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什么时候存在如果?”
“得得得,”我举白旗,“我错了,没有如果。”
他呵呵地笑。
“你笑什么?”我没好气地说,“你可是一点都不给别人面子呢。”
他想了一阵子才说:“因为你不是别人啊。”
“那我是什么?”我说。
“你是我的女朋友。”
“那好,”我有些警醒意味地告诉他,“记住这一点,在外面不要乱说话,在张宏面前也不要乱说话,你自告奋勇帮我出差的行为已经引起他的注意了,我们要多注意一点——”
“邹雨……”他低声地叫唤我的名字。
“嗯?”
“我知道。”
仅仅是三个字,已经让我感觉到他在生气,再蠢笨的人都听得出来,毕竟,有多少人愿意将恋qíng当做秘密一样地避人耳目呢?
“至诚,”我也低低地唤他的名字。
“嗯?”
“行李收拾好了吗?”
“好了。”
“那么,晚安。”我轻声地说。
☆、第二十二章 因果
两天之后,我在机场接到了邹天。
一见面,我就知道了他所谓的“惊喜”是什么,原来,他竟然jiāo了个女朋友,这次来看我,就是和女朋友一起过来的。
“姐,我女朋友长得漂亮吧?”趁着那个叫胡杰的女孩子去厕所的档口,邹天问起我来。
我一时之间竟然有种见丑媳妇的公婆姿态,好一会儿才认真地回答邹天的问题道:“要是她再胖一点,再高一点就好了,以后你们两个生出来的孩子就不会太矮……”
“我说姐,”邹天迅速打断我的话,“谁说我要跟她结婚,跟她生孩子了?你都说到那么远的地方去gān吗?”
“你不跟她结婚,不跟她生孩子?”我诧异地看着他,“你只是想玩玩而已?”
“谁说我只是想玩玩而已?”邹天着急起来,“哎呀,我说,姐,我跟她两个刚刚确定关系不久,我只是让你评论她漂不漂亮,你都想到哪去了?”
我得承认,刚刚邹天说的那些话,让我在一时之间感到恐慌,我当然知道现在多数年轻人谈恋爱并不是为了奔着结婚的目的而去,可那些话从邹天的口中说出来,我竟有一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
我知道,那是因为触痛了心底的那根弦,我才有如此害怕的念头。
邹天见我没有说话,似乎意识到我在想什么,开口叫我姐,这时胡杰从厕所里面出来,看到我们两个的神色,奇怪地问:“你们两个怎么了?开口说我坏话了?”
“怎么会呢?”我迎向笑脸,“正在夸你呢。”
“夸我什么呢?”胡杰问。
“邹天说你聪明,漂亮,他对你一见钟qíng。”
“他?”胡杰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吗?我们两个可是三年的同窗期间都没好上,后来在工作中遇见才慢慢熟起来的。”
“是吗?”我大糗,不懂得怎么敷衍过去。
邹天这个时候过来帮忙,“是啦,我对你一见钟qíng,只是,读书那几年,脑子读坏了,根本不敢向你表白,现在说出来还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怎么不早说。”胡杰满脸的笑容,含qíng脉脉地看着邹天。
我长呼了一口气,给邹天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他的目光与我对视,看上去有些无奈。
一路上,邹天和胡杰叽叽喳喳地评论着小城市的环境、天气、PM2等这些我不怎么关心的话题。胡杰为了不让我显得孤单,偶尔会以一两个问题来咨询我的意见,见我大都是以不怎么积极的“嗯”、“啊”的话语来回答,她也渐渐失去了引我加入到话题中的兴趣,邹天则是以一句“你别理她,她有自己的事qíng烦恼着”的话,来结束我跟他们之间在一路上的对话。
整个路程下来,我的心绪久久不能平复,我想着邹天待人待事的态度,一会儿欢乐,一会儿悲伤,一会儿杞人忧天,一会儿乐观积极。最让我感到困扰的,是邹天对待目前他所经历的这份感qíng的态度。
一直到了小区楼下,我才回过神来,我将的士的钱拿给司机后,随着邹天和胡杰一起下了车。
到了家,邹天立马一头栽在沙发上,一边打开电视,寻找有没有可以打游戏的节目,完全是一副在上海的家时候的样子,我摇了摇头,胡杰却笑着说:“你随他去吧,他这几天都在外面跑,一定憋坏了。”
算了,别人家的女朋友都这么说,我这个姐,还不是妈的人,还能有什么看法?
我一边感叹,一边把他们的行李搬到房间里,胡杰过来帮忙,我立马阻止她。
“别别别——等下要是碰到哪里了,手脏了就不好了,还是我来吧。”我说。
“要是手脏了也是我们的行李脏,既然是我们的行李,那就应该由我们来处理。”胡杰不肯示弱地伸手帮忙。
我只得依了她,跟她一起将行李搬到房间内。
两个人在里面说说笑笑,整理了一会儿行李,再出来的时候,邹天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有些意外,胡杰却只是摇摇头,轻声对我说:“他这几天,忙着做业务,又想趁着休假的时间来看你,真的是累坏了。”
我点点头,感激地看了胡杰一眼,突然想起自己的晚餐只准备了邹天一个人的分量,我立马提出要去菜市场买菜的事qíng。
“我也去!”胡杰雀跃地说。
“这不好吧?”我说,有些不懂得怎么拒绝这个热qíng的小姑娘,又怕伤了她的自尊心,“你刚刚下飞机不久,应该很累,再说邹天等下醒来知道这件事了,肯定会怪我没有好好招待你……”
“他?”胡杰诧异地看着我,释然地说,“怪不得邹天老是跟我说,你总把他和月姐当做小孩子对待,你也不想想,我现在多少岁了,按照你们法律术语,不是有完全责任能力了吗?”
从别人的口中提到我们姐弟三个,好像小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一般,我忽然间恍了神,直到胡杰提醒我:“对不起啊,邹姐,我不应该提起月姐的事。”
我摇了摇头,问:“你认识小月?”
“有过一面之缘,他来看过邹天。”
“那么,她的事qíng,你也知道咯?”
“或多或少,邹天说过。”胡杰言辞闪烁地说。
我当然知道,她在忌讳着我,而我在这个时候不可能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邹天都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那段时间他压力特大,每天都有噩梦缠身,不懂事的人还以为他在喊一个叫什么月的女朋友,他差一点因为这事跟别人打起架来,这些事是我后面才懂的,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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