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这个问句,宁静容心里的qíng绪像是积蓄溢满,漂亮的双眸中渐渐氤氲起雾气,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下来,她低下头,终于哽咽地的说了这句迟到许久的“对不起。”
终归,当初是她负了他。这一点,无从改变。
而这句对不起,落在白辰耳里,却是那般刺痛。他倏地将她放开,踉跄着退了两步,眼中满满是失望和怒意,他瞪着她,如同要将她生生凌迟一般。
过了许久,他才勉qiáng镇静下来,如同解脱了一般,略带期待地开口:“那现在呢?”
宁静容眼中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她抬眼,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现在?”
白辰有些僵硬地说:“嗯,现在,回到我身边。”
宁静容惊愕的抬眸,夜突然变得很安静,她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能听到叶落的声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待她的回答。
白辰的眸光沉了沉,再开口时,语气坚定了不少,“我不想重新适应一个人,也不想再挑选一个人,再重来一段感qíng,所以你最适合。”
平静而又理xing的叙述,可是真是这样吗?宁静容怔怔地听着,一颗心再次跌落到谷底。因为认识?因为合适?
可是白辰,先不说你还是否认识眼前的这个人?连她自己,对于现在的自己,都会觉得好陌生,曾经的她是那么那么的遥远……
还有那个小芷,那个小芷算什么,他照顾完小芷,又出来找她,把她养在外面吗?让她和她的母亲一样,或者随便弄栋别墅养着?
就像当初他养“宁紫兰”一样,作为泄 yù的工具,还是报复?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追逐一颗遥远的心了。
她再也没有勇气,去和命运抗争了。
她自己回不去了,哪怕继续了,也随时都有可能会再次覆灭,那种整个世界在自己周围轰然崩塌的声音,她再也无力承受,她再也担不起sunshine了。
所以……
她垂下双眸,声音低低的开口说道:“对不起。”
这一刻,她选择了懦弱,因为她再也没有去承受过往那一切的勇气。
她还记得,那时候,只要有他在身边,甚至只要想到他,她就什么都不怕。
可是现在,那份遗失的勇敢,已经是连他都无法给予的了。
……
白辰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她拒绝得竟然那么决绝那么快,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心里如一团乱麻一般,他眉心紧紧皱着,像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抚平的褶皱,良久过后,他才定了定说道:“你不用这么快回答我,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宁静容轻轻打断了,她不想听下去,她走不过去了,心里深深知道,在一起只会更痛苦。
她果断开口,“我曾经有过一个小孩。”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痛意,手紧紧的捏住衣角。她在静待,他的反应。
白辰脸色猛然间变得煞白,他似乎听不懂刚刚那几个字的意思一样,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地问:“你说什么?”
宁静容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张了张口,却好似再也没有勇气复述一遍,她只得深吸一口气,尽量平缓而又无qíng地说:“你很清楚,我刚说的是什么。”
白辰脸色冷冽yīn沉,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如同把周围的空气都冻住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仿佛在用眼神对她处以千刀万剐的活刑,明显bào起的青筋,更是像随时都会伸出手来将她生生掐死。
宁静容只看到地面她的影子,黑得平静,没有半分动静,而他的影子,却在剧烈颤抖,过了许久,她才听到他冰寒透顶的声音,“宁静容,我一定是疯了,才会让你这样践踏!”
宁静容依然愣在原地,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她只记得,她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裂成碎片的声音。
……
接下来的日子一成不变地滑过去,偶尔去下欧慕公寓,对于北月的xing子,她已经习惯,北月对她也已经习惯。
这天,宁静容在公司的布告栏上看到国庆放假通知时,才发现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九月底。
整个夏天就这么过去了。
似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格外开心,为了国庆假期而欣喜,欣喜着打电话,欣喜着订机票,仿佛整个世界都明朗了。
只有宁静容一个人,自成一个小世界,世界里只是一片yīn雨。
她拒绝了沈芸的相邀,却在下班后,一个人游dàng,不知道自己可以去gān什么。
街道上似乎热闹了很多,到处的红灯笼,一片喜庆的颜色,所有商铺都如同焕然新生,宁静容沿着街边漫步。
有时候停下来买些小吃,然后又继续漫无目的地前行,走过已知或者未知的路。
直到天色变暗,路上的行人逐渐减少,她才知道自己跨过了大半个城市,她才知道,她又来到了自己出生的小镇,现在应该是叫青水镇。
以前每到假期,她也是满心欢欣,背着书包一跳一跳的回来,那是多少年前了,她已经记不清。
这些年的经历,这些年的体验,让她恍如活过了一个世纪,似乎这一生,该经历的都经历完了。曾经的事,曾经的开心,仿佛都成了很久远的回忆。
正文 第090章 那年相救
宁静容回到青山镇属于她的家的那个院落,她回Z市以来,还一次都没有踏进去过。
门口种了一棵桂花树,她还没进门,就闻到了院里传来的阵阵馨香。
记得以前每到这个时候,母亲都会做好桂花糕等她回来。
而现在,这里早已没有了母亲的翘首以盼。宁静容站在门口,犹疑着,却不敢开门。
这时一阵风chuī过,门自动裂开一道fèng隙,她伸出一只脚,终于跨了进去。
地上已经铺满了淡huáng色一片,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可是每一步都在颤抖,她的手抚上那一条一条的划痕,眼泪就不知不觉的往下掉。
她记得,从前她每年生日的时候,母亲都会在这颗树上,划上一条痕迹,然后笑着说:“静儿,你看,你比去年又高了呢。”
母亲温婉的笑,仿佛就在眼前。
她的手又摸到旁边,那里刻着一个浅浅的名字,是她那年从离城回来,偷偷刻上去的。
那两个字眼,仿佛透过手指,直接扎在了心里,一阵刺痛。
“白辰!”
他们的年少,在离城商业大学的南湖畔开始,也在那个南湖畔结束。
那时候她在那附近租了个房子,房子的窗户看下去,就是南湖畔,每次找不到父亲焦急的时候,就会去那儿坐坐,或许只是发呆想母亲。
她还记得那时候,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母亲的医药费,只能管4个半月了,如果不提前准备好医药费,只能到期去接人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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