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尽谢_浮雕【完结】(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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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出新高度又能怎么样?”

  “只是好玩,丧出新高度其实也没啥呢?能比没日没夜上补习班更惨?”孩子们满不在乎的说,又嘻嘻笑闹,异口同声的比了手/枪的姿势,对朱墨说:“姐姐,你这杯最毒!赞赞赞!”

  朱墨瞠目结舌,想对这帮熊孩子怒吼,想扑上去扇他两个耳光,吸了一口“前男友果茶”,又冰又甜是真的好喝,末了,发现自己也笑了,笑得眼角都有泪水,左边心脏的地方隐隐作痛。

  彤彤弹好琴下楼,朱墨带她回家吃饭,阿姨已经烧好了饭菜,坐下来吃饭,一桌子三个都是女人,yīn气好重。

  午饭后,彤彤约了同学,朱墨将她送到隔壁小区的同班同学舒佳晟家,俩个孩子碰到一起又蹦又跳,彤彤说:“妈妈,你迟点来接我呀。”头也不回的跟同学跑了。

  朱墨慢吞吞的沿着小路走回家,收到沈学圻的微信:“已到北京。”

  她看着这四个字,心中一暖,是很久没有这飞机落地报平安的信息了呀,让自己有被人惦念着的温暖,她回:“嗯,收到。”

  朱墨推开家门,阿姨在看电视,不知名的仙侠剧,看的很乐呵,她有些困,把门一关,在睡房里躺下,还没眯一会儿,就听见手机铃响。

  她拿起来一看,陌生的号码,“您好,哪位?”

  电话那头是波澜不惊的女声,听着有点年纪的样子,问:“请问是朱墨吗?我是木新兰。”

  木新兰?朱墨的声音忽然哑了,是沈学圻的妈妈?她手心全是汗,只下意识的说:“我是,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qíng?”

  “朱墨小姐,我们见个面聊一下?”电话那头的木新兰轻笑出声:“久闻你大名,我们半个小时后在南山路的M号会所碰面可以吗?”

  朱墨挂了电话,汗涔涔的在镜子面前换衣服,怎么办?

  她捶了一下墙壁,现在面对的不是小确丧,是母白鲨。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她深吸了口气,镇定下来,让自己捋清思路,朱墨啊朱墨,你都不知道人家为啥找你,是吉是凶,居然就胆怯,你都活了快三十年了,风雨也都见过一些,有什么好怕的?除死无大事!难不成她还吃了你?

  再者,若人家妈像电视里一样,拿钱砸你让你离开她儿子,你记得,若她敢砸,看看数目若是合适,你就要敢收!

  反正沈学圻家钱多,土豪的钱不拿白不拿。

  这么一番自我催眠,忍不住被自己逗笑,笑过后又垮了肩膀,在镜子面前捏捏脸,用阿Qjīng神做好心理建设,再拾掇一下不能输了阵,于是朱墨便赴约了。

  南山路的美容美体会所低调奢华极负盛名,朱墨前脚踏入就有美女问了她姓名,仿佛等候了很久一般的引她去小房间,进了欧式豪装的小屋,灯火幽暗,jīng油的芬芳扑鼻而来,她看到一个身材很不错的女人侧着脸,luǒ着背躺在chuáng上享受按摩,瞄了一眼便知道是木新兰。木新兰察觉到有人进来后,只闷闷的“嗯”了一声,回音慵懒悠长。旁边随侍的小妹马上说:“朱小姐,去泡个澡给您先来个jīng油开背吧。”

  朱墨有点懵,chuáng上的木新兰微抬脸看向她:“去泡澡啊,放松一下,看你眼圈黑的,晚上睡的不好?”

  朱墨觉得她话里有话,止不住的脸色发红,只点头说了声好,其余并不敢答。

  泡完澡躺下,香薰机里飘出的是薰衣糙迷迭香的味道,本身是放松心灵的jīng油,但朱墨全身上下肌ròu崩的紧紧的,安神jīng油对她收效甚微,女技师说:“姐姐,脖子很紧,放松放松。”

  那双手似乎有魔法,混合着jīng油的芬芳揉捏敲打着她的脖子、背部,不知不觉中,朱墨渐渐放松,昏昏yù睡,这时身边的木新兰问:“下午不用陪彤彤吗?”

  “她去同学家玩了,晚上送她回学校。”

  “寄宿吗?还那么小,孩子不在身边你这个当妈的怎么放心?”

  朱墨的瞌睡虫突然被驱散,她就像睡梦中一脚踩空般的忽然被惊醒,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下,谨慎的回复:“嗯,当时考虑这所学校好,特别难进,寄宿的孩子也很多,比较适合双职工家庭,现在想想,确实舍不得。”

  木新兰又问:“小朱你今年几岁啦?”

  “二十九了。”

  “孩子都那么大了?大学的时候就结婚了?”

  朱墨老老实实的回答:“嗯,那时候刚有政策允许大学生可以结婚,就结了。”

  木新兰笑出声:“早结婚有早结婚的好,以后孩子二十岁的时候你看着还像姐姐。”说完便低下头,任由小妹给她按摩脖子。

  小妹拿了热毛巾给她敷了背,说:“姐,可以敷面膜了。”

  木新兰支起身体,翻了个面,把被子往上捋了下,“用美白补水的呀,上次去非洲晒的跟煤球一样。小朱你用什么面膜?让小妹给你推荐哦。”

  朱墨应了声:“好。”可现在给她用金箔面膜都是补不回来的。

  朱墨默默的平躺,小妹给她卸了妆,又做了清洁,敷上面膜后说,“姐,我看你的皮肤挺好,补水保湿就行,这个是瑞典最顶级的产品了,比SK2的前男友面膜效果还好。”

  能不能不提前男友!朱墨要抓狂。

  正敷着面膜,有妹子敲了敲门,“姐姐,您的电话一直在响,要接吗?”

  朱墨一看号码,沈学圻。手一抖,手机差点砸到脸上。她把电话按了,搁在一旁的矮几子上,过了一会儿,铃声锲而不舍的又响,震耳yù聋。

  朱墨摸起电话,挨在耳边,低声说:“嗯,在呢。”

  “嗯什么嗯。”沈学圻的声音在朱墨耳膜边震动,“电话也不接,玩失踪?”

  “没。”

  “在做贼啊?话也说不清楚。”沈学圻听着她声音压的低低的,不对劲,问:“哪儿呢?”

  “美容院做面膜,敷着脸不好讲话。”她小声的说:“过一会儿回你。”

  收线。

  木新兰了然的笑了笑。

  一会儿,两人都各自弄了妥当,起身。木新兰看着眼前的女子,乌黑柔顺的头发披散着,脸色有些不大自然的羞涩,揪紧了浴巾,却遮不住胸口、锁骨和脖子上深深浅浅的被男人弄出来的暗红色的痕迹。

  因为刚做过美容,她看上去肤白如雪,乌黑的眼珠像黑水晶,很有礼貌的看着她,不卑不亢,说话的声音也是不紧不慢的温和,即使对着自己——她明显感到朱墨是紧张的,却也并没有失了分寸,显出几分大家闺秀般的磊落。

  木新兰穿上衣服,有点不甘心的想,小三你的眼光还不错啊,不恰当的说,还真是在乱石堆里拾起的一块被丢掉的玉。

  朱墨拿着小勺搅着杯子里的奶茶,面前坐着的是沈学圻那看上去jīng明能gān的妈。中年妇女因为家境富裕,常年养尊处优,看着还是年轻漂亮又优雅。朱墨也终于知道沈学圻的好相貌是遗传自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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