笛子音乐,气氛是làng漫的,柔和的也是暧昧的。
侍者将朱墨领到桌牌前,她坐定,看看时间,没迟到啊,韩老六怎么还没来?等等呗,便端着水慢慢喝。
过了半个小时,见韩老六还没来,她觉得奇怪,拨了个电话回去,那头嘟嘟嘟响了几下,似乎人声鼎沸的,就挂断了。朱墨发了条微信给他:韩先生,您是否晚上有事迟了,我已在四季,请回我信。
门口一位领班模样穿暗红色唐装的侍者轻轻走到她跟前,弯腰问:“请问您是朱墨朱小姐吗?”
朱墨点头答是。
他将手中的信封jiāo给朱墨:“有位先生让我把这个jiāo给您。”
她不解的抬头问:“谁?”
侍者微笑着摇头表示不知道,转身就走了。
她打开一看,一张红色的标着2211号码牌的房卡赫然入了眼帘。
她一惊,韩老六?她抓起房卡和包,腾的一声站了起来,这地方不能待,得赶紧走,帮了再大的忙也不能这样。这时微信嘟了两声,她打开一看,大惊失色,是沈学圻,是一张浑身湿透的她的照片,仅附了七个字:来找我,2211。
朱墨马上一个电话拨去,她还没开口,沈学圻便说:“朱秘书,收到卡了?来找我聊两句吧。”
“你想做什么?”
“只是聊两句。”他轻轻笑,挂了电话。
朱墨浑身发抖,又惊又怕,手里的卡有千斤重,攥的紧了,几乎要勒出血来。
沈学圻听到敲门的嘟嘟声。他略微抿了下唇,屏幕上播着《冰冻星球》,爱登堡爵士略微沙哑的声音缓缓讲述着冰原万物,他有听见没听进,撇了一眼白色的门,呵,来了。
敲门声在持续。真是个死心眼的姑娘,不想用房卡?
扩音器里那自然学家继续缓缓的解说:“5个月的黑暗之后,极地终于在chūn天迎来了太阳……北极熊平常过着单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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