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盛瑄说这话是不带任何感qíng的。“最贱”时的那个自己得不到任何人的珍惜,他就已经让自己的感qíng死在了那里。不过是没来得及埋葬,骨灰还握在自己手里,时刻不忘。
“我不要……萧盛瑄,你说在上海的那段时间你也还爱着我,你明明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却还爱着我。那你就应该清楚,我是不可能会放过你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赵望卿的声音在颤抖,明明可以让人听起来很可恨的话,此时此刻却更像是两个人之间的无奈。
空姐在一旁提醒萧盛瑄手机关机,他说“好”。挂断电话,直接按了关机。
“萧盛瑄!萧盛瑄!”赵望卿对着手机大吼,对方却再也听不到。
他把手机砸了出去,泪滚了下来。他叫小叶赶紧去查萧盛瑄的行踪,然后跑去Laz,闯进齐洺桓的办公室,抓起齐洺桓的衣领疯一样地问:“他去哪了!他去哪了!”
齐洺桓任他抓着衣领,血色全无的脸硬生生挤出护住男人尊严的讥笑:“他去哪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赵望卿这么有本事,自己找去啊!”
赵望卿一拳照着他的脸打了下去。
齐洺桓骂了一声“糙”,这场酝酿了许久的架,终究还是在这间办公室里打了起来。
秘书和助理进来阻拦时,办公室已经像被倒过来搅拌过一样,该倒的倒,该碎的碎,激烈的战斗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秘书和助理花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两个人拉开。
齐洺桓让助理扶着,看着被秘书挡拦住的赵望卿,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轻蔑地笑道:“我还以为你赵望卿有多能耐,原来也不过是这副láng狈的狗德xing!你不是想找他么?找啊,满世界找啊!让你找到人又怎样,你找得到他的心吗?只要他的心一天不在你身上,他就不可能会一辈子在你身边!”
他大笑起来,笑得越来越凄凉。看来这句话并非只是说给赵望卿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笑到最后,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他感觉世界变得混乱。
赵望卿挣开秘书的手,看着齐洺桓现在这个样子,他已经没了继续打架的心qíng,口头上的回击却丝毫不心慈手软:“如果他再一次在我身边,我绝对不会让他走,我不会拿他来刺激自己的对手,我不会在他生日的那一天去跟别人上chuáng。齐洺桓,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你赢过我什么?你从头到尾还是那个输家,你等着输一辈子吧!”
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齐洺桓知道赵望卿走了,带着双方仅剩的那点支撑力。
他的咳嗽逐渐停止,混乱的世界变昏昏暗暗,他将手从嘴上拿下来看,掌心一片烫目的鲜红让他身子一颤,差点瘫坐在地上。
赵望卿很快就查到萧盛瑄是去了Laz在德国的分公司,他把自己的工作扔在一旁,去了德国好几次,又让他姐叫回去训了好几次。
他好几次都没找着萧盛瑄,问了公司的人,他们说,萧盛瑄在公司里的职位不是设计师是顾问,而且还是一个挂名的、并不是很重要的顾问。
萧盛瑄在外有属于自己的工作室,并且他还要和公司里的其它人研究新产品、参赛,日子过得很紧凑,一般没事不会待在公司里,除非公司有什么要紧事才会有人联系他。
赵望卿问他们知不知道萧盛瑄住哪,或者工作室在哪,能不能立马联系他?他们说,关于住处和工作室所在地,萧盛瑄没跟任何人讲。至于联系他,他们只能做到一个电话沟通,没什么很大的问题,萧盛瑄也是不会拨忙跑过来的。
赵望卿找寻无果,又一次被赵诗羊勒令回去后的第三天,萧盛瑄就因忽然出现的大问题而跑了一趟公司。
公司里的同事告诉他:“有个中国人来找你,找你好几次了。”
他心里想到的第一个人是齐洺桓。
来了这里已经快半年了,他和齐洺桓一次联系都没有。
萧盛瑄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拨打了那个快半年没拨打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但对方不是齐洺桓,而是齐茗云。
也没什么太大的惊讶,他就势问起齐茗云,看她哥哥最近是不是来德国找他了。
齐茗云疑惑地“啊”了一声,随后说:“我哥不可能会去找你的,他……他最近生病了,在住院。”
“生病?他生什么病了?严不严重?”萧盛瑄顿时将谁来找他这件事抛诸脑后,着急起了齐洺桓的病。
齐茗云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最后胡乱搪塞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齐茗云不肯把话说清楚,萧盛瑄没法再安心工作,他想起了当初齐洺桓的状态,眼皮在跳,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他不可能会对齐洺桓不管不问,出于哪种原因都不可能。
他连夜上网定了机票,和团队研究项目的事qíng也暂且放下,一个礼拜过后,他飞回了国。又一次拨打齐洺桓的手机号码,接通后,声音仍是齐茗云的。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齐茗云知道萧盛瑄忽然回国,惊讶得说不出话,良久的沉默后,她说要来机场接他,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萧盛瑄下了飞机后在机场等了近半个小时,齐茗云的敞篷大跑车才缓缓开到他眼前。
齐茗云穿了件很普通的白色毛衣和一条牛仔裤,应该是没化妆,口罩和墨镜把自己的脸盖得严严实实的,要不是她主动和萧盛瑄打招呼,萧盛瑄根本认不出她来。
近看了齐茗云的脸,虽然看不清口罩下的面貌,但能看得出她因许久未休息而累积出来的憔悴。
齐茗云一路上问了他不少问题,“怎么样了”、“在那边还习惯吗”、“有找新的伴侣”吗?嗓音是哑的,听着像是哭哑的,也有点像是感冒了的哑。
萧盛瑄虽说逐一回答,可还是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他在着急着些什么。
萧盛瑄完全没有归国的喜悦和激动,这半年过得太快,快得他丝毫没有觉得离开过这里。跟很多人都不常联系,但感觉跟他们也没怎么生疏。
半年的时间不长,什么都来不及变化,可什么又都在变化。而齐茗云的变化,像跨过了一个年龄阶层。
“你想吃什么?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我飞机上吃过了,不饿。你不是说你哥哥病了吗?他现在在哪家医院?我想去看他。”这正是萧盛瑄正在着急的事qíng。去看一眼齐洺桓,去确定他没有事qíng。这件事仿佛是他的主要任务,只要完成了就能够放下一件心头大事。
他这次回来没带多少行李,就只是为了看一看齐洺桓的病,确定齐洺桓没什么大事之后,他就会飞回德国继续他的工作。这种有qíng有义的冷血令他自己感到害怕。
“飞机上的饭是人吃的啊?就当是我饿了,你陪我吃个饭吧。”齐茗云避开了他后面的那句话,表现出了她大小姐似的小任xing。
“茗云……好吧,吃完之后,就去医院看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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