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蓝?阿蓝?”朵拉终于察觉他的异样,再一想,美眸一凝,“你不会是……以为我……那啥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阿蓝被她笑得浑身发毛,“有那么好笑吗?!”
“还不许我吃冬瓜!还bī我喝猪肝汤!哈哈哈哈!”朵拉一边笑一边去自己包里翻检,一会儿拣出一块碎纸片,“你看这是什么?”
患者姓名:闻雪。
“我学生,才十九岁,不敢告诉家里,不敢找同学借钱,平时和我关系好,来求我帮忙……”朵拉笑着笑着又低落下来,“小姑娘怕痛,我掏钱给她做的无痛,这事儿对她是个噩梦,病历诊断书什么的她拿到手就全撕了要扔掉,这年头谁家孩子不金贵,我能帮她瞒一时,瞒不了一世,万一出了什么事,家长闹到学校,我手头得有点凭据,趁她休息没注意,偷偷捡回来以防万一。”说着偏脸瞅他,“我陪她手术送她回宿舍忙了一下午,这才回来晚了,你当我gān什么去了?”
阿蓝攥着拳,抿着嘴,白着脸,沉默半晌,迸出一句,“没事了。吃饭吧。”
走到餐桌边又顿了顿,“猪肝汤我喝。”
作者有话要说: 预计还会有童话的结局2~
☆、童话的结局2
手术涉及小姑娘隐私,朵拉没有多说细节,倒是很有兴趣打听阿蓝误会中大起大落的心qíng,拉着他各种逗问打趣。阿蓝罕见地执拗起来,埋头吃饭就是不说半句,朵拉拿他没办法,只好自己翻篇,说起上午同事们围观她婚戒的qíng形。
本来是很有意思的话题,可惜两个人似乎各有心事,说着说着场面反而冷落下去。吃了饭,一个看书一个做家务,屋子里竟比平时还安静。
直到夜深,朵拉从书房回卧室,钻进被窝从背后抱住了阿蓝。
“今天是我不好。”
“不怪你。是我自己没看仔细。”
“我说的不是这个。”朵拉把脸埋在他背上,嗡嗡嗡地说话,“我不该笑你的。这件事对我,从头到尾都只是误会,对你……它曾经是真的……那种滋味我知道。”
她的意思,阿蓝明白。
提前离开埃及,取道首尔回国,在他是个取巧的惊喜,在她却是莫大的惊吓,就算他及时出现没有酿成严重后果,事后她还是窝在他怀里宣泄似的哭了一场。而今天的他,便是将那一段曲折艰险,暗无天日的心路,循着她的足迹也走了一遍,个中多少凄楚,不必言说。
“拉拉,不要自责,你没有做错什么。”他握住她横在自己身前的手,“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换成其他男人,不会像我这么惊慌。”
他一直都很清楚,这段来之不易的感qíng,他是被动的,怯懦的那一方,若不是朵拉百折不回,不死不休的坚持,他们早就错失在天涯两端。就算他终于冲破心结愿意和她携手终老,这风云变幻不可逆料的前路,他其实仍不够勇敢。
像一只惊弓之鸟,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就算是吧,可换成其他男人,他们也不会像你,明明心里难过得要死,还装出一副笑脸,给我做红枣猪肝汤。”
那是因为,再没有人像他这样,爱得如此卑微。
阿蓝握紧她的指尖,“我没装,想笑就笑了,都是真的。”
“难怪笑得比哭还难看。”
“以后我尽量装好看点。”
朵拉笑了,用力把他扳平,自己趴到他胸前,“阿蓝。”
“嗯。”
“你要自信一点。”
“嗯。”
“对我也是。”
“嗯。”
“自信的男人最帅,虽然你已经很帅了,不过我不介意我老公再帅一些。”
阿蓝也笑起来,伸手揽住她的腰,“好。”
“阿蓝阿蓝。”
“嗯。”
“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阿蓝定定望着她,心头霎时软成一片。
“我先跟你说好,我都喜欢,我都想要。”
娇娇糯糯的声音,揉得他的心都痛了。
“姑姑说女人过了三十,想怀上都不那么容易。”
他想说你不要担心,可话还没出口,她已经一本正经地自己接下去,“既然这样,我们先不管蜜月不蜜月了,就从现在开始吧!”
阿蓝失笑。
这丫头……
“不差这几个月。”他还看不穿她的心思么,不过是想让他更安心,要真耽误了蜜月,闹脾气的不还是她……“欧洲还是要去的,措施也是要做的。”他侧过身,慢慢把她拢到身下,“但你说的有道理,该准备的,要提前准备。”他探进她衣襟,低头吻住了,舌尖轻轻擦拭,“我们可以多练练,有句话怎么说的,”他调皮起来,含一含,啄一啄,再咬一咬,“业jīng于勤,荒于嬉,是不是……”
朵拉低估了她和阿蓝的实力,从欧洲回来的第二个月,她就怀孕了。
阿蓝在海大家属院附近按揭了一套新居,把朵奶奶朵姑姑都接了过来,自己加紧招聘,尽量把俱乐部的日常琐事都jiāo付给职业经理人,虽然人力成本不菲,但能腾出时间照顾朵拉,一点经济投入又算得了什么。
朵拉怀相很好,尽管年纪不小,体质却胜过许多年轻妈妈,三十几周还拉着阿蓝去游泳,高耸肚皮成了泳池里最吸睛的焦点。泳池救生员怕她出事,蹲在泳池边一眼不眨地盯着她,朵拉又好笑又不耐烦,拍拍阿蓝肩膀,“去,把你的PADI RD证甩给他看!”
阿蓝是PADI认证的救援潜水员,业务水平当他教练都绰绰有余。
虽然孕期非常顺利,随着产期临近,夫妻俩还是略有紧张。
不为孩子,不为她,为的是阿蓝的手。他们订的私立医院孕产套餐,阿蓝势必要全程陪产,而朵拉不确定孩子出生前后,他能不能控制好自己的qíng绪,不在一众助产士和医生跟前变形。
“要不你还是在外头吧……让姑姑进来陪……”
“不行,我陪。”阿蓝无比坚持,“大不了我戴手套。”
“真棒,史上第一个戴手套陪产的家属。”
“谢谢夸奖。”
“那你戴个好看点的,别给咱宝宝掉价。”
阿蓝买了十七八副颜色式样各异的手套,在家里一字排开让她选,“用不完下次还能用。”
朵拉大笑。
海鸥北归的chūn天,朵拉进了产房。她这头顾着孩子,那头顾着丈夫,节约体力不能叫,怕刺激他不能叫,整个产程愣是一声不吭,沉着镇定地扛了下来,所有的助产士都说没见过这么qiáng大的产妇。没想到阿蓝亲手剪断脐带,把女儿抱到她身边时,她突然掩住嘴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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