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好?”郭睿把这句话问出口时,就觉得有些耳熟了,曾经安静也问过他,那时,他刚听见这个问句,心中便已有了答案。
“他哪里都不好。”
果然,郭睿自嘲地笑笑。
“只是,见他便会花开遍地,便是chūn雨滋生,便能有血有ròu。”苏里说完开始下阶梯。
而郭睿也终于明白了她的微信签名是什么意思。
他带我上高山,戏流水,苦中作乐。
他教我灭焦躁,息怒火,笑看余生。
在向北身边,她才能真正地活下去。
“喂,苏里!”郭睿站在桥上,双手cha在口袋里,居高临下,显得他更加挺拔。
苏里回头,风chuī乱了她的长发。
“在很久以后,如果你想起身边曾经有一个人死缠烂打的人,就算是在幸福洋溢的日子里,应该也不会忘记吧。”郭睿微微斜了嘴角,露出他标志xing的酒窝,看起来仍是那个爱装模作样让自己受罪的痞痞的人。
苏里闻言往阶梯上走了几步,或许这两个人真的没有任何可以擦出火花的地方,就算是在只隔了几个阶梯,也像是隔了很远。
“其实你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我吧。”苏里眯着眼,将被风chuī乱的头发向后挽了挽。
“怎么说?”郭睿又走下一个阶梯,风中传来他身上的沐浴露香。
苏里的身子向前倾了倾,在闻到那股沐浴露的味道时,显然皱了皱眉。
“你一直知道我喜欢香皂清淡的味道,却还是用着沐浴露。”
郭睿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而是将她的身子转了过去,对她摆了摆手。
待苏里走远之后,郭睿脸上的表qíng才凝固起来。他并不是执着于沐浴露的味道,只是如果他连香皂的味道都要跟向北一样,那么当她想起他并不是他时,岂不是更讨厌他了。
☆、第二十八章
“班长,看什么呢?”苏辰走进宿舍,发现向北正盯着他的热水壶看,他也探身过去,只见那壶身上只有“苏辰”两个字,甚至连图案都没有。
“没什么。”向北收回了眼神,“只是想起了一个姓苏的人。”
“好巧啊,他叫什么啊?”苏辰还是当年的样子,就算穿着军装,身子骨也还是很单薄。
向北身子顿了顿,“忘了。”
随后他自嘲地笑笑,他所有的冷漠平静都是自欺欺人,怎么可能会忘呢,只要听到那个名字,就算他在睡梦中也会惊醒。
向北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半,距离那条短信已经过去了七个小时。他拿出手机,手指敲敲打打,然后又将手机放回。
“今晚你们自由活动,我有事出去一趟。”向北说完便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苏辰点点头,今晚,他本来也有事qíng的,上午的时候苏天成给他打过电话,今天是军区里一个元老级人物的生辰大寿,问他有没有时间。本来今天周六,是休息的日子,可是他拒绝了,因为他从国防大学退学的事,至今还瞒着他家人。
“向北,我还以为你不来了。”陆雪芙在看见向北的那一刻起,眼中立马亮起了光。
“今天休息。”向北进了礼堂,先是脱了大衣,再将礼物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你带礼物gān嘛?”陆雪芙踩着高跟鞋跟了过来,她今晚穿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乌青的头发散在发间,说不上高雅,但也不至于难看。
“应该的。”向北仍是不冷不热。
“你明知道爷爷要的礼物从来都只是你。”陆雪芙嘟着嘴,语气撒娇。
向北似忍受不了她这种xing格,借口上洗手间,便躲开了她。
“你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刘奇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从不远处走来的人。
苏里看着他,先是愣了几秒,随后在脑海中搜索,这个人,似乎小时候见过。
哦~是在看《唐山大地震》的时候,她记得,那时只有他在她踹了桌子时鼓了掌。
“因为今晚?”苏里走到他面前站定,此时的她与刘奇同高,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仍是一条红色的露背礼服,今晚的她,认真地化了妆,看起来妩媚又xing感。
“因为你来了。”刘奇上下打量着她,眼神一直在她身上瞄来瞄去。
“你还是少盯着我看,若是陷进去了,怕是你家老爷子要打断你的腿。”
当年那帮人,谁不知道苏里的xing格,这种人要是娶进家门,他们怕是死也不会瞑目。
“那若真陷进去了呢?”刘奇贴近她,手慢慢地抚上她的腰身,两个人从各个方向来看,都显得暧昧不清。
苏里皱了眉,却没有往后退,她看着洗手间的墙壁,淡淡地出声:“刘爷爷好。”
刘奇听见苏里这么一说,连忙直起身来与她拉开了距离,他转头正要跟他爷爷解释,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只是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在苏里眼里甚是好笑。
“你也挺出乎我的意料的。”苏里笑了笑,“你没有小时候那么勇敢了。”
刘奇闻言皱了皱眉,似乎对她这句话很不满,但是却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反驳。过去了这么久,苏里还是当年的苏里,而他,却也真的少了某些东西。
苏里并不想上洗手间,只是周围的环境让她很不适应,她只好找个地方躲一躲。她站在镜子前,拿起手中的包,想要补补妆,却发现妆容很jīng致,想要掏出手机,却不知道要打给谁,她叹了口气,就那么直直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次寿宴,是她要求来的,听到这个消息,她父母都很惊讶,也都显露出并不qíng愿的表qíng,因为他们深知苏里的xing格,万一宴会上闹出什么笑话,到时候也不好收场。
可是她没有理会他们无声的拒绝,径自买了衣服化好妆,打车到举办宴会的酒店。到了门口,她报了苏天成的名字,招待倒也客气,连忙把她引到了礼堂。
她此次来,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突然想大醉一场,但并不想一个人买醉,所以她想,在这种虚伪做作的场合,大家也都只是各喝各的酒而已,喝醉了就各回各家,谁也不打扰谁。
况且她酒品很好,不会发酒疯。
陆雪芙等了很久还等不来向北,料定他又在躲着自己,所以气哄哄地追到洗手间,在门口左看右看看不到人,所以此时,她又嘟着嘴,站在镜子前哼哼唧唧。
说来也奇怪,陆雪芙明明就是一个地道的东北人,却有着南方人姑娘的娇羞与嗔怒,她最爱做的事除了嘟嘴,就是撒娇。
“看什么看?”看见苏里从镜中盯着自己,陆雪芙来了脾气,有些娇怒地凶了她。
“看你……头发什么颜色。”苏里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其实她根本没有看她,只是眼神没了焦点,被别人误会了而已。
“亚麻青。”陆雪芙有些得意,这是今年最流行的发色,竟然会有人不知道。她打开水龙头,一边补妆,一边任由水流不止。
52书库推荐浏览: 一个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