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学圻呼了一口气,接过房卡和身份证,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出门办事,回来晚了,得请假呀。各位见谅。
……
沈学圻:早点让她理我啊,都在家庭旅社被大妈盘问上了。
作者:没那么容易啊。我想快点看官们也不肯啊。一句话,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啊!
第55章 第五十章
沈学圻拿着房卡走到306,看了一眼隔壁朱墨的房间,房门紧闭。他敲了敲门:“朱墨,是我。”
没有回音。
他说:“你好好休息,要是有什么事qíng就找我,就在隔壁306。”
还是一阵静默。
沈学圻把自己房间的门打开,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民宿,一张chuáng,一个茶几,一个厚重的旧电视,还有一个只够转个屁股的浴室,连花洒都是没莲蓬头的。
他把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握糙,居然没有gān的衣服换!沈学圻烦躁的想骂娘,但是忍了忍了,谁叫你自己活该呢。他把湿漉漉的裤子重新又套了起来,这里离老宅子挺近的,他跑回家以战斗般的速度洗了个澡换了身gān燥的衣服,急急忙忙又拐了回来。天色渐晚,想来朱墨是饿着的,他看看四周也没啥好吃的,只在街边的小店拎了一包饺子和绿豆汤回来。
他将吃食放在一次xing的快餐碗里,搁在朱墨房间门口,对着门喊:“朱墨,吃的放你门口,记得拿一下。”
没人应。沈学圻摸了摸鼻子,也觉得自讨没趣,便不再说什么,转身回房了。
他躺在嘎吱作响的chuáng上,手枕着头,看着窗外,枫城没有重工业,是个纯粹的海边小城,夜晚偶尔还能看得到满天的繁星,就像今天大雨过后这样。他莫名的想起十几年前在德国的学生时代,假期有时候会跟同学出去玩,就是住的这种小旅馆,欧洲的房间普遍小,所以他也并没有觉得此时此刻的狭窄是特别的难受。他想以前也有过喜欢的人,但是却从来没有像朱墨一样,隐身在心里,搁的久了,变成扎在ròu中的一根刺。
他想,是报应吧?是这么多年游戏人间,冷漠偏执的报应吧?世道轮回,老天爷其实从没饶过谁。他又叹了口气,拿枕头盖住自己的眼睛,昏昏yù睡。
这一排屋子几乎是没什么隔音的,隔壁有人走动,想是朱墨在换衣服洗澡,间或又听到朱墨的咳嗽声,估计是风大雨大有些着凉了。
他大概是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他光着脚踩在灰色的地板上,开了门,楼下守门的大婶端着热水瓶站在他面前,皱着眉头说:“你是不是隔壁那姑娘的朋友?她一直在咳嗽,满脸通红好像发烧,现在问我要热水吃药,要不你去看看她?”
沈学圻点了点头:“好。谢谢啊。”
大婶敲了敲门,“姑娘,开门,热水来了。”
“咳咳。哎,来了。”
门一打开,她拿手捂着嘴,咳的快岔气,真的是满脸通红,沈学圻伸手一探她的额头,呀,烫的厉害。他说:“去医院看看吧。”
“吃点药,睡一觉就行。”朱墨一手接过热水瓶,摆摆手:“没事。”还没走两步,热水瓶“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沈学圻一看不对劲,连忙把她往后拉了一步,才躲开飞溅的热水。他说:“走吧,你这样子。”
朱墨没什么力气说话,也不再做无用矫qíng的反抗,沈学圻见她走路都不大利索,索xing把她抱了起来,到楼下叫了出租车,直奔医院。
晚上十一点多的小城医院,急诊大厅没几个人,值班的大夫打了个哈欠,好像见惯了这种家属急吼吼的样子,依旧是慢条斯理,给朱墨量了体温又拿着听筒听了听,说:“挂个点滴吧,好的快一点,体温太高了,都快四十度了,给你加点地塞米松,烧退了出身汗好好回家睡一觉。”
朱墨靠在输液大厅蓝色的塑料椅上,看着头顶上的点滴一滴滴的往自己的静脉里,真的是该病了,这么多天吃不好睡不好,下午又淋得湿透,铁打的人也吃不消啊,更何况她。她看了一眼身边的沈学圻,只是一言不发的坐在自己身旁,默默的陪着,无聊了便拿着手机玩俄罗斯方块。
她问:“沈先生,你为什么会来?”
“来找你的。”
“亲自执行员工关爱计划?”朱墨头眼晕晕,瞟了一眼沈学圻。
“你这么理解?”沈学圻看着她病的不轻却还能牙尖嘴利的讽刺他,居然笑了,他关了游戏,拿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头发:“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最近不好受,可是我也不是一个闲到可以随便跑来慰问一个无关紧要职员的的人。”
朱墨不语,低下头看自己扎着针头青筋突显的手背。
“呐,喝点水吧。”矿泉水瓶出现在她眼前,沈学圻见她嘴唇gān裂,刚才去旁边的自动售货机买了瓶水,把盖子拧了递给她,“喝点水吧,烧退的快。”
“嗯。”她接过,喝了一口,也不吞下,只含在嘴里,脑中思绪凌乱,一不留神被水呛到,咳嗽不止,沈学圻连忙接过她手中的瓶子,拍了拍她的背:“当心。”
朱墨又是一阵子咳嗽,咳的脱力,觉得累,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硬塑料椅扎的难受,她转了几个姿势还是觉得难受,沈学圻把她揽到肩膀上,拍了拍她:“睡吧,我帮你看着点滴。”
折腾了两个小时,还是回了沈学圻在枫城的老宅子。朱墨挂了水之后出了很多汗,感觉烧渐是渐退了,只是累得慌,沈学圻见她一路晕乎乎渴睡的厉害,也不再问她直接把她拎回老宅子安顿了下来。一路把她抱到了二楼主卧,直到她睡下,自己在旁边的小房间歇下来。
半夜里,沈学圻睡不安稳,隐约听到压抑的呜咽声,翻了个身,急忙推开虚掩的房门,打开灯,轻声问:“朱墨,怎么了?”
chuáng上的朱墨牙齿咬着被子,被突如其来的光刺激的眼睛睁不开,“别开灯。”她的声音低不可闻,背对着他和门,沈学圻看着她一转头,眼睛红肿不堪,身上依旧是黑色T恤,蜷成一团,像被遗弃的大猫,在chuáng脚一缩一缩的低声抽泣。沈学圻坐在chuáng沿,摸了摸她的额头,伸手把灯关了。
“烧退了。”他说。
朱墨没开口,只是“嗯”了一下。
“有我呢。”他说:“别怕,有我呢。”他靠在chuáng头,把朱墨揽在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黑暗中,他只听到朱墨说:“沈先生?你真的是我认识的沈学圻吗?”
“嗯。”他闭着眼睛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知道吴子恒和我离婚了?”
“是的,刚知道,夜夜告诉我的。”沈学圻把她揽的更紧了,“我也是刚知道,若我知道你和他早就分手,我不会……”
“你知道又怎么样?就不会qiáng迫我吗?四季那件事qíng就不会发生吗?”朱墨打断了他的话:“你们从来都没给我自己选择的机会。”她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指控:“小时候我父母是这样,长大了吴子恒是这样,你是这样,就连我奶奶也是这样……不给我机会看她最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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