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楚楚对林崇恩的女人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但也不至于当众给人难堪,这次过分举动,让欧姨不得不多想。
林崇恩蹙了蹙眉,然后重重地放下筷子,不悦道:“她少回半山不是因为我的刘小姐,而是她的陈先生。”
低气压倾轧而来。
欧姨自知林崇恩生气,便不再多言,转身便进了厨房。
huáng影睡到日上三竿才来工作室,推开莱楚楚的办公室却发现没人,拧了拧眉,问一旁的助理:“楚楚可有说她去画室了?”
助理摇了摇头:“没,今天早上画廊的阿悄经理还打电话来找楚楚呢。”
huáng影眉心拧的越发紧了起来,这便奇怪了,画室和画廊都不在,工作室也没人,是去哪儿了呢?
想了半天,huáng影打了个电话回半山,问欧姨:“楚楚这段时间可待在半山?”
欧姨叹了口气:“先生这段时间都在半山,原想是楚楚小姐少回来些,可这眼瞅着半个月都过去了,楚楚小姐竟一次家都没回过。”
“我也刚从日本回来,正找楚楚呢。”huáng影说。
挂了电话,huáng影若有所思一阵,继而拨通了莱楚楚的手机,依然无人接听。
助理拿了几份文件过来,和huáng影说:“这都是需要负责人签字的,可楚楚近期不在,你也去了日本,一直摞到现在,趁今天你在,处理掉吧,免得日积月累。”
huáng影看着一堆的文书,太阳xué涨了涨:“放楚楚办公室吧,我去吃个早餐再来看。”
“好。”
吃着早餐的huáng影食之无味,没吃几口又捏起手机,不厌其烦的拨打莱楚楚手机。
终于,在第N次拨打后,电话被接通了。
“有什么事qíng需要对我夺命连环扣吗?”
当听着莱楚楚懒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huáng影激动的瞪大眼睛,怒不可遏,从牙fèng挤出三个字:“莱楚楚!”
“gān嘛一大早对我大吼大叫的。”莱楚楚不悦的嘟囔一句。
huáng影“呵”地一声冷笑:“一大早?我早饭午饭都一起吃了?你好意思跟我说一大早!”
还在chuáng上的莱楚楚翻了个身,陈迹欢已不知所踪,只听见外面似乎有动静,应该是陈迹欢还没去工作室。
半晌,她对着电话那头要爆炸的huáng影轻飘飘一句:“我昨晚纵yù过度。”
huáng影气得差点没把手机丢到太平洋喂鱼。
“从日本回来了?”没几久,莱楚楚又冷飘飘的问了一句。
huáng影从鼻孔冷嗤一声,懒得作答。
两边默了片刻,莱楚楚又说:“行了,别老装着一副大姨妈状态,等我收拾一下,下午请你去做SAP,全身的,怎么样?够仗义吧。”
huáng影嗤之以鼻:“你确定不是你自己纵yù过度所以需要协调么?”
莱楚楚:“……行了,下午三点,老地方见。”
huáng影忍着要拍死莱楚楚的冲动,咬牙切齿:“我去不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老装着大姨妈状态,姑奶奶我今天就是大姨妈来看我了。”
莱楚楚翻了翻眼皮,心算了一下日子:“是么?我怎么记得上月我比你早……”
说着,莱楚楚已经换好衣服,转身要去浴室,而huáng影一句话教她顿住脚步,“我这个月已经晚了许多日子了,你确定你纵yù过度之后没有中奖吗?”
莱楚楚盯着桌上开着扩音的手机屏幕,静默的眨了眨眼睛。
huáng影一说,莱楚楚便一算,貌似……
“难不成我怀孕了?”她忽然低喃一声。
huáng影突然激动起来:“怎么叫做难不成?我看百分之八十就是!下午也别去什么SAP了,我带你去医院。”
莱楚楚垂着帘,蝶翼微卷着,像是察觉到什么,抬起头,和门口的陈迹欢四目相对。
陈迹欢冷静的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迎着日光折she出异色的光线,最后,他犹疑地开口:“你……怀孕了?”
莱楚楚怔了片刻,迟疑地:“或许是,但我月经向来不调,偶尔推迟半个月也是常事,所以可能xing不大。”
话落,她垂下眼帘,掩去眼瞳里的qíng绪。
陈迹欢目光专注,凝视着她的发端,无疑地将她眼底最后一抹qíng绪收入眼底。
他明白,于莱楚楚而言,孩子是牵绊,她不想要,也不能要。
半晌,莱楚楚又说:“需要去医院确定才知道。”
陈迹欢怔了怔目光。
电话那头的huáng影听到这对话,很自觉的挂了电话,像是还没从莱楚楚怀孕这个惊愕中反应过来,她足足呆了几秒。
反复思忖,她还是编辑了一条短信:楚楚貌似怀孕了。
huáng影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当她要点下“发送”按键的时候,心惊胆颤。
犹豫再三,最终,她又将短信内容删除,心绪复杂地将手机扔进包里。
医院里总是充满圣洁的味道,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chuáng罩……一切一切,都是绝对圣洁的白色,看上去是那么的神圣不可侵犯。
挂号,窗口排队付费,检查,等结果,拿报告。
做这一系列动作时候,陈迹欢想了很多,甚至,连孩子的姓名都想好了,无论男女,都叫陈陈。
姓陈名陈。
或又因她唤楚楚,所以总希望孩子也是叠音,似乎一听都知道那是他和莱楚楚的孩子。
当医生将莱楚楚的化验单认真地看了两三次,才无比确定的告诉她:“你没怀孕。”
没怀孕,这是莱楚楚早有所料。
她风轻云淡的勾了勾唇角:“谢谢医生。”
陈迹欢侧目扫了眼莱楚楚的目光:幽沉,深邃,偏偏没有半分失落。
晚饭时候,陈迹欢基本没动几筷子。
待莱楚楚将碗筷收拾进厨房再出来的时候,客厅和餐厅都没了陈迹欢的踪影。
最后,在卧室的窗台上找到了陈迹欢,他嘴角衔着一根烟,心不在焉的抽着。
莱楚楚走上前,很自然的拉过他的左手,漫不经心的玩着,问他:“怎么了?”
陈迹欢抬起眼帘,隔着尘雾看莱楚楚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半晌,他沙哑开口:“好像有没有孩子你都不在乎。”
她眉眼一如既往淡淡的笑着,让人看不出她的qíng绪。
“你期待过他吗?”陈迹欢问。
纵使最后的结果没有孩子,可他却真心期待过。仿佛那一刻,他真的做了父亲。
“我已经料到不会有孩子。”莱楚楚说着,便顺势做到他的大腿上,塌进他的怀里,闻着熟悉的薄荷香烟,“其实,我怀疑自己怀孕的时候也想过……”
陈迹欢微沉的眼眸意外的动了动,沉默了好半晌,他又抽了口烟,而后将烟蒂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问她:“想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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