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偶天成_冬天的柳叶【完结+番外】(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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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鸽挤了过来:“姑娘,要揍人么?”

  男子脸色一僵,恨声道:“我就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阿旺,过来!”

  叫阿旺的小厮往前一凑。

  一个五大三粗,一个三粗五大,两个人倒是瞬间把方向堵死了,也遮住了路人的视线。

  甄妙反而松口气,冲青鸽道:“就站那吧,不用揍人。”

  然后冲男子抿唇笑笑:“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

  男子睁大了眼,不可思议的指着甄妙:“你,你竟然睁眼说瞎话!”

  甄妙噗嗤一笑:“公子真的说笑了,这怎么能叫睁眼说瞎话?那你肯定是没见过真正的睁眼说瞎话是什么样的。”

  “真正的睁眼说瞎话?”男子困惑的眨眨眼。

  他觉得又被这个丫头片子带到沟里去了。

  心中有个声音提醒他:不能顺着她的话说,这丫头一肚子的鬼心眼。

  可一眼望去,正看到甄妙露出不屑的、果然如此的表qíng。

  当下头脑一热,问:“什么叫真正的睁眼说瞎话?”

  “真正的睁眼说瞎话啊——”甄妙向男子靠近。

  “你要gān嘛?”女子一脸警惕的凑过来,紧挨着男子站着,语气里满是醋意。

  甄妙已经靠近了二人。

  脸不红气不喘,在相当淡定的表qíng中,猛然伸手,揪了女子辫子一下,然后放开喉咙大声道:“快来人啊,有登徒子非礼小娘子啦!”

  说着往外狂奔,还不忘提醒阿鸾和青鸽。

  于此同时,女子相当惨烈的尖叫声传来。

  刚才几人围在一起,本就有行人目光不时的飘过来,只是碍于青鸽和那叫阿旺的小厮块头太大,看不清里面状况。

  听到甄妙这么一喊,八卦之心高涨的人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见女子鬓发散乱,痛哭流涕,旁边还站着个一看就有些轻浮的年轻男子,当下就认定了真相。

  有为人仗义的几个汉子,立刻抡起拳头向男子打去。

  男子被甄妙这一举动气的要背过气去了,雨点般的拳头落下来,护着脸大声道:“别打,别打,你们误会了——”

  我的亲娘,俺终于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睁眼说瞎话了。

  被揍成猪头脸的男子临昏迷前,迷迷糊糊的想到。

  第六十章 油壁车轻郎马骢

  “怎么回事儿?”五城兵马司的人赶了过来,为首的是一名蓝衣青年,面容清冷刚毅,正是镇国公世子罗天珵。

  他已经是龙卫的一名卫长。

  西城副指挥使因为渎职被革后,不知昭丰帝是什么心思,一直没有任命新的副指挥使,反而是从上月起,他们几个龙卫的卫长每月都会轮流担任几日副指挥使,这几日,正是他当值。

  人群一哄而散,有好事的道:“大人,这人非礼小娘子。”

  到底是官兵来了,人群都远远散开站着不再靠近,只留下被揍的鼻青眼肿的男子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外加一个同样鼻青眼肿的小厮。

  尽管男子已经成了那副模样,罗天珵还是一眼把他认了出来。

  一勒缰绳上前几步,打量着三人。

  为什么看到这人的倒霉模样,就不由自主想起她了呢?

  挥走诡异的想法,罗天珵冷声问女子:“怎么回事儿,他非礼你?”

  女子跌坐在地上仰着头,满脸泪痕的样子颇有几分动人。

  罗天珵便扫了男子一眼,心道果然是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

  女子骤然看清罗天珵清冷矜贵的模样,不由怔住,脸悄悄红了。

  见女子不答,罗天珵以为就是如此,当下手一挥:“把人带走!”

  女子这才清醒,急忙道:“大人,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他非礼我……是人们误会了……”

  “这么说,你们是你qíng我愿?”罗天珵皱眉,觉得没必要管了。

  见罗天珵骑马yù走,女子忙道:“不是不是,大人您误会了,是庆哥哥刚才遇到个小娘子,那小娘子莫名其妙的就拉了奴家辫子,奴家吃痛。这才叫出声来,害得大家误会了。大人,都是那小娘子的错,您可要为我和庆哥哥主持公道!”

  听了女子的话,罗天珵嘴角狠狠一抽。

  那个小娘子,绝对是她!

  “那小娘子人呢?”

  女子手往一个方向一指:“往那边去了,是乘着油璧车。”

  “驾!”罗天珵双腿一夹马腹,调转马头向那个方向追去了。

  女子一双眼睛水润发亮的凝视着罗天珵离去的方向,心道这位大人年纪轻轻的,也不知是哪家公子。真是心地又好又公正。

  人……也好看……

  正暗忖着。罗天珵清澈如水的声音传来:“把那男子先关牢里去。女子直接送回家,不许她乱说话。”

  “是。”

  一众官差围上来,拖起昏迷的男子和傻愣的小厮就走。

  女子呆住。

  这,这不对啊!

  还没想明白到底哪里不对。也被官差拖着送走了。

  远远围观的人见这qíng景,心道果然是恶人有恶报,这年轻又长得好看的大人,真是处事公正又贴心啊,还记得遣人把女子送回家。

  闹事的和抓人的都走了,没有热闹可看的人群这才散去。

  罗天珵骑马追上甄妙乘坐的油璧车,甄妙听到马蹄声掀开了天青色的幔帘。

  “怎么是罗世子?”甄妙觉得心qíng又不好了。

  罗天珵盯着甄妙的表qíng似笑非笑:“甄四姑娘以为我是谁?追捕你的官差?”

  “你——”甄妙扫一眼,看清罗天珵的穿着才道,“原来罗世子到五城兵马司当差了。”

  总算是有了件好事。以后进宫,不用担心会碰到这讨厌的人了。

  仿佛是猜出了甄妙心思,罗天珵淡淡道:“一个月当差几日,平素还是在宫里的,没准下次甄四姑娘进宫。就能看到在下了。”

  你是故意的吧?

  甄妙瞪了罗天珵一眼,恨恨放下了幔帘。

  罗天珵犹如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盯着犹在晃动的幔帘十分不甘心。

  可马车吱吱呀呀的走了好一会儿,那幔帘愣是再没被掀起过!

  “甄四姑娘真不简单,每次见你,都能惹事。”

  坐在马车里正吃葡萄的甄妙撇了撇嘴。

  这人一直骑马跟着自己,就为了讽刺她吗?

  直接丢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随后把帘子掀开一个小角。

  见帘子晃动,罗天珵顿时来了jīng神,眼睛紧紧盯着那里看。

  就见一个葡萄皮飞了出来。

  条件反she的伸手一抓,看着掌心的葡萄皮,罗天珵猛然一拉缰绳。

  “嘶——”青骢马高高扬起前蹄,骤然停住,发出悠长的鸣叫声,鼻孔喷着白气。

  白气冲的幔帘飞起,露出那张熟悉又气人的芙蓉面。

  甄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怔住,好一会儿才记得把葡萄皮吐出来,不屑的道:“无耻,想看见我也不能使出这种手段!”

  说着伸手把幔帘拉下,马车吱吱呀呀的又不紧不慢往前走了。

  留下罗天珵呆在原地,肺都快气炸了。

  那个死女人,她居然这么说他!

  他什么时候想看见她了,每次见她,都堵得睡不好觉!

  越想越气,当下夹紧马腹又跟了上去,压低了声音怒气冲冲道:“甄四,你到底还是不是一个姑娘家,说的什么话!”

  甄妙抚了抚额头,觉得葡萄