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夸张的生理变化绝对不可能伪装,她有病,而这不知道是轻是重到底是什么鬼的病就在他眼前发作了!
“喂!”君徵再也顾不得自己和女人保持距离的原则,几句话间从“安如小姐”变成“安如”最后变成了“喂”,一只手揽住安如的肩膀,另一只就去捏她的下颌。
“保持清醒,看着我!”他盯牢安如的双眼,目光深深地望入她急剧扩张的瞳孔中,“告诉我你得了什么病?!”
可就在这般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的心里尚有一个角落忙里偷闲地想,原来她的虹膜不是黑色,是颜色特别深的金褐色,还挺漂亮……
安如挣扎着拍打君徵抓住她的手,打醒了他瞬间的恍神,他稍微松开她的下巴,听到她气若游丝地道:“药在口袋里……”
她今天穿得清凉,上身T恤下身只有一条七分短裤,T恤是没有袋子的,君徵想也没想便撩起她的上装下摆,手指钻进了她贴身的短裤口袋。
安如感觉到他的体温,男xing的体温似乎天生比女xing要高,三伏天里更像是人形火炉一般;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看起来是很好看,因为比例完美只显修长不显宽大,但此时隔着薄薄的布料蹭上她腿根处的皮肤,她就像、就像整个臀部都被他用手掌包裹其中。
她窘迫之极,倒是短暂地忘掉了自己的病,君徵摸来掏去,半天才取出一只小巧的药盒,打开来,目光刚触及盒子里的药片,顿时浑身一僵。
安如没有发觉他的异样,稍为恢复行动能力,立刻抢过药片塞进嘴里。
药片梗在她gān涩的喉咙口不上不下,君徵这时已经恢复正常,见她噎得难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转身拉开旁边的车门。
“水。”君徵简短地道。
安如接过他递来的矿泉水瓶,盖子也拧开了,她骨嘟嘟地连灌好几口,总算把粘在嗓子眼的药片冲了下去。
“谢、谢谢……”
君徵没出声,看安如举起水瓶还要喝,不由分说地在半途拦住,gān脆将水瓶从她手里抽走。
安如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可怜巴巴地盯着她的水瓶,又移上去看他的脸。
“汗多,”君徵继续言简意赅地道,“少喝水。”
也许是药物见效快,也许是心理作用,安如的大脑渐渐恢复运转,竟被她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说她出汗太多,造成身体水分缺失,短时间内不能大量补充白水。她曾经也听医生科普过,出汗会导致盐分流失,如果在这时候过度饮水,会给身体的循环系统和心脏加大负担,严重的qíng况下还可能引起肌ròu痉挛和心脏麻痹。
不过他的话为什么变得这么少了?安如疑惑,态度还变得这么不客气,她对他不客气是因为她嫌他虚伪,难道,他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片刻,安如发现君徵脸上讨人厌的笑容也不见了,他那个只牵动唇角的笑容本来就像个只遮了下半张脸的面具,好比弱智连续剧里的弱智反派,蒙块帕子所有人就能假装认不出他,他的笑也假到不屑于掩饰它的假。
不假笑,不说多余的假话,君徵静静地凝视安如,目光在地下车库黯淡的光线中染上了让人分辨不清的深沉,他看着她,就像第一次正视她的存在,忽略一朵花绚烂地绽放冷静地估算它的花期。
安如被他瞧得全身不自在,电梯门前惊鸿一瞥的直觉又袭上心头,由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变成知道对方名字的陌生人,这个人,真的是她以为的那个人吗?
“我送你上去。”君徵最后开口,依然是话少,一改当初没话找话说的油滑,脸上不见笑容,只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安如莫名不敢拒绝。
第10章 回家与入侵
安如的家在十七楼,两人进电梯后,君徵却抢先按下了十四楼的按键。
她心里有点不安,不时用眼角余光去瞟那个闪着红光的按键,想问他为什么,转头看时,蓦然发现君徵站得离她很近,太近了!
以往他都很贴心地在两人间留下合适的距离,所以安如没有多大的被压迫感,直到现在,她才迟钝地为两人的身高差感到惊讶。
他有多高?
她偷偷往电梯侧边挪了半步,又挪半步,很快便抵住了侧面的金属墙。
一百八十厘米往上数,一八五?一八七?一九零?
她能够准确地目测出漫士培训中心那位一面之缘的高漫士的身高,却拿不准君徵的身高,因为君徵很明显是看起来比实际更高的那类人。他那样出众的身材,四肢修长,手指纤脓合度,每处细节都证明全身的骨骼比例非常完美,哪怕变成骷髅也会是所有骷髅中最吸引眼球的美骷髅,所以比例造成的身高错觉远比实际高度具欺骗xing。
目测不准,也可以用她自己的身高作为参照物,安如想。她的身高是一六六点几,早晨和晚上会有两厘米左右的浮动,现在是下午,她应该仅剩一百六十五厘米,君徵刚才离她的距离不到半米,她平视过去只见到他的肩膀,于是他的真实身高是她的高度加上正常人类脖子和头颅的长度……嗯,那会是多少呢?
安如想着人类男xing正常的头颅长度是二十三至二十五厘米,所以君徵的身高肯定超过了一百九十直奔一九五;但再想到她的视线与头顶之间有几厘米的差距,所以她自己可能比目测的要高一点,她的实际高度说不定可以到君徵的脖子,那他就没有一九五这么夸张,应该还是在一九零上下徘徊……
十四楼到了,安如散漫的思绪已经快飘到外太空,早忘了之前介意的这回事,君徵在她肩后轻轻一推,她便顺从地跟人走出电梯。
君徵在装修中的新房号码为1407,就在电梯井的拐角旁边不远,安如熟门熟路地抬腿就要朝那头走,君徵却又一把拉住她。
他俯身望进她的眼睛里,安如迷茫地站着任由他看,两人淡薄的影子投she到墙壁,姿态仿佛亲吻。
该刹那,楼外蝉声隐隐,楼内呼吸暖暖,盛夏骄阳昂首挺胸地路过走廊侧方的窗户,阳光霸道地晒浅她的头发,镀亮她金褐色的虹膜。
君徵看得怔了几秒,随即感觉到她的呼吸轻柔地碰触到他的脸,他急忙直起腰,大大地退开一步。
他退开了,安如却依然站在原地呆呆地瞧着他,稍微偏了偏头,眼睛好奇地睁大,像一株伴随太阳转动的向日葵。
镇静药物造成的短暂大脑混乱,君徵判断,对于jīng神类疾病,镇静药物只能治标,不能治本,长期服食还会产生副作用。
这种时候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更不能放她到十七楼去,她毕竟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任她这样傻乎乎地去和一群装修工人打jiāo道,他不敢赌男人的劣根xing。
君徵心底叹了口气,他没有再迟疑,伸手拉住安如的手。
安如低头瞥了眼两人jiāo握的手掌,神色闪过片刻的清明,缩了缩手臂像是要甩开他。
“别动,”君徵烦躁地喝斥道,“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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