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白净手收拾鱼鳞,轻声道:“奶奶有糖尿病,不能做甜。老两口年纪都大了,还是清淡为主的好,炖个杀猪菜,爷爷奶奶都爱吃。还有重要一点,不能làng费。”
洛怡甜甜的笑,有他在,她真的没啥好担心的。
哦,还真有件事,习惯xing的让她给抛到脑后了,“老公,小苏来信了吗?”
洛苏吃过午饭就和陈鲲离开了,这个点按说应该到了,却连个电话都没有。
“北大营要求严,都是官宦子弟,进去第一件事就是没收手机,省得吃不了苦求爷爷告奶奶,过了新兵集训才会有消息传回来。你别担心,洛苏那孩子,很聪慧,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事已至此,洛怡知道说什么都是无用,也只能看洛苏的造化。
江潇潇与江慕白是同年出生的,生日差了七天,是江家唯一的孙女,也是最小的孙女。
江建业觉得愧对她的母亲,对她也是百依百顺,宠的没个样。年纪不小了也没个正当工作,整日里和一帮少爷千金们出入酒吧歌厅,醉生梦死,玩的很开。
晚上五点半,父女两个从门外进来,老太太一把拉住孙女的手,“一会儿看见小嫂子客气点。”
江潇潇搂住老太太的肩膀,吧嗒亲一口,“奶奶,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啊。”
江建业摇头,换了鞋,卷起袖子要进厨房,“妈,晚饭都准备什么了?我就说出去吃一顿,省事。”
张秀芬做个噤声的口型,“小两口在里面忙活呢,说啥都不让我伸手。”
江建业还有点不相信,走过去瞧一眼,乐了,好个琴瑟和谐。在瞧瞧自家的刺头,这心里啊,顶不是个滋味,三弟的命就是比他好。
“二大,你来了。”江慕白在围裙上擦擦手,一派居家好男人的派头。
洛怡也紧忙起身唤人,“二大爷好,这位就是潇潇吧。”
江潇潇摸着下巴,围着她转了两圈,“听说你还让沁阳吃过哑巴亏?”
洛怡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开就消失个gān净,没想到第一句话就是她最不爱听的,难不成她们两人还是朋友?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可别这么说,你能让我这个冰山哥哥为你如痴如狂就是好本事。”江潇潇在厨房转了一圈,在小兄和父亲的双重火力下,没在说旁的,“江小三,你是喂兔子呢,全素菜!”
江慕白最是不喜欢她咋呼的xing子,冷声道:“都好三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刁蛮丫头似的,你说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我这叫天真,你不懂别瞎说。”江潇潇抓过几粒花生米,一粒一粒的往嘴里送,趁着江慕白往外端菜,她凑到洛怡的跟前,“哎,哪天我带你出去玩玩啊,这天爬长城,老带劲了。”
洛怡想起江慕白的话,知道她有口无心,心眼不坏,就是不能太给她好脸,便道:“谢谢,我身体不是很好,chuī不得冷风。”
江潇潇撇撇嘴,啧啧两声,“确实弱不经风,哎,我说你是叫洛怡吧?”
“嗯,有问题?”
“咱俩单jiāo吧,你小我那么多,叫你嫂子我可叫不出来。”
“江潇潇,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去外面搬凳子去。”江慕白拎着她的领子很轻松的把人丢到厨房外面。
洛怡听着她的怪叫声,忍不住笑,“挺可爱的。”
“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出生时缺氧,这里不是很好。”江慕白偷个香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都说她脑子不好,原来是真的不好啊。
第二百三十三章 只欺负你
吃过晚饭,江建业父女多留了会儿,江潇潇拉着洛怡问东问西。
比如说,你和江小三是怎么认识的啊!又是怎么让他爱上你的啊!你们两个相差那么大,chuáng第间是否和谐啊…
虽然很多时候说话尖锐难听,但洛怡知道她有口无心,思想迥异常人,也不会太往心里去,不舒服还是会有的。
老爷子年纪大了,平时睡的早,八点吃过药,老两口也就上楼去休息了。
江建业隐约知道小夫妻二人来帝都有要事办,老爷子上楼后,他拉着女儿紧跟着告辞。
“洛洛,等我找你来玩啊。”
洛怡笑道:“好的,再见。”
江慕白目送二人上车离开,许多年不见,二大爷孤僻了很多,想必日子过得不是很如意吧,这么个年纪也该退休颐养天年了才是。
见妻子还在发呆,伸长胳膊捞她入怀,“外面冷,我们回屋吧。”
脚下是厚厚的积雪,踩上去咯吱作响。这对洛怡来说是很新奇的体验,D城虽也在北方,温度相对较高,在大的雪也很少能积这么厚。
年轻人不比老人,最早睡也得十点,不想看电视,这么chuīchuī风看看夜景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睡不着觉,你陪我在院子里走走吧。”
“好,不过得多加件衣服。”江慕白没扫兴,刚要回屋去拿她的羽绒服,却发现江朗从屋里出来,胳膊上搭着两件厚衣服。
洛怡道声谢,一道接过来,“还是江叔最懂我。”
江朗的心qíng很好,不苟言笑的脸上全是和煦的笑容。
江半城不但是他的恩人,还是待他如子的父亲今日回来见他老人家身子骨硬朗,言谈举止一如往昔,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安慰。
“先生,太太,有事你们随时叫我。”
“江叔,你去吧,陈叔他们还等着你叙旧呢。”
“哎。”江朗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
洛怡站在他的对面,呼出的热气还没近他的身便散了,“老公,我觉得潇潇怪可怜的。”
“世间,但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别想那么多,在没有比她活的更潇洒滋润的。”
空气寒凉入骨,洛怡感觉他话里有话,冰凉的手伸进他的袖子里,握住他的手腕,好暖。
“嘶,还有比你更坏的吗!”江慕白火力旺也受不得这个,凉风顺着袖管往里钻,揪住她拔凉的手放到羽绒服内的腋下。
洛怡笑出满口白牙,振振有词,“我又没坏别人。”
“你呀,别太心软,省得被欺负。”
洛怡别过脸去,假装生气不看他,她哪有那么弱啊,她只不过是被家人保护的太好了而已。
“听见没有?”
“知道啦,大叔。”
这一夜,江慕白和她说了很多话,全是小时候的趣事,那时她还没出生。
临睡前,洛怡迷迷糊糊的听男人讲到了十八岁,最是年少轻狂的年纪,靠着一双手挑起无数血雨腥风,杀出一条血路,终于在一群毒枭大佬中站稳脚跟。
江慕白听着怀里清浅平稳的呼吸声,知道她是睡着了。
傻丫头,我不是在和你讲故事啊,你老公的双手真的沾过很多人的血,你真的不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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