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让他感受一下,心里气得要死,又发泄不出来的感受而已。”就像刚刚球场上,他想揍人,却生生被人阻止的样子。
拉住还要开腔的中锋,方绍平目光沉沉地看着司景灏,“你们已经赢了比赛,没必要在失败的人身上撒盐吧?”
“如果诸位听不得实话,大可装聋子。”
千逸涵知道打嘴仗,司景灏不是方绍平的对手,再继续让他说下去,又该要动手了,他赶紧cha嘴道,“阿姨和开心妹妹在那等呢,咱们赶紧过去吧。”
司景灏这才记起李娴静和司悦在场外,当下拔腿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方绍平听说李娴静两母女也来了,跟自己的队员jiāo代了一句,也朝李娴静的方向走过去。
司景灏刚要问自家母亲和妹妹,他的球技如何,就听到方绍平的声音,“阿姨,开心妹妹,你们怎么也来了?”方绍平所在的方家和司家同是津市三大世家之一,平日里多有往来,两家的jiāoqíng不错。
刚刚篮球场上的冲突,李娴静大概清楚了。
也从司景灏同学口中得知,在上一届比赛对方就用类似刚刚的方法,几人轮番恶意犯规激怒自家儿子,导致他当场发火,在球场上就动手打起人来了,被罚下了场,最后输了比赛。
自家儿子从小就是个不肯吃亏的,难怪刚刚恨不得打人。
就自家儿子对方绍平的敌对,她没想到对方会特意过来打招呼,笑看着他,“听说你们有篮球赛,就来凑热闹了。球场上的你,跟你平日里斯文的样子很不一样。”
“我也就花架子,完全没办法跟景灏比。”
“比起你表里不一那一套,你的球技的确看不上眼。”
对司景灏这有什么说什么的xing子,李娴静相当的头疼,“开心,带你哥哥去换衣服,浑身上下臭死了。”
对自家母亲当着别人的面,要司悦管自己,司景灏心里极不痛快,顶了句,“再臭也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才跟在司悦身后往校门口走。
李娴静叹息,司景灏和方绍平同岁,可却相差几万里。一个是人人口中不学无术,胡作非为的坏孩子。一个是读书好,有礼貌,样样被拿来当典范的‘别人家的孩子’。
她自己是不拿两人作比,可总有些人喜欢把这两人放在一起比较。
就司景灏的xing子,先不说他很多方面比不上方绍平,就算两人相差不多,被人这样拿来作比较,他的心里也不痛快。
更何况,他是样样比不上方绍平,所以对方绍平一直颇有敌意。
把儿子叫走,李娴静才对方绍平道,“景灏的话你别放心上,他这孩子就爱胡说八道。”
“阿姨我知道的,就是平白让他生了一顿气,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他自己爱折腾就让他折腾。”比起儿子有什么说什么,眼前这个半大小伙,算得上是个心思深沉的人,“改天有时间上家里玩,阿姨先走了。”
第011章 劝教
车上,李娴静看着司景灏,苦口婆心,“你已经慢慢长大,要慢慢懂得控制自己的qíng绪,别总是轻易被人挑起火。往后你的成绩能不能提高,能提高多少,咱们另说。但qíng商这个玩意,你必须自我提升。要是你智商不行,qíng商也不在线上,迟早有一天被你会被你父亲,外面那些子女撕了吃。”李娴静知道儿子讨厌方绍平,没拿他说事,只是笼统地指出问题。
听母亲说起那个不管他们母子的男人,司景灏脸上赢球的喜悦瞬间被yīn鹜替代,“这种抛妻弃子的男人,老天爷怎么没早点把他给收了,为什么还让他活着那样滋润?”
司景灏对父亲的记忆,是从五岁那年开始有的。
那次他记忆很深刻,因为那次司良堂而皇之,带着他跟他的二老婆、三老婆在外面生的四个孩子回大院,要让那四个孩子入族谱,还有落户口。
那时候他才知道,这个一直在他生命中缺失的男人,不是不会疼孩子。
他,只是不疼,他司景灏,这个合法合理生出来的婚生子。
当时他看着那个男人,任由他两个女儿在他身上各种撒娇,温声细语跟他两个儿子说话。待对着他的时候,那个男人就板着一张脸,活像他欠了他百八十万一样。
从那时候起,他就把这个男人列为,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每次一提起那个男人,儿子就全然没平日里乐观,李娴静忍不住叹息,“我跟你爸的qíng况,很复杂,妈不想多说什么。但有一点,妈希望你能做到,哪怕不喜欢他,不想承认他,也不要太偏激去想他。”
她跟司良的婚姻,甚至连联姻都算不上,是老爷子大cao大办的包办婚姻,并无爱qíng。
结婚的时候,司良还属于中二病期的少年郎,为了表示对这桩包办婚姻的不满,婚后第二天就不着家。老爷子看不过眼,勒令他在家一个月不能出门。司良不服气,把气撒在她身上,粗bào地要了她的身子,司景灏就是那样来的。
李娴静本来对他也没感qíng,与其他回家相看两相厌,她更宁愿这个男人不着家。
老爷子本身忙,又因为她的态度,也就放任他们不管。
直到几年后,司良带着他的一帮私生子女,回家要入族谱,要给他们落户口。老爷子才彻底发飙,直接将这个儿子扫地出门,再不承认他是司家的人。同时告诉她,若她想离婚,他会帮着把手续办好,并且把她当闺女一样疼。
可李娴静的思想有点传统,加上有孩子,离婚的事她并没考虑。
两人就过着这样,有名无实的婚姻生活。
他们两夫妻今时今日的状况,也有一部分她变相抵抗这这段婚姻的因素在。
“妈跟他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的。但对你,无论妈还是他都是亏欠的。妈自私地希望你不要去计较这些事,只是希望你不要将那人放在心上,不要因为他心里难过或者愤恨。”
类似的话,司景灏不是第一次听说,他压根就不想听,“只要他能一辈子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可以当他不存在。”
听出儿子话里的敷衍,李娴静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用,“妈,只是希望你日子好过点。”
“我没觉得现在不好过。”
小的时候,看到别人都有爸爸妈妈,他却永远只有妈妈,顶多再有一个爷爷,他还会问为什么自己没爸爸。那时候,李娴静总是一副讳莫如深,无话可说。老爷子则是直接告诉他,他爸爸已经死了。
后来爸爸出现了,却跟别人的父亲完全不一样。那时,没人知道他有多么希望他的爸爸,真跟老爷子说的那样,早已不在人世,那样至少爸爸这个人在他脑海中还是好的。
再多的话,对上司景灏的态度,李娴静也说不出来,她只能无奈叹息,“只要你觉得好就好。”
“不过,妈刚跟你说的话,你可不要当耳旁风。你今年已经十六岁,是个大小伙了,别在跟个孩子似的,碰到问题只会用拳头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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