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泪的玫瑰_梁樱白【完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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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怕你们吵架么,给你们创造机会。”苏采蓝有些好奇:“哥,你们认识多久了啊?怎么认识的?”

  苏祁阳洗碗的动作顿了顿。

  他陷入沉思——

  苏采蓝半天没等到苏祁阳的回答,见他神游天外的样子,顿时受到伤害:“昨天带玫瑰花回家,今天听到男朋友的名字魂儿都没了——还说不是男朋友,哼,根本就是明撕暗秀!nüè狗也不能这样啊!我生气了。”

  苏祁阳哭笑不得。

  他这一脑门官司,妹子还开他玩笑。不过,这样无忧无虑的苏采蓝,才是他和辛婉婉想要看到的。

  “乖,别闹了,玩手机去吧,我这儿洗碗呢。”

  “啧。”

  苏祁阳暗想:他以前是不是真的见过陈镇?

  手机铃响的时候,苏祁阳正洗完碗刚进浴室,苏采蓝窝在沙发一堆靠枕中间,陪辛婉婉看家庭伦理剧场呢。

  “蓝蓝,谁电话?”

  “我哥的。”

  “去接一下,你哥在洗澡。”

  苏采蓝踩着松鼠版的毛绒拖鞋过去,拿起苏祁阳的手机随意看了一眼——来电名字是陈镇。要是换了平时,苏祁阳的电话苏采蓝一般不接,接了也就说一声就挂。这回刚知道陈镇是谁,她就有些淘气。反正她哥很宠她,接个电话而已,不会真的责备她什么。

  她的手指划过屏幕上绿色的滚动条。

  苏采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陈镇的声音宛如夜色低柔深沉:“苏老师,你真的完全不记得我了吗?”

  哈?

  苏采蓝又一脸懵。

  “五年前,S市晚报社,爱宝贝国际连锁早教机构,暑假,打工一日看社会活动——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呃……”

  苏采蓝有些尴尬:“抱歉……陈镇,我是苏采蓝。我哥洗澡去了,你找他有事儿吗?一会儿他从浴室出来,我叫他给你打回去。”

  陈镇沉默了一会儿。

  他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对坐叹气的父母:“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找他说说话。既然他现在不方便,就算了吧。采蓝,明天见。”

  苏采蓝有点后悔刚才不该手贱——

  其实真挺尴尬。

  “噢噢,好。”

  辛婉婉转头看向女儿:“谁找你哥?”

  苏采蓝放下手机,装作不经意似地说:“啊,我哥一个好朋友,是个记者。对了,妈,明天人家正好要去博物馆做采访,咱们可以一起,顺道吃个饭。”

  辛婉婉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你们年轻人喜欢热闹,一起玩儿,挺好的。明天可别叫别人请客,不礼貌,叫你哥早点订餐馆。”

  辛婉婉又说:“蓝蓝,你也不小了,可以谈个恋爱了。你哥这么要好的朋友应该人不错的,人家单身吗?”

  “别瞎想,人有主的。”

  不但是朋友,还是您儿子的男朋友呐。就算他帅出宇宙、羞得日月无光,做妹妹的也不能抢自己哥哥的男友啊!

  苏采蓝哈哈大笑。

  苏祁阳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辛婉婉已经去睡了。苏采蓝窝在沙发上玩手机,见他出来,头也不抬地一指茶几。

  “你家陈镇打电话找你了。”

  苏祁阳擦头发的动作瞬间一僵:“你接了?”

  “接了呀。生气啊?”

  “你哥能生你的气?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找你说话的。我说你在洗澡,他就挂了。”苏采蓝放下手机,凭着记忆力给苏祁阳复述了一遍陈镇的留言。

  “什么意思呀?”

  苏祁阳听得一愣,电光石火间,陈镇那张脸可算跟记忆里的某一个画面对上了——难怪他一直觉得陈镇有些眼熟。

  原来是当年那个锋芒bī人的年轻记者。

  “对了,我跟妈说过了,明天你有朋友一起陪我们。妈叮嘱你不要叫别人请我们吃饭,你自己早点订餐馆。”

  “好。你们想吃什么?”

  “我听同事说,博物馆那边新开了一家西北风味的餐馆,烤羊腿很地道。而且最神奇的是,那家的沙拉和土豆泥做得特别好吃,我想去。”

  “好。”

  “对了,蓝蓝,明天别当着妈的面叫陈镇的名字。”苏祁阳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叮嘱了一句。

  “为什么呀?”

  “……妈昨天看到了玫瑰花束里卡片的落款名字。你明白吧?我怕妈听到他的名字会怀疑这个。”

  “哇哦。”

  苏采蓝又问:“居然还有卡片?我没看到诶。”

  “……我收起来了。”

  “啧,冷冷的狗粮在我脸上胡乱地拍。好的啦,我明天会注意的,那我以后直接叫他阿镇好了。”

  苏采蓝心满意足地洗澡去了。

  第5章 第 5 章

  五

  苏祁阳关了客厅的灯。

  他唤醒屏幕,手指拨弄着通讯记录,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陈镇。没过几分钟,忘了开静音的手机铃声高响,冷不丁吓了苏祁阳一跳。

  来电显示:陈镇。

  “我算着时间,你就算是洁癖,这会儿也该洗完了,却没有给我回电话。”陈镇的声音比白天听时更低沉了些,含着一点气音,柔软、模糊,莫名有些xing感。这个念头骤然窜入脑海,比黑夜里的铃声更让苏祁阳有些吓到——

  这就是往事的后遗症。

  “采蓝告诉你了吗?”

  苏祁阳定了定神:“嗯。”

  陈镇低沉地笑:“那你想起我了吗,苏老师?”

  苏祁阳觉得那是错觉——他竟然觉得那句话有些谧然柔和的意味,陈镇说起“苏老师”的时候微微含笑,尾音上扬,尤其缠绵。

  其实回忆没那么丰满。

  当年初出茅庐的年轻记者一脸锐气,笃信着“媒体是社会公器”的huáng金守则,一个年轻的新闻学子的理想主义火焰使他胸腔炙热。然而现实比理想骨感,刚进报社的陈镇也不过是跑腿的小年轻。报社里每年有例行的公益活动“打工一日看社会”,是报社主动征集一批小学生,联合本市一些知名的企业开展的生活体验课外活动。

  这个项目繁琐而无趣,没什么社会价值,尤其是对象是一群极难管束的小学生,很是劳心劳力。老记者们纷纷推脱,最后活儿就落到了陈镇和另外一个年轻的女记者身上。

  “……嗯。”

  苏祁阳下意识地捏着抱枕的一角。

  那时候苏祁阳还在读研究生,他的研究生导师跟爱宝贝国际连锁早教机构有合作的研究项目。苏祁阳为了研究儿童阶段xing的认知qíng绪与行为,就留在了那家机构,做一些儿童行为心理咨询与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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