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刀_萧雪鱼11【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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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个“封”字却又要更深几分,诡异得泛一点红,仿佛gān涸的陈年血迹。

  “你喜欢古琴?”

  君徵的声音从安如背后传来,她迅速转头,同时脚下急退,踉踉跄跄地冲进房间里。

  君徵没有跟进去,他留在原地观察她,又露出那个若有所思的眼神。

  他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因为他发觉安如有点怕他,而她之前并没有这样的表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因为地下车库里他抓住她不放?所以,她恐惧于男人的bào力……这就是她的病因?

  君徵心下悯然,神色也变得和软了几分,虽然不再像过去那样勾起唇角假笑,但眉梢眼角的冷意褪去,也收起了那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他慢慢地走进屋,留给安如足够的空间和时间离他远远的,他浑若未觉地走到墙边,抬手取下那把琴。

  君徵随手在琴弦上抚过,发出“琮琮”微响,他回头道:“想听什么?”

  这是要弹给她听的意思?安如摇摇头,并不知道在君徵心目中自己已经变成可怜的被家bào妇女。她戒备地道:“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回去了,谢谢你的款待,也谢谢你今天帮了我。”

  话说得逻辑分明条件清晰,君徵想,看来镇静药物的副作用快要消失了。

  “再待十五分钟。”他不容分说,“你想听什么?”

  “你好奇怪,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安如忍不住呛他。

  “这里,”君徵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xué,“音乐比药物更有用。”

  安如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最后愕然地紧紧闭拢。

  就像君徵以为自己明白安如的病因一样,她也以为自己终于搞懂君徵摇身一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原因——他以为她有神经病。

  神经病和jīng神类疾病是两个概念,虽不知他具体是怎么看出来的,但十有八/九是因为她的药,他显然知道她服食的是镇静类药物,因此推断出她脑子不太正常。

  于是这位名为君徵的“君子”将她领回家来,想等她恢复正常再放她出去活动。就像方梓仪认定她是限制行为能力人一样,他把自己临时充任了她的监护人。

  想通了这些,安如不知该感激还是该生气,终究还是感激的成分居多。不管他在人前如何虚伪,从内心里,君徵也是个好人啊。

  她向来不愿轻忽别人对她的善意,看君徵还端着琴等待她的回答,脸上没什么表qíng,却比他以往任何有表qíng的时候来得光彩照人,甚至她对他美貌的关注度都被由内而外散发的光芒压过,不得不闭眼闪避夺目的圣光。

  “我想听飞花……”

  “轰!”

  她一句话没说完,轰然巨响中,君徵家的房门被人由外而内地撞破!

  第12章 不敌

  房门毫无预警地被攻破,房间内的两个人却都没有惊慌失措,相反,他们几乎是依靠本能飞快地行动起来!

  安如一个闪身就躲到了chuáng后,这里应该是君徵的卧室,总算不再是黑白二色,比较突兀的是他睡的居然是一张明清家具中流行雕花木chuáng,传说那时候的女人结婚一定要陪嫁的那种大chuáng,高度超过两米,轻易就能遮挡她的身形。

  君徵则是端着那张琴挡在chuáng头与门口的必经之路上,他比那张chuáng矮不了多少,安如从fèng隙里只能窥见他的背影,如石像般坚定不移,牢不可摧。

  脚步声从被毁坏的大门延伸到客厅,穿越短短的走廊接近卧室,安如紧张地扣住了chuáng柱,她往chuáng后缩了缩,看不到却心里更慌,于是又探出头来,继续盯住君徵的背影。

  君徵仍然举着那张琴,他似乎打算把那张古琴作为武器使用,可是不应该抡起来吗?为什么仍然双手平端?

  安如脑中一个闪念,尚未想出能够说服自己的答案,那脚步声已经抵达卧室门口,陡然停在了那里!

  他发现了吗?

  chuáng后的安和和chuáng前的君徵同时屏住呼吸,安如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她定了定神,万幸在这样紧急状态下她那不听使唤的大脑终于肯消停下来,她就像短暂地变回了过去的自己:冷静、勇敢、思维敏捷。

  可惜君徵不像一般人那样喜欢利用chuáng与墙的夹fèng塞些杂物,安如找不到趁手的武器,她gān脆轻手轻脚地摸上chuáng,攥紧chuáng上的被褥。

  卧室的门半敞着,君徵站在光线不及的yīn影里,安如蹲在chuáng上,隔着纱帐看到一个人无声地稳步欺近,地面投she出浓重的yīn影。

  等等,安如怔了怔,那是——

  那人和君徵不约而同地抢出!

  那人一个箭步蹿进门,君徵抬腿蹬出,同时左手稳住古琴,右手在古琴底部拍击,安如听到“叮”一声微响,眼前泼水似的亮光疾掠而过!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进屋的人仅用一个动作便止住了君徵所有的反抗。

  他抬起右手。

  黑dòngdòng的枪口对准君徵的脸。

  ……

  ……

  “别开枪!”安如放开被子,连滚带爬地从纱帐中钻出来,君徵眼角瞄去,正看到她鞋底在雪白被面上踩出的灰印子,本来面对枪口仍能维持镇定,此时却脸色骤变。

  安如冲过去站在来人侧旁,小心地维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抬头解释道:“陶大哥,他是我认识的朋友,装修队就是他帮我找的……我刚刚在车库里发病了,他好心带我回家里歇一会儿。”

  来人正是神威凛凛的陶仲凯,安如没见过他身披警服的加qiáng版,单是平时穿便装的样子就足够魁伟。差不多的高度,他的身形却比君徵壮出去至少五分之一,看到他就能想像当阳桥头喝退万军的张飞是何等威风,持枪凝立的雄姿足以吓尿大多数心怀不轨的魑魅魍魉。

  陶仲凯听到安话的话,虎虎生威的目光在君徵脸上扫了一圈,不知是信了安如的解释,还是判断他的威胁xing有限,退步,收枪,动作训练有素。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没有转头去看安如,沉声责问道。

  电话?安如微愣,连忙伸手进裤子口袋,摸出来的手机果然处于关机状态。

  她思绪一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君徵帮她找药的时候误触到关机键,陶仲凯在十七楼久等她不回,打电话没人接,他本就行动力超qiáng,查询了定位手环的信号以后立刻冲下楼救人。

  “我的错。”安如愧疚地大包大揽,“我应该及时通知你。”

  陶仲凯“嗯”了声,依然没有转移视线,他朝君徵点了点头,“抱歉撞坏了你家的大门,我会照价赔偿。”

  “我来赔,”安如又急急地cha话,“多少钱都可以!”

  君徵侧眸瞪她一眼,她被瞪得有点莫名其妙,还没反应过来,君徵已经转回头去看陶仲凯,笑道:“不用赔,这位警察同志也是关心则乱,俗话说不打不相识,要不是这次的误会,我还不知道安如小姐有这么一位qiáng力的护花使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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