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刀_萧雪鱼11【完结】(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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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多心了吗,君徵这句话硬梆梆的好像在怼人。可他有什么理由怼周柏亚?他们今天才见了第一面啊!

  周柏亚:“呵呵,君老师客气,但我们也不能将别人的客气当成理所当然。”

  君徵:“我愿意。”

  安如:“……”

  是的,他就是在怼人。

  ……

  ……

  安如觉得,君徵真是一个复杂的男人,自从他不在她面前伪装,她每次见到他似乎都能发掘出他的新面貌。

  到目前为止,她已经给他贴过“洁癖”、“高冷”、“心肠好”、“疑似同病相怜”等等标签,今天又要加上一条“喜怒不定”。

  他谜之不慡周柏亚,大部分时间对其采取无视战术,少部分qíng况下直接怼人,亏得周柏亚涵养好,还能坚持在店里若无其事地用餐。

  安如就没他那么好的养气功夫,她这顿饭如坐针毡,再好吃的东西进到嘴里都味同嚼蜡,最重要的是,她想不通为什么。

  君徵绝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陶仲凯曾经用枪指着他的头,他记恨了吗?没有啊!周柏亚什么也没做过,最多算是说错几句话,他并没有真的去投诉,君徵为什么就对他不依不饶?

  安如心中的疑惑排山倒海,周柏亚是她领来的客人,君徵给周柏亚难堪也就是给她难堪,她不相信君徵有意针对她,家里那十七件礼物还没来及得拆封呢。她决定找机会跟他问清楚,不管他们将来有没有可能发展出另一种感qíng,她都不允许他们中间留下这根刺。

  今天负责烧菜的人不是君徵,店里空dàngdàng的,果然没有接待其他食客,上次那位和君徵接班的厨师在玻璃房子里表演,君徵则打横坐在安如她们桌旁陪客。

  周柏亚表现得丝毫没有受到君徵态度的影响,饭吃得津津有味,同时还能与安如谈笑风声。

  他也看出另两人不爱jiāo谈,gān脆切换成讲故事模式,主动聊起他承办过的几个案子,柏亚律师事务所以刑事辩护出名,其中少不了上过社会新闻的轰动案件。

  大约每个职业都有专属的职业结界,听说医生可以眉飞色舞地在餐桌上大谈内脏,周柏亚这位资深律师模样斯斯文文,提及杀/人、qiáng/jian、灭门惨案也是轻描淡写,浑然不当一回事。

  “说到灭门惨案,近两年最轰动的案子就是滨海那起,因为一家老小死得太惨,女儿又先被qiáng/jian。其实仔细想想,总共也才死了四个人,如果不和凶手以往的案件合并处理,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案。比这严重得多的大案警察局里也不知压了有多少。我就知道三年前有个案子,凶手闯进一处深山里的村落,把全村足足三十七口同姓的男人屠得gāngān净净,女人倒是都活着,但在他们那些人眼里也算是灭门了。”

  他说到滨海案,安如本有些不自在,后面那个案子倒是听进去了,不由地出声追问:“凶手抓住了吗?”

  周柏亚摇头,“不知道,这种案子影响太恶劣,容易引发群众xing恐慌,凶手就算抓住了也不可能公开审判。”

  “三十七条人命,”安如极度缺乏真实感,喃喃自语,“为什么?”

  她没料到会有人回答了她。

  “因为他们该死。”

  第22章 杜鹃

  “因为他们该死。”

  突然有人接话,在座的三个人应声转头,看到一个年轻男人由后堂踢踢踏踏地走出来。这人的个子挺拔,走起路还要往上耸,有种活泼的气质,因此哪怕他穿着老头衫和短裤,光着两条毛绒绒的大长腿,给人的感觉竟也不是邋遢的青年,倒像个惫懒的小男孩儿。

  等他再走近一点,安如立刻认出来他是谁,实在这样的身高在麓城这个南方小城里极其罕见,迄今为止她也只在陶仲凯、君徵和他三个人身上见过。

  来人正是漫士培训中心的老板,传说中方梓仪的仰慕者——高漫士。

  相比高漫士的身高,他的长相没有给安如留下什么印象,她此时抬头看去,见他长着一张普普通通的路人脸,眯fèng眼笑起来几乎看不见,鼻直口方,整齐的大白牙闪闪发亮。

  不过他的长相与他的气质倒是配合得天/衣无fèng,剃得短短的发茬紧贴着头皮,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看起来就更像夏天里调皮捣蛋被妈妈追着打屁股的小男孩儿了。

  高漫士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顺手拖条凳子就坐到君徵旁边,自我介绍道:“我姓高,是君老师的合伙人,这家餐厅的二老板。”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他又风骚地冲安如眨了眨眼,“您好啊,美丽的女士,没想到我们还有机会再见。”

  安如苦笑,知道他还记得自己,并且把自己当成君徵的迷妹……好吧,也不能说他是错的……可他这自来熟的殷勤,这不走心的赞美,怎么瞧着那么眼熟呢?

  对于高漫士的不请自来,君徵微微蹙眉,脸色不是很好看,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背向两人,似乎用眼神与高漫士jiāo流。

  餐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安如看了看那两人,又回过头瞧周柏亚,他正旁若无人地端起碗喝汤,汤勺与碗壁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周柏亚喝完汤,放了碗,摘下眼镜擦拭被热气弄花的镜片,似乎很随意地问:“高老板怎么不说下去了?”

  “您说什么?”高漫士马上笑嘻嘻地把脸扭向这边。

  “那起凶杀案,”安如也忍不住cha话进来,“你说他们该死,为什么?你有什么内/部消息吗?”

  她记得高漫士是在陶仲凯手下当过警察的,公检法各有独立的信息渠道,他很可能知道的比做律师的周柏亚更多。

  “哦,那个啊,”高漫士到隔壁桌取了双筷子,半点不迟疑地开始吃周柏亚的剩菜,嘴巴边嚼还边嘀咕,“死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原来的村民,那是群‘杜鹃犯’,你听说过‘杜鹃犯’没有?”

  他问的是周柏亚,周柏亚不动声色,安如却先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杜鹃喜欢把卵产在其它鸟类巢中的习xing她自然是知道的,成语“鹊巢鸠占”就讲的这个,但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杜鹃犯”。

  “顾名思义,”高漫士解释道,‘杜鹃犯’是指一类专门抢夺他人身份的罪犯,据不完全统计,我们的社会里至少活跃着上千名‘杜鹃犯’。像这个案子中,‘杜鹃犯’闯进原本的村子,杀光村里的男人,霸占村里的女人,然后以那些死去男人的身份生活。直到他们过腻了,或者被人发现了,他们再把所有知qíng人灭口,重新挑选下一个目标。”

  世上居然有这样可怕的犯罪,安如闻所未闻,她就像恐怖片骤见鬼怪出现般打了个哆嗦,qíng不自禁地靠向身旁的君徵,又瞥了眼对面的周柏亚。后者的脸上却没有惊骇,而是露出些微的恍然,明显周律师对“杜鹃犯”并不是一无所知。

  那么,以前的“安律师”也是知道的?安如忽然有一丝庆幸,如果失忆能够让她远离人类的yīn暗面,或许真不是一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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