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存在,当真会被当做是一具尸体。
这哪里还有刚来时的模样,若是在外面撞见,他只怕都难得认出她来。
白辰幽深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异常的火苗。她还真是做得到,当真留了一具尸体给他。
“白叔,备车,去医院!”
正文 第033章 我放你离开
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沈钦才出来,一副累极了的样子,面色也很是凝重。
“白辰,我从医生涯中,第一大败笔,恐怕要落在你手上了。”沈钦颇为幽怨的埋怨道。
沈钦的抱怨,并非源自纯粹的不满。他是亚洲最年轻的医学专家,jīng通中西医学,只要他出手,从来没有救不活的人,只是他从不轻易出手。
因而,当初白辰来找他医治一个女人的时候,他才会那般好奇。白辰明知他的规矩,依然来找他,他当下就猜测,这个女人肯定非同一般。
而后来几次三番或偶然或必然的搅进他们的事qíng里,他越加感觉到这个女人对白辰而言的不一般。
只是,两人竟闹到如今这样生死相bī的结果,却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的。
白辰一个年轻多金又英俊的总裁大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要跟一个女人这样纠缠不清。
这其中的理由,他是懒得去想,却也可以猜测,必然不会简单。
“她凶多吉少,暂时只能靠营养液吊着,但是身体实在是太虚了,经不起任何折腾了,再加上她没有半分求生的意志,生命随时都会垂危。”
说着,他有些不满的撇撇嘴,“如果你们还要这么折腾下去,以后不要找我了,自己寻死的病人,我救不了。”说完,他略带佯怒的转身离去。
白辰的脸色也很是难看,他推门进去,病chuáng上的女人已经醒了,只是那双眼睛里却是毫无生气,整个人也如枯木一般,正在输液的那只手露在被子外面,青色的血管凸起,gān瘪得如同七八十岁的老妪。
病房内的气氛就这样诡异的僵持着,宁静容目光涣散无神的望着半空,而白辰望着毫无人形的她,好似在审视面前这一副明明让他陌生,却又莫名觉得熟悉的面孔。
良久,他抬头,越过栏杆,望向窗外,那原本葱郁的树木,如今只留下躯gān,残留的几片叶子,也是风一chuī就没了。
原来,已是深秋了。
他望着那gān枯的枝gān愣愣出神,缓缓开口说道,“宁紫兰,我放你离开……”
她卷翘的睫毛微微抖动,gān燥得纹路明显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耳边再次传来他的声音,却是冷漠嫌恶无比,“现在我玩腻你了,这么丑的玩物,我白辰不屑于要。”
她的眼皮微微跳动,一潭死水般的眼珠终于转动,她凝视着他,“真的?”
白辰的视线转回,与她那一双携带着希望的黑眸撞个正着,他一下冷了脸,眸中更是格外yīn沉,良久,他才按捺着吼出一个字,“滚。”而后,便再也没看她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
白辰已经在车里坐了许久,一支烟燃到了尽头,他又重新点燃一支,依然没有抽。
他把车窗全部打开,又冷又冽的风灌了进来,将他身上的汗chuīgān了,也将满车厢的烟雾散尽。
只是,胸口那股郁结之气,却久久徘徊在此,不曾消散,更不曾减少。
他不知这是为何,但脑海里,却一直徘徊着那个一心求死也要离开他的女人,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她在身下承欢时的娇媚模样,又浮现出,她流产之后,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面如死灰生无可恋的绝望。
可那时候,也从来未曾见到,她如现在这般,心如死水,无yù无求。
那是真的一心赴死,白辰已经感觉到,什么理由都不能将她留下了。
心里的烦躁更甚,白辰猛吸一口烟,又狠踩下油门,车俩发出震耳的轰隆声,而后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正文 第034章 Z市小镇
一个月后,Z市101路公jiāo车站,宁静容身着一件浅色长裙,海藻般的长发轻轻扬起。
她张望着公车前来的方向,不施粉黛的脸庞,是那张属于宁静容的柔和美丽的脸颊,琥珀色的眸子通透纯净,不染烟火。
雨后混着泥土气息的空气迎面而来,是那般清新的大自然的味道。她提起裙摆,轻盈的迈步,上了车。
她曾与母亲生活过的地方,是一个美丽的小镇。没有被城市的繁华所浸染,是一个民风淳朴,环境优美的地方。那里也有她无数的童年回忆,单纯而美好,那是一段仅有的gān净纯粹的生活。
她记得小时候就经常搭着这辆公车,随着母亲来往于城市与小镇。
而如今,她搭着这辆公车回家,去看看那个叫静儿的小姑娘,去看看,她与母亲曾坐过的桑树下……
……
从公车上下来,一切似乎都还如往昔一般,并无多少变化,印象里残败的半堵墙壁,那个常年都不gān涸的小池塘,还有那个她曾坐过无数次的小秋千……
有关于这里的记忆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那个叫睿哥哥的男孩。
那年她还只有六岁,那天放学回家,家里来了客人,一个长得就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小男孩,母亲让她叫那个男孩睿哥哥。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陈睿,长大一些后,她才知道,陈睿的母亲是自己母亲的远方表妹,而在他第一次到来的实惠,正是他的母亲过世,他家里人才将他送来乡下,想让他散散心。
而之后的每一年,他几乎都会来住上一段时间。
小时候的他们,一起在这面墙壁上画画,那时候总是擦了又画,画了又擦,反正大人们也不会管。
而到了夏天,他们便借着这面墙壁爬到树上去捉知了。也会从树上摘下满满一筐的桑葚,一起坐在秋千上,把小肚皮吃得圆滚滚的。
而每每到了傍晚时分,看着身上脏兮兮的自己,怕被母亲责骂,他们会去那个小池塘里洗gān净再回家,可是每次两人总会玩得湿漉漉的,然后偷偷跑到疗养院的外婆那里,把衣服弄gān再回家。
可每每就算这般折腾,最后回去还是被母亲发现,免不了一顿责骂,等母亲走后,两个人又一起相视而笑。
……
看着已经被雨水冲刷gān净的残垣断壁,宁静容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实际上,那样简单快乐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等到两人长大一些,各自上学之后,见面的机会就很少了。
而曾经亲密无间的玩伴,也就渐渐疏远,至少对宁静容来说,印象里那个笑容阳光的小男孩,也仅仅只存在于记忆中了。
一如曾经那个如暖冬夏风般的白辰,也像是记忆里的一道残影,抹不掉,却也早已远去。
笑意淡去,犹如风过无痕,她脸上恢复一贯的清冷淡漠。
……
美国洛杉矶的曼哈顿海滩,陈睿迎风而立,手上握着手机,正在接听商务电话。然而,脑海里却是浮现出一抹清秀身影,是那时在Z市,幼时的她在说,“睿哥哥,以后只要你来Z市,我就是你的私人导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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