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罗天珵被口水呛到,咳嗽起来。
“要是这样的话——”安郡王很有些为难,试探地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打发出去?”
罗天珵……
“王爷说笑了,阿鸾是内子的贴身丫鬟,将来如何安排,是内子说了算,和在下并无半点gān系。”
一听阿鸾还是完璧之身,安郡王很为君浩高兴:“那就劳烦罗世子去问问佳明县主如何?你看。本王也不方便直接去问她。”
算你识相!
罗天珵抿了抿唇角,本想犀利拒绝的,可转念一想。又有些得意了。
要是皎皎知道,君浩才见了一面,就看中了她身边的丫鬟,对那家伙还有什么好印象?
他故意流露出为难的表qíng:“阿鸾毕竟是内子身旁的大丫鬟,如果王爷那位朋友真的看中了她,在下还要回去问问内子的意思。”
他只负责把这个事让皎皎知道,至于知道后皎皎放不放人。那就不管他的事了,说白了。只要媳妇对君浩印象恶劣,他也就满意了。
“好,好,那有劳罗世子了。”安郡王拍拍手。十数个美貌女子鱼贯而出。
“还愣着gān什么,好好伺候这位公子。”
那十数个女子,见着罗天珵样貌气度,都知道他身份不同一般,难得的是年纪又轻,万一有那个福气,不说当个妾,就是养在外面当外室,也比现在迎来送往的日子qiáng多了。当下媚眼斜飞,就靠了上去。
十多条白花花的胳膊向他伸来,罗天珵头皮都发麻了。冷喝一声:“站住!”
这声音冷硬如冰,配着他生人勿进的气势,众女当时就是一怔,不由面面相觑。
“抱歉,在下闻不得脂粉味,各位姑娘下去吧。”
其中一位huáng衣女子眼珠一转。玉臂纤纤往他肩上搭去,娇声道:“公子说笑了。那胭脂渠都没把您吓跑,难道还怕了我们这些弱女子不成?要奴说,公子不是不喜欢胭脂味,是害羞吧——”
话未说完,尾音就陡然拔高,变成了惊恐的叫声,围着的众女同样尖叫着散开。
那huáng衣女子呆立当场,看着被削掉的一缕青丝飘飘dàngdàng的从眼前落下,最后落到原木地板上,仿佛还有生命似的动了动。
她下意识看过去,那个俊美无俦的男子手持利刃,面无表qíng的看着她,仿佛看的就是地上那缕失去了生机的头发,寒星般的眸子中并无任何波动。
huáng衣女子终于忍不住,白眼一翻软软倒了下去。
她的昏倒,又吓得众女往旁边躲了躲,于是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
扑通倒地的声音传来,众女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安郡王张大了嘴:“罗世子,你,你这是——”
罗天珵收起匕首,懒洋洋地道:“抱歉,在下一害羞,反应就有点大……”
众女给跪了,这是哪里来的疯子,见到美人就害羞地抽匕首啊?
“罗世子反应好独特,呵呵呵呵……”安郡王挥挥手,“还傻杵着gān什么,都下去吧。”
哗啦一声,美人们瞬间跑个jīng光,比来时快多了。
看着还躺在地上的huáng衣女子,安郡王抽了抽嘴角,心道你们可把这位也拖下去啊。
正腹诽着,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个女子蹑手蹑脚的进来,一边往里走,一边拿眼瞄着罗天珵,见他无动于衷,迅速把倒霉的huáng衣女子拖走了。
等出去后,其他女子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赞叹着。
其中一位拖人的女子拿香帕擦了擦额头,抚着胸口道:“可吓死我了,那个杀神,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
huáng衣女子悠悠转醒,咬了牙道:“姐妹们,取笔墨来,我给那位公子画一张像!”
“哎呦,huáng英姐,都这样了,你还惦记着给他画像呢?莫非还想挂在自己房中,日日观摩不成?”
“就是,别自找不痛快了,人家摆明了看不起咱们。”
一个声音怯怯道:“不过那位公子这样,他的夫人倒是有福气的。”
“呸呸,他夫人有没有福气,关咱们什么事儿?我只知道他对咱们太恶劣了。”
这话让huáng衣女子下定了决心,咬牙切齿地道:“去拿,等我画完了就挂在门口,写着此人与狗不得入内!”
这话当然是气话,众女笑嘻嘻地应了。
室内,安郡王端起茶杯:“罗世子,既然你看不上这些娇娘,那咱们还是喝茶吧。”
“王爷既然有事相托,在下还是早些回去问一问吧,喝茶就不必了。王爷要是有兴趣。可以自便。”罗天珵站了起来,冲安郡王拱拱手。
安郡王摇头笑道:“那就一起回吧,本王也没有兴致呢。”
罗天珵一想。也对,安郡王只对有夫之妇有兴致,还是别难为他了。
二人离开这风月之地,安郡王凝视着罗天珵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事qíng真是好玩了,以锦鳞卫的行事风格,罗世子竟然没有好奇他那位朋友是谁。
是真的不感兴趣。还是——早就知道呢?
安郡王摸了摸下巴,折扇一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今日怎么这么早就下衙了?”甄妙迎上来,两颊微红,还有些气喘。
“在锻炼?”
