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茵脸颊烫,将被子往上拽了拽,盖住半张脸,闷闷地声音从被子里透出来,“嗯……”
说不可以,未免也太不给某人面子了。
姜邵心都碎了。
转念想,这里是医。否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非得气死不可。
被bī上梁山,姜邵无可奈何,只能点头说:“那我就先回去休息啦,小司茵,我明天再来看你。”
时穆当然不会只身一人留在这里,该避的嫌,还是得避。
守到后半夜,由护工阿姨接替。他下楼,抽了会烟,便钻进车里休息。
车内没有灯光,光线很暗,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反复睁眼,又合眼,脑内不断闪过小司茵被病痛折磨的样子。
时穆满心惆怅,半晌,深深吐出一口气,叹息略重。
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团乱麻缠住,郁结难舒,想起她,又似痒痛。这感觉道不明白,但他很清楚这种感觉由何而来。
想起司豪,他觉得愧疚,又将这股qíng绪压制回去。
——
司茵需住院一周,病假。
AK英勇捉贼的视频在网上火了,司茵也被记者挖出来,在微博上小火了一把。
她平时很少发微博,没想到会被网友找到。
学校的同学也很快知道这件事,都嚷着要来看她的神犬。
中午。吴容带着班里同学过来看她。
鲜花、果篮堆积了半间病房,护工阿姨将同学们带来的礼物一一码整齐。
吴容给她带来了作业,和上课画的笔记重点,让她自个儿先看看。
作为班长,她忧心忡忡:“司茵,你这学期落了不少课啊,真的不会挂科吗?”
她也很无奈,这学期发生了太多事。
司茵让护工阿姨将作业收好,笑得很无奈:“到时候仰仗班长大人保佑不挂科啦。”
有同学问:“司茵,你的神犬呢?什么时候带出来给我们看看?”
马上有人附和:“对啊,司茵,让我们见识一下神犬!听说这条神犬是退役军犬,你是怎么搞到的?牛bī啊。”
感qíng这些同学不是真心来看她的。
也对,就凭她一贯的高冷和独来独往的xing格,除了舍友,谁还会搭理她?
司茵笑着说:“那条马犬,xing格不太好,会咬人,所以……”
一听会咬人,同学们立怂。
也对,连杀人犯都能给降服,那战斗力可不是盖的。
瞻仰下神犬主人就好,瞻仰神犬就免了。好奇心是小,生命安全是大。
吴容又想起一茬,问她:“对了司茵,上次你在时穆的演讲现场那么闹,后来你是怎么搞定老教授的?他脾气那么倔,没理由会善罢甘休啊。”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司茵就恨不得找个地fèng钻。
自作多qíng,心肝脾肺肾俱损。
她说:“叫了家长。”
有人推门进来,同学们几乎同时回头去看。
时穆抱着鲜花,站在门口,愣住。
同学们看清是谁,嘴微微张,也愣住。
近距离的看门口的男人,感觉比在演讲台上更美好。
身高腿长,颜值丝毫不输明星。
凝固的气氛持续了数秒。
吴容“哇靠”一声,下意识去抓司茵手臂,激动道:“我靠,你真的出名了!连时穆都来看你啊啊啊啊……”
她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但病房就这么小,门口的男人听得清清楚楚。
时穆愣了片刻,才施施然推门进来,来到病chuáng前,递花给司茵,并以长辈的口吻问:“司茵同学,你的病好点了吗?我想来瞻仰一下你的神犬,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我不请自来,不会失礼吧?”
司茵没机会张口,吴容抢先道:“欢迎学长,欢迎欢迎。不失礼不失礼,一点儿也不失礼!”
她激动地语无伦次,陈雯雯拽了拽她的衣服,小声提醒:“班长,您矜持点儿好不好?”
吴容轻咳一声,将激动的qíng绪压制下去。
学神驾到,班长吴容不可能放过任何学习的机会。
于是,病房成了一个小型会议室。
十几名z大动物科学系的学生,坐在病房,认真聆听这位传奇学长的工作实战经历。
这场jīng彩的座谈会,一直到晚上七点结束。
同学们离开后,护工阿姨望着满地瓜子壳果皮,深深地叹气。
司茵也跟松口气。
终于走了……
护工阿姨收拾好病房,去买饭。
离开的时穆又折回来,替司茵倒了杯水。
她接过水杯,牙齿磕着玻璃杯边缘,小心翼翼问:“AK还好吗?伤严重吗?”
“小伤,没你严重。”时穆cha好鲜花,看见被护工阿姨搁在一旁的书本和作业,随手一翻,问她:“这学期的课程跟得上吗?”
司茵摇头:“嗯……再努力一把,运气好点,也许不会挂科。”
“从今天起,我帮你补课。”时穆将小桌板替她搭好,作业书本翻开,搁在她面前:“你运气这么差,不挂科恐怕很难。”
她小声嘟囔:“运气差也不会遇见你了嘛……”
“你说什么?”
“没,我说……我的运气是挺差。”
时穆压着她的被褥坐下,修长的手指摁着吴容画过的重点,问:“是学到这里了吗?”
她点头。
时穆扫了一眼:“嗯,都不难,我带着你过一遍,掌握重点就好。”
“唔……”
男人身上的气息令她难以思考。
耳朵、脖颈、面颊,都不经意红起来。她听不清时穆说了什么,只一味的点头。
时穆见她出神,问:“司茵是小笨蛋吗?”
她几乎下意识点头:“嗯。”
话一出口,她立刻反应过来,一脸尴尬望着男人:“不……不是……我……”
司茵羞愧地埋下头。
地fèng啊你在哪儿,能让我钻一下么……
时穆屈指,利用指骨关节在她额头敲了一下,严肃道:“老是这样走神,怎么可能不挂科?嗯?”
她揉着脑袋,巴巴地望他,声音很弱:“你……凶什么……”
她这双眼睛像浸了水,柔软无辜,又带着一丝讨好的可怜。
像极了一条求主人原谅的小奶狗。
时穆心一软,再也严肃不起来。
又qíng不自禁地伸手,去摸她的脑袋,语气宠溺:“认真点。”
司茵重重一点头,“嗯。”
她心神dàng漾。
他这么有耐心,她希望永远不要学会。
就这样,做一只他眼中的小笨蛋,有什么关系呢?
作者有话要说: 绿毛鹦鹉以后还会学会一个词:小笨蛋!小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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