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听后,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林青松看过之后,他的双手有些抖动。
“是从被杀的女孩子手上得到的。”
“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都明白。”
他抖动的大拇指时刻覆盖着那张纸的右下角的签名,他生平第一次意识到需要去保护一个人,无论她是否还是自己心中原来的样子。他甚至为此也意识到了自己对于家庭的责任,他不能容忍,也不能承认,那个签名是齐琪的名字。
“我会给几个人双倍的钱来封口。施老,哪怕是意外伤害的罪名也不要了,只要那两个人离开这座城市,并且从此不再提起这件事。关于齐琪,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她出事。”
“放心,我会做到的。”
那些人离开派出所,其中一个感到惊悚而侥幸,连连喘气。另一个点了一支烟,悠然吐了一口气,甩下一句“废物”之后,径自走开。
他来到一个小区的住宅楼下,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他了。
“怎么样,我说没事的吧,齐琪就是林青松的弱点之一,他既不敢让齐琪出事,也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公司里的丑闻,更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胆量再来为难你们。”
“阿姨。”那个男孩子的神qíng温顺了许多,“这样,我可以和小虞在一起了吧?”
方大姐听到这话,忽然发出一声冷笑,“你不过这么点出息,你觉得这样没出息的人,我会放心把女儿jiāo给他吗?”她对这个男孩子不依不饶,就像屠夫一样屠宰着他放在砧板上的对秦淑虞的爱恋。
“林青松绝对不会白让你封口,他给你的好处连上我打到你卡里的钱,这买卖仿佛是你白捞的,得了好处,差不多就可以走人了,别再和与这件事有瓜葛的人联系了,当然也包括我女儿。”
他回想起林青松让自己离开这座城市的提议,也意识到了以后再没有见到心中的小虞的机会,这一刻,他突然有些释怀。这样的结局本就是他应该猜得到的,然而绝望之中的一丝希望,总是能使人失去理智。
他走时,心中顿时生起了对燕子的愧疚,他们素不相识,而他却结束了她的生命。在那场混乱之中,谁也没有看清是他把匕首扎进了燕子的腰际。
秦淑虞走下楼时,正巧遇见了上楼的方大姐,她见到自己母亲的神色一如往昔,宁静,安详,这似乎是只有她才享受得到的:她总是用坚qiáng的外表来保护自己爱的人。
她看到母亲对她笑了笑,似乎是对于之前的事报以歉意。她略有惭愧地与母亲擦肩而过,然而她也知道,这在母亲眼里,是一种赌气似的冷漠,她唯一责怪自己的事在于即使明知母亲会误解自己的意思,她却怎么也想不出办法来改变。
“他不会来了。”方大姐站在高出秦淑虞两级台阶的位置说出了这句话。
“你怎么知道?”
“刚才我碰见他了,他说因为做了一些让人无法原谅的事qíng,现在已经要离开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秦淑虞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qíng绪。
“我们都不能预知未来,所以就应该学着接受,而不是想着如何避免。”
“我不信。”秦淑虞似乎有着笃定的理由让她去找阿良。她走后,方大姐叹了口气:即便是找到了他又如何,即便是刚才我答应让你们在一起又如何,他那样的小孩子,做出了这样的事qíng,恐怕这辈子都无法睡得安稳了吧。若你知道了真相,那就尽qíng地怨恨我吧。
秦淑虞最终还是找到了阿良,这并不困难。相处的时间里,最爱去的地方就是那条路。有时候两个人会不自觉地走到那里,然后嬉笑着说着:看,我们还是有缘分的,又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她猜得到阿良若要离开,必定会在那里徘徊很久。
跑到阿良面前的时候,她大口喘着气,挣扎着说出了“别走”
阿良的表qíng似是yù言又止,他垂下眼睛,注视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小虞良久。他抱住了她,在她的耳边温柔地说了句对不起。
她于是就知道,她再也抓不到他的手了,不论阿良是以怎样的理由离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仿佛剧qíng到这里就开始狗血得一bī了 莫介意 毕竟这已经是多年前写的了。
☆、第 19 章
那笔钱打到了燕子阿姨丈夫的卡上,医院的治疗也同时开始。燕子阿姨的女儿也被送往了一所市里最好的小学中上学。之南在寒假里便抽空去医院看看病人的恢复进展如何。他问那男人,今后可有什么打算。他说,他会继续经营燕子的奶茶店,至少这样以后的生计不会有什么问题,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好了。
他说谢谢,谢谢之南为他们所做的一切。
之南此刻心中只有愧疚。
“还有一件事qíng,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请讲。”
“我找人把燕子的遗物整理好了,她和我在一起真的很苦,除了一些衣物以外,就只剩下了一些她写的日记和信了。就在我右手边的抽屉里,可惜我不识字,我想请你抽点时间读给我听好吗?”
“你不识字?”
“对,很惊讶吧,我没读过书,燕子这么有文化的人会嫁给我,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这才是爱qíng吧,我了解她,她只喜欢简单的人。”之南觉得燕子与这个男人,似乎已经给这个世界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之南那一夜在医院里留了很晚,他读了很多燕子生前的信,也明白了燕子很小时候的事,事实上她的内心始终不过一个女孩子。
“接下来是她的日记。”
“算了之南,别念了,你也很累了。我也不忍心听下去,她的日记就送给你做个纪念吧。”说完,他揉了揉已经被泪水滋润的眼睛,单手抚额,好像不想让之南看到他落寞的样子。
之南回去之后,把那本日记本放在书桌上,他想等空下来再看。然而那晚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对自己说:事qíng太多了。每一次睡觉前,我都要骗自己,明天起来,我就能忘记所有事qíng了,可是每次我都发现,我仅仅只能忘记这个谎言。他摸着自己的胸口,觉得里面有太多的东西要填补。
夜里他起身,打开了chuáng头灯,昏huáng的光亮笼罩他苍白的面容,眼眶深深地凹陷,眼袋浮肿。
裹了层被子,他坐到书桌前,翻开了燕子厚厚的日记本,燕子没有刻意写时间,。他从第一页开始翻起,而第一页中,就出现了自己。
95年的时候,十四岁,我跟着领养我的父母来到那个地方,那时候我还是很快乐,因为好歹我也有了家人了。我其实一直都不喜欢那里,到处都是破败的房屋,脏乱的煤烟。我现在想起这些事,都觉得很惊悚。那里好像经常死人,就我在那里住的这一两年里,有7个人死了,两个人死在星期一,五个人都死在星期五,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安安心心地过好过一个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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