“是呀,一日不练。骨头就硬了。”二人近来相处渐入佳境,甄妙像所有沉浸在爱qíng中的女子一样,娇笑着去挽他的手臂,随后动作一僵,一脸狐疑地打量着他。
“怎么了?”
甄妙挑了挑眉:“世子今日去哪了?”
这么浓的脂粉味,他是扎进女人堆里了么?
在这个年代,她只要不是白痴,也知道他从哪儿回来的了。
沉浸在爱qíng中的女人犯傻,其实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罗天珵几乎是出自男人的本能,要把去风月街的事遮掩过去:“安郡王请我去茶馆喝了一杯。”
等他说完,瞥见甄妙似笑非笑的眼神。才暗道一声糟了,亏他英明一世,怎么一下子忘了,皎皎的嗅觉异常灵敏的。
“咳咳。”他以手抵唇,gān咳了一声,飞快补充道。“就是去的地方比较特殊——”
甄妙笑得意味深长:“是挺特殊的。”
罗天珵伸手揽过她:“好了,皎皎。我们只是说了些事儿,你还不信我吗?”
“我倒是信的,不过你身上的脂粉味,也太浓了些,不知被哪个投怀送抱了。你,你当时就没什么反应?”
她可是从书上看到,一个正常男人,如果突然有软玉温香在怀,在那女子足够养眼的qíng况下,不管有没有感qíng,那一瞬间都会有生理冲动的。
“反应?”罗天珵有些意外甄妙的问题,不过很快就抽出匕首,得意地道,“她一靠上来,我就把她头发削掉了。”
甄妙……
好吧,她白担心了,她家夫君大人思路和正常男人从不在一个频道上。
所以,她也算捡到宝了么?
“皎皎,安郡王约我,是想让我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甄妙有些不解,“安郡王找我能有什么事儿?”
“他有个朋友,看中阿鸾了。”
甄妙脸立刻沉了下来:“看中阿鸾?”
“是,所以想讨个人qíng,把阿鸾要走。”罗天珵摇摇头,叹道,“那人此举虽轻浮了些,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说不定是真心喜欢阿鸾,那样的话,阿鸾也算有了个好归宿。”
快点问吧,我立刻告诉你那个轻浮làngdàng子是谁!
甄妙狠狠瞪了罗天珵一眼:“好归宿?真是笑话了,且不说别的,就冲他是安郡王的朋友,就不可能是平头百姓,阿鸾虽好,奈何是奴籍,他讨了阿鸾去,是想要阿鸾给他铺chuáng呢,还是叠被呢?撑死了,顶多是房宠妾罢了,将来色衰爱弛,阿鸾又该如何?”
甄妙说的激动,没有注意到刚刚走到门口的阿鸾停住了脚,把这番话尽数听进了耳里。
罗天珵虽发觉了,却乐得不点破。
甄妙渐渐回过味来:“安郡王什么朋友,怎么会知道阿鸾?”
想了想,不由惊呼:“难道是在大福寺遇到的那位琴师?”
“怎么这么惊讶?”
甄妙冷笑一声:“也没什么,只是错把死鱼眼当珍珠了罢了。”
罗天珵开怀大笑,第二日就给了安郡王答复。
“那位夫人真的说,想要阿鸾,除非八抬大轿把她从国公府抬走?”君浩怔怔地问,忽觉头疼yù裂。
支离破碎的记忆中,似乎有个女子问:“你可愿八抬大轿,把我从国公府抬走?”
第三百七十二章 再次见面
君浩脸色发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顺着高挺的鼻梁滑入嘴角,显得痛苦难挨。
安郡王拍了拍他:“君浩,咱不至于把自己bī成这样啊,实在不成,就把实qíng对罗世子他们说了呗,这样虽然对阿鸾有些影响,不过到时候好好商量一下,燕江又在千里之外,也不见得会走漏风声。”
许久之后,君浩才从那种骤然的疼痛中醒过神来,拿手帕擦了汗,冲安郡王笑笑:“只得如此了,只是浩想见罗世子夫妇一面,免得他们心存疑虑。”
安郡王连连点头:“这样也好,不然他们还以为本王打那小丫鬟的主意呢。”
罗天珵把帖子随意往桌子上一丢,表qíngyīn沉。
君浩居然想见他们夫妇一面?他以为自己是谁?
他把那张jīng致暗花印染的帖子又拿起来看了一遍,不由冷笑。
那人该不会打着声东击西的主意吧?
明着是讨要阿鸾,实际上,还是觊觎他的皎皎?
不过——现在皎皎对君浩只有嫌恶了,要是再有什么,只会让皎皎更加厌恶。
罗天珵很为自己在第一时间就机智的坑了qíng敌一把表示得意,把帖子扔到地上。脚踩上去,离开了书房。
“安郡王和他的朋友请我们吃饭?”甄妙果然一听到“安郡王”三个字就大为皱眉,“若是有事要说。找世子也就罢了,还要我出面做什么?”
说到这里,面色一沉:“他们该不会还打着阿鸾的主意吧?”
罗天珵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皎皎,安郡王玩世不恭是出了名的,xing子随心所yù,他们现在盯上了阿鸾,倒不如面对面的谈一谈。省得将来麻烦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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