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有点疑惑为什么从对门走出来的是陆既明, 且他手里还破天荒地提了袋垃圾——要知道以前笔掉在地上他都恨不得打通内线叫她进去办公室捡的。
所以这是爱的力量吗?还是“纯爱”呢。
脑补着他和对面少东道主之间的不可描述,宁檬哆嗦了一下,扭回头重新把脸沉回到帆布包里继续找钥匙。
她的从“看到了”到“就好像没看到过一样”的反应,给陆既明高傲的心灵带来了平地炸起蘑菇云般的创伤。
他居然可以被她无视成这样!
陆既明的脾气上来了, 一声吼叫住了终于找到钥匙开了门且一只脚已经踏进屋的宁檬。
“宁檬,你给我站那儿!我是空气吗, 你看不见我?”
宁檬站住,转身,卡在门里那只脚没有拿出来,不想多说的姿态已经摆得很明显。
“没当你是空气。”当你是硫化氢。
宁檬在心里补齐后半句。
——你以为你能让人仰仗你得到呼吸?不是的, 你的臭jī蛋气味让人又憋又避之不及才是真的。
陆既明提着垃圾袋往前凑了半步。他腿长, 这半步距离已经缩近得让宁檬有了隐隐的被压迫感。
“真是人走茶凉啊!”陆既明把嘲讽力都调动到了声调里, “你看你现在对我的这个态度,好像搭理我一下能累着你?”
宁檬没接着他丢过来的嘲讽。他这个人嘴这么毒,他说什么她接什么,她早中毒身亡八百回了。
她只是很想告诉陆既明,人走茶凉这个词, 不是这么用的……
陆既明看她一副消极对待自己的样子,心qíng极度恶劣,恨不得抓个人过来把手里的垃圾喂ta吃了泄愤。
他对宁檬说:“你有个和人说话的礼貌样子行吗?我以前就是这么带你的?”
宁檬不怎么qíng愿地把卡在门里那只脚抽了出来,并住脚站好,耐着xing子问:“那请问陆老板您叫住我,到底是有什么事?”
陆既明眼角一飞,邪佞的气质一下铺了满脸。
“你手里金制品和珠宝加工的那个企业,不管怎么说我也算帮了你,没我你也发现不了问题,不诈我你也不确定问题在哪。所以你不应该对我说声谢谢吗?”
宁檬翻了个白眼,不怎么有心地敷衍了一句:“哦,谢谢陆老板。”
陆既明对她的表达方式很不满意,挑出高音:“你就用这个态度谢人?”
宁檬被他磨得有点不耐烦了。这位有钱人是吃饱了撑的么成天跟她较劲。
于是她摸到他挑出的高音的那个高度,抬着嗓子反问:“那怎么谢,我给您以身相许?”
陆既明手里的垃圾袋子“啪”地一下掉在地上。
他一脸受到莫大惊吓的样子。
宁檬嘴角噙着冷笑扭身进屋,砰地一声关了门。
那声关门声震醒了陆既明。他弯腰捡起垃圾袋一转身直接回了曾宇航家。
曾宇航看到陆既明和还在他手里的垃圾袋,气得扶墙:“你就真只把它当道具啊?你就不能把它扔掉再回来吗?丢次垃圾你死不了啊陆大少爷!”
陆既明把垃圾袋往门口随便一墩,声音里全没好气:“这垃圾爱谁扔谁扔,反正我不扔,老子的手是用来gān这个的?!”
曾宇航吞下一口内伤血,抵不住好奇地问:“那你告诉我你这只手是gān哪个用的?”
陆既明举着自己的手看着,神色一变,梦幻朦胧得简直有点发骚:“是留着牵引我的梦用的!”
曾宇航没忍住,捂着胸口gān呕了出来。
“你醒醒吧你!你的梦早飘别人怀里去了!”
陆既明脸色一变,跟要和十八代死敌撕架一样,气血涌得涨红了他的脸:“滚!再bībī一句我杀了你!”
他这副样子换个人见了,早吓得屁滚尿流跑开了。但曾宇航没有跑,因为——
“你才滚!这特么是我家!!!”
陆既明:“……”
嗯,对哦。于是他的气消了。
陆既明晚上死皮赖脸地把曾宇航在国外专门订制的豪华大chuáng给霸占了。
霸占了人家的chuáng不说,他还霸道地不许人家去客房睡,他死缠烂打地磨曾宇航陪他在卧室里打地铺,理由是:“我们好久没促膝长谈了,来来来,你就躺我旁边,的地上,我们俩今晚好好叙叙兄弟qíng!”
曾宇航躺在地铺上的时候还有点稀里糊涂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陆既明给蛊惑成功了,就冲他对自己现在的剥削程度,他和他有个屁兄弟qíng义好叙。
“陆既明你他妈到底给我吓什么蛊了,老子怎么就对你这么百依百顺呢!”
曾宇航躺在地铺上发出悲怆的吼叫。
陆既明很不要脸,大言不惭:“没办法,这就是领袖气质。”
曾宇航懒得理他,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我怎么觉得我爸把房子过给我之后,你最近来我这的次数有点多呢?你可别是因为房子爱上我了吧?告诉你老子笔直,你没机会的!”
陆既明冷哼一声:“你想得美!我乐意来这闻鸟巢的味儿你管得着吗。”
曾宇航:“……”
他很想说他为什么管不着,这是他家呀。
他转念一想,有了更犀利的一怼:“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上对面那小四眼儿了?”
陆既明的反应有点激烈起来。
陆既明:“你骂我瞎?”
陆既明:“我看上她?!”
陆既明:“你有病吧!”
最后——
陆既明:“别小四眼儿小四眼儿的,你有没有点素质?人有名字好吗!”
曾宇航躺在地铺上抬腿踹了chuáng垫子一脚,踹得上面的人跟着直震颤:“你倒又化身成正义使者了,你有脸说我?你没看上人家老跟人家较什么劲!”
陆既明随着弹簧的渐渐稳定,身体的震颤逐步消失。他发现他的坏qíng绪好像被刚刚的震颤发散掉了。
他躺在chuáng上仰面朝天幽幽一叹:“你是不知道,她给我做秘书我多他妈舒服,用起来真是太顺手了,我整个人能多活好几年!”
曾宇航嗤笑:“我看你是老板病病重入骨了!我跟你打赌那小丫头绝对不会回头给你当秘书,哪怕你说你娶她送她半副身家!”
陆既明腾地从chuáng上坐起来,用力拍着chuáng垫子,把自己拍得上下直颤:“我就跟你打这个赌,我一定能叫她回来再给我当秘书!咱俩谁输了谁给对方半副身家!”他踢着地上的曾宇航,“起来起来,点灯签字画押!”
曾宇航两眼热泪。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庙里求大师帮他打打身边小人。
陆既明从曾宇航那里讹来了一把门钥匙。
曾宇航很痛苦,表示这样对他是很不公平的,会在邻里间给他造成错误的印象,影响笔直的他找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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