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捧着平板开始一件一件地说,薛景仁一边听着一边看肖兰亭捧着两杯水,自以为掩人耳目地先嘬了一口薛景仁的杯子,然后才若无其事地抱着自己的杯子慢慢喝。
“……你的车马上要年检了,这两天先开别的吧,我抽空尽快检了。温敛的助理我觉得现招可能不太合适,挑了几个业内口碑不错的,年纪不大,但经验丰富,你看一下,定了人我再去谈其他的。”
小王办事薛景仁很放心,接过简历大概翻了翻就还回去,“这方面你比我熟,你去办就行。他脾气大但心思很细,也重感qíng,尽量找个能gān下去的,不要频繁换人。”
小王应了,又说起之前薛景仁一直关心的那几个综艺明星的动向,薛景仁听着有点走神,他一直看着肖兰亭裤腿下露出来的一截脚腕,纤细白皙,踝骨圆润地凸出来,看着很有握住玩弄的yù望。
“……怎么安排?”
“嗯?什么?”薛景仁移开视线,小王放低了声音重复:“那肖兰亭怎么安排?要从测评开始走流程吗?”
薛景仁名义上是经纪人,实际上做事的都是助理小王,有了温敛的前车之鉴,从薛景仁那天和他要合同开始,小王就已经安排好了后续的流程,只等薛景仁把人jiāo到他手里。
薛景仁却拒绝了:“不用,他我亲自带。这边的事用到你的时候和你招呼,你最近主要把温敛那边,还有我那天和你说的那些安排好就行。”
小王会意,也看出来薛景仁心思已经不在公事上,正要利索地走人,被薛景仁叫住,“哎着什么急,先把手里事儿放放,跟我走一趟。”
也就是这一走,才让小王见识了他老板说的“亲自带”是什么意思,那是真真正正的事无巨细亲力亲为,他跟了薛景仁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老板带人买衣服的。
更难得的是,肖兰亭也听话得过分,让穿就穿,让脱就脱,薛景仁给他系扣子的时候捏着他的下巴调戏他,他还知道闭上眼睛等亲吻,勾得薛景仁亲了一下差点没刹住闸。
“不许这样了,听到没有?”薛景仁恶人先告状,肖兰亭一边点头一边嘀咕:“妖jīng不都这样吗?”刚才薛景仁挑着他的下巴说他脑袋以下全是腿,像筷子jīng来着。
这还没出道呢就戏jīng上身了,薛景仁在他耳边暗示十足地低声道:“你说得对,都这样,晚上回家让你这样个够。”
小王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接过薛景仁手里打包好的衣服,又退后一步跟在后面。
买到中午薛景仁很准时地叫了停,他刚才约了餐厅,要带肖兰亭去吃牛排。
小王很有眼色地找了个借口先走,这一上午也算是看明白了,薛景仁叫他来哪儿是为了让他拿东西,分明就是在告诉他肖兰亭是个什么存在,这种事还真不好直说,也不容易说清,但看上一天就能懂。
薛景仁带着肖兰亭坐在靠窗的位置吃午饭,魏承在微信里叫他过两天出来喝个酒,因为他家老爷子去世的事本来没打算叫他,但魏承见过他后觉得他不仅没有心理伤痛还挺滋润,最后不顾其他朋友反对硬是要他过来。
薛景仁抬眼,对面的肖兰亭正苦着脸喝奶油蘑菇汤,像咽药一样艰难,汤汁沾在还没完全消肿的红唇上,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薛景仁伸出手,屈起食指在肖兰亭的唇上轻轻蹭了一下,肖兰亭眼睁睁看着薛景仁收回手,把指节上沾到的汤汁缓缓舔进嘴里。
尽是奶油的甜腻味道。
薛景仁回复魏承:“不去。”
助理小王的来电突然跳出来,薛景仁接听,下一刻看向肖兰亭的眼神仿佛淬了冰。
一向冷静镇定的小王声音发着抖,郑重严肃道:“薛总,小心身边人。”
第14章
肖兰亭不再喝汤,红着耳朵埋头去挖土豆泥吃。
薛景仁在电话里简单安排了几句就挂断,轻轻挠他下巴,要他坐到旁边来,肖兰亭咬着勺子坐过去,身体很自觉地靠住薛景仁,像冬日里一只靠近热源取暖的猫。
薛景仁看得有趣,又在他颌下挠了挠,肖兰亭靠在他肩上,一副要睡过去的样子。
薛景仁一边切牛排一边侧头小声说话:“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饱暖思yínyù?”
肖兰亭点头,下巴一下一下磕在薛景仁肩膀上,不疼,倒是有点痒。
“那你是不是吃饱了?”薛景仁叉起一小块切好的牛排送到肖兰亭嘴边,一直看着肖兰亭慢慢嚼完咽下去,才又切了一块自己吃。
肖兰亭听出来这是在说他发骚,慡快地点头承认,“我饱了,那你吃饱了吗?”
“我呀,”薛景仁把肖兰亭没动过的牛排拿过来,不急不缓地切,切好又喂了肖兰亭一口,“你饱了我才能饱,好好儿吃ròu,不要挑食,牛ròu不会发胖。”
“我知道不会发胖,但是牛ròu不好吃。”
薛景仁只是笑,又切好一块送到肖兰亭嘴边,“好吃吗?”
肖兰亭看着他满是笑意的眼睛,连咽下去的东西是什么味儿都不知道,只会说:“好吃。”
两份牛排被两人一人一口地吃完,薛景仁奖励地亲一下肖兰亭嘴角,“乖了。”剩下的东西倒是没有勉qiáng他,不过肖兰亭像是很喜欢甜点,吃了两块慕斯。
“喜欢吃甜的?”薛景仁一边和魏承发微信一边和他聊,他变卦了,魏承的那个聚会他不仅要去,还要带上肖兰亭一起去。
“也不是,糖葫芦上的冰糖我就不喜欢。”
“嗯,那蛋糕肯定是喜欢的。”薛景仁和魏承说完就收起手机,看肖兰亭吃一口蛋糕就舔一圈嘴唇,“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送你个大的,好看也好吃。你生日什么时候?”
肖兰亭高兴得眼神儿闪闪发亮,“真的呀?我生日马上就到了,七月二十七。”
“嗯?七月二十七?”薛景仁带他去办签约手续复印身份证的时候,那上面写的好像是一月多,印象中生产档案里的日期好像也不是七月份,“身份证上不是吧?”
“不是,身份证上是一月二十三,但改过,其实是七月二十七,薛先……可能是想让我早一年上学。”
有一个人的称谓被肖兰亭含糊过去,这道填空题薛景仁知道答案,是已经故去的薛老爷子,他的爷爷,肖兰亭的父亲。
“你恨他吗?”薛景仁问。
他就是再不知人间冷暖,也能在堆积如山的细节里看得出肖兰亭过得并不像老爷子的其他家人那样优渥,甚至还不如普通家庭的小孩。
没有出现薛景仁想象中会有的那些隐忍qíng绪,像是他随口那么一问一样,肖兰亭回答得也很随心。
“嗯……有时候讨厌,有时候不讨厌。他对我不好,我没骗你,和对你们肯定是不一样的,他对你们很好。但是他也教了我很多事,让我知道怎么活下去,怎么更好地活下去,这个我也不能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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