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速之客
忙乎了几天,这天,接到法院的电话,说有一个案子要临时调整开庭的时间,我一口应承下来,查了日期才发现,他们临时调整的时间正好跟马律师jiāo接给我的案子开庭时间重合,我只能求助于张宏。
“你为什么不找志诚问问?你们可是同一组团队的,也许他有时间呢?”
“他整天不见踪影,偶尔一次回来,也是待一会儿就出去,我根本来不及跟他说。”我的借口着实敷衍。
张宏停下手头的工作看着我,问:“除了工作时间,你们没有私下联系?”
“没有。”
“你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不知道。”
张宏笑我:“邹律师,你们在沟通上尚有欠缺。”
我不可置否,站在原地等他发话。
张宏想了一想,拿起电话拨打。
我看着他的手势,知道他是给邱至诚拨打电话,告诉他说:“算了,等下他回来的时候我跟他商量一下,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走出张宏办公室的时候,我的手心在冒汗,真不知道,如果等下张宏将电话拨打过去了,那头会是什么反应。
正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拨打邱至诚的电话的时候,听见我身后的办公室有动静,他正在用钥匙开门,看样子刚从外头回来。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跟在他身后问他:“你这周三上午可有时间?我有两个案子的开庭时间冲突了。”
“什么案子?”他一边放下公文包,一边脱下外套。
“一个是合同纠纷案,一个是马律师先前留下的诈骗案。”
“时间有点匆忙,你不能够申请改期吗?”
我不发话,天知道,是我答应了人家在先。
“还有事?”
我摇头,退出来,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高展旗站在我的办公桌旁边,双手环胸地作出不满的表qíng。
我第一个反应却是逃避,猛一下子关了门。
许是关门的声音太大声,引来房间主人的不满,邱至诚抬起头看我。
我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只能站着。
他站起身来,一脸狐疑地打开房门,后又回来坐下,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办公。
我的手机猛地响了起来,外头开始有动静。
这时听见邱至诚拿起手机大声地说:“陆总,您好您好,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呢?”
他似乎是有意地让别人知道他在房间内接电话,我趁着这个时间空档把手机的电池拆出来。
“关于您先前咨询我的问题,回来后我看了一下,在债权转让这方面,你们完全不用受到对方合同的约束……”
我躲在门后,看着他极力地拉扯着大嗓门,怎么听上去,都有些沙哑。
一会儿,听见外面有轻微的声音,我偷偷打开门fèng,看到高展旗跟前台说话,似乎是一副要走人的样子。果然,他jiāo代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
邱至诚还在大声地说着电话,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帮他倒了一杯水,说:“好了,喝口水吧。”
“他是你离开那座城市的原因?”他冷不防地问,声音显得十分疲惫。
“不是,”我微微笑,“如果是他,那事qíng就容易解决得多了。”
“那你为何要躲他?”
“我只是不想跟过去打jiāo道。”
“既然他不是你要躲避的人,那他就不属于你的过去。”
我看着他,他突然站起来,往我身边走来,低声说:“你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你有能力面对你的过去。”
我抬头,与他的视线相对,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的眼睛里面多了一层水雾,淡淡的水雾,让他在我面前变得迷离。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关门的时候,我低声说了谢谢。
刚坐到椅子上,身后就有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不详之感涌了上来。
高展旗这个人如影随形!
“见到我高不高兴?”
“是惊吓多一点!”
“怎么会是惊吓?我都在你这儿等了好半天了,一直不见你,躲到哪里去了,手机也不接?”
“手机没电。”我撒谎,找另外一个话题,“你本领倒是很高。”
以他一个小律师的能力,可以这么快找到我,如果我心里面的那个人,也能够在这件事qíng上这样用心,也许我们早就见面了吧?可是,如果我们见面了,会是这样吗?
“那是当然,你忘记了我曾经和你办过的张治超故意伤害案,我跟你去找人中途折返才找到证人的事qíng了?”他有意提醒我。
我立马警醒起来地问他:“你媳妇呢?”
“酒店里,就我一个人来找你。”
“那有什么作用?”
“有啊。”他神秘一笑,望着我身后邱至诚的办公室,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站起身来,拉着他往外拽,看来今天是没办法继续办公了。
出了大门,我问他:“她是哪里人?”
“我也刚好想问这个问题。”
我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他。
“这是你不想让我来这里的原因?”他问我。
我心烦得很,不想理会他,扭头就走。
“邹雨,邹雨,等等我,我的到来,真的有让你那么伤感吗?”
我咬牙地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现在就走。”
走了几步,他没有追上来,却在身后说:“你知道,这次,他是想要我过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转身冲到他身边,拽紧了拳头往他身上打去,恶狠狠地说:“高展旗,想不到你是这么一个出卖朋友的人,你给我滚。”
他忽地把我环在怀抱中,笑着地在我耳边说:“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了,你哭出来了,就又是邹雨了。”
我摩挲地在他的衣服上擦gān了眼泪,低声说:“你可以回去告诉他了,我过得很好,我已经准备开始了新的旅程,旅程中不再有他。”
“那还有我不?”高展旗趁机问。
“没有,像你这种出卖朋友的,早就挨千刀万剐了,哪里还有资格一起上路!”
“那也太不公平了,你把我的西装都弄湿了,我还不够仗义?”
我破涕而笑:“你那西装,本来就是专门给女人擦眼泪的。”
他嗷嗷地叫着,表示对我这种解释的不满。
我懒得理他,走在前面,想要拦车。
高展旗黏黏地跟在身后,问各种问题,我一旦不回答,他就立马转到另一个问题,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在路边等车。
一会儿,有辆车子停在我们面前。
我眉头一皱,不是邱至诚,却是张宏。
“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搭你们一程吧。”小城市的人qíng真是出乎意料的热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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