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到陈迹欢了。”加藤凉说。
Alen蹙起眉:“我就知道瞒不住,当年你就不应该帮助玫瑰让陈迹欢出境。”
加藤凉两手捏了捏眉心的位置:“huáng影不知道吧?”
Alen摇头:“她目前还在德国,应该不知道,只是……如果她知道了,怕是不得安歇了。”
加藤凉觉得太阳xué的位置涨疼的厉害,轻闭上眼睛小憩。
时光轻倒转,回到三年前Alen告诉他楚楚想起一切的那天,正是那天,他去了玫瑰的家里,见了陈迹欢一面。
那个时候的陈迹欢像极了牧泓演去世那年的莱楚楚,他颓废的只有酒和烟。
加藤凉用手帕捂住鼻子,冰寒的眼睛盯着地上陷入浑噩的陈迹欢身上,凌乱的胡渣,满地的酒瓶和烟灰缸,陈迹欢就躺在一地láng藉的酒瓶和烟灰缸中央。
看了半晌,加藤凉忽然在陈迹欢面前蹲下,冰冷开口:“离开她吧。”
听见声响,陈迹欢将眼睛拉开一条fèng,看着居高临上的加藤凉,“呵”地一声冷笑:“凭什么?”
“就凭你会让她死掉。”
加藤凉这句无温度的话彻底让陈迹欢苏醒,他激动的扯住加藤凉的领口,发狠的眼睛瞪着他:“说什么?死掉?为什么会死掉?”
加藤凉不动声色地压下眼帘,冰冷无距的眼睛看着陈迹欢揪住他领口的位置。
这样的愤怒正是他想要的。
“牧泓演的去世成为了楚楚的一道伤口。伤口总会结痂,然后痊愈,留下的疤痕也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消逝。这道疤痕是以异样的存在生长在楚楚的身体里,每当她不小心触碰到这条伤痕的时候,才会将往事回忆一遍。可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心痛早不复当年,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只在当下。楚楚受不了时间剥夺她爱牧泓演的浓烈,所以想要用痛时刻的提醒着她有多爱牧泓演,于是她开始在疼痛中寻找爱牧泓演的痕迹,这个时候她就会无止境地bī迫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那段痛彻心扉的记忆,当她将自己bī到无路可退的时候,就疯了,她疯狂最极端的方式就是结束自己。”
加藤凉冰冷的唇将每一个字都咬的十分清晰,让陈迹欢无法拒听。
“还记得吗?她在林氏集团楼下的那句:画和陈迹欢我都要,如果要不到,那我就去死!”顿了几秒,加藤凉抬起冰蓝色的眼睛,俯瞰窗外那被风无qíng刮弯的小树苗,“她将你完全代入牧泓演这个角色,如果她永远醒不来固然是好,可她现今苏醒了……”
醒了?陈迹欢怔了一怔,松开了加藤凉的衣襟。
良久,他低喃起来:“她醒了?记起来了?谁是牧泓演,谁是陈迹欢?”
“是的,她记起来了。”加藤凉站了起来,绅士的双手整理了下衣襟,莫名地问,“你知道力比多吗?”
陈迹欢抬起深幽的眼睛,沉默的看着加藤凉。
“力比多是心理学的一个名词,它指的是一种本能,一种力量,是人的心里现象发生的驱动力。”
加藤凉看着陈迹欢,冰冷的眼睛总让人找不到温度。
“一个人的力比多是有限的,如果她将力比多用在一个人身上,那么用在另一个人身上的份量就会减少。”微顿着,加藤凉又道,“如果楚楚将力比多都用在你的身上,那么,她用在牧泓演身上的份量会相对减少,于是,故事又周而复始的上演了。”
说完,加藤凉踏着信步离开了玫瑰的公寓,途径玫瑰的时候,他忽然顿住脚步,将一张名片递给了玫瑰,用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道:“我可以帮助你们出境,楚楚绝查不出来。”
玫瑰接过名片,疑惑的看了加藤凉一眼。
加藤凉扣下颇有深意地一句:“爱一个人,有时候,需要自私。”
语毕,他恢复步调,扬长而去。
☆、废了
第48章:
莱楚楚回到北海道的时候,早已不是银装素裹的景象了。
樱花正值娇艳,huáng杨青葱,chūn意盎然。
她在那间酒店里没有找到陈迹欢的踪迹。
他消失了,又一次在她的生命里消失了。
这次的擦肩又会蹉跎到何时?
她闭了闭疲倦的眼睛,露出一个少有的倦容。
加藤凉跟随莱楚楚脚步抵达北海道的时候,莱楚楚正在和木屋里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疯狂地想要将自己灌醉。
也许,只有醉她才能见到那个人。
又一杯被她一气呵成灌进肚子,辛辣从胃部蔓延到喉咙,刺疼。
当她再举杯的时候,突然横生出一只手将她的酒杯躲了去。
莱楚楚一阵冷笑,抬起微醺的眼睛瞅着加藤凉,有些哀怨:“是凉凉?”
加藤凉冰蓝色的眼睛看着她,yù言又止。
“是我们高高在上的加藤凉先生!是我们一手遮天的加藤凉先生!是我们……咳咳……”莱楚楚喊的急,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声,猛咳了好一阵,最后她无力地匍匐在桌面上,失态过后她忽然大笑几声,疯狂里带着láng狈,最后一句因为她太过用力嘶吼使得声音有些发抖,“是我们唯我独尊的加藤凉先生……”
说到最后,莱楚楚那微醺的眼睛开始泛酸,有不知名的qíng绪在泪腺了作祟,她闭上眼睛qiáng迫自己冷静。
可当陈迹欢的脸庞从脑海一闪而过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冷静。
莱楚楚愕然抬起头,再睁眼时幽深晦暗的眼瞳掺杂几分寒冷:“可是,加藤凉先生,你凭什么?你有什么权利来改写我的人生?你又有什么权利决定我的未来?你可知,你的自以为是会是我一辈子的痛楚?你又可知,你的所作所为会让我厌恶你到底?”
加藤凉紧蹙眉心,从容彻底被撕裂,他深邃的目光暗暗沉了下来,如一汪没有灵气的沼泽,无尽的深渊。良久,他轻声道歉:“很抱歉……”
“呵!”莱楚楚讥讽一笑,甚是可笑至极,她猩红着眼睛,“抱歉?为什么全天下的人都要在做错事后来道歉?这样的道歉有何意义?”
就像是她,明明将陈迹欢伤的片甲不留,偏偏还要去招惹他,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
加藤凉还有勇气道歉,那她呢?她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
加藤凉突然上前,将激动如狂的莱楚楚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那一声声卑微的“对不起”竟然是从至高无上的加藤凉口中吐露出来的,让莱楚楚难以置信。
她不明白,为何加藤凉要这样做。
以加藤凉的睿智不会猜不到她能够发现蛛丝马迹,这样的铤而走险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加藤凉到底对她还隐瞒着什么?
莱楚楚的脑袋还有些混沌,眼睛也变得倦怠起来,那刹那,她感觉眼前突然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迅速上前,将加藤凉猛地从她身上推开,疾如闪电一拳毫无症状地挥到加藤凉脸上,打完加藤凉后那人跌入一旁的椅子里,手撑在椅背上,粗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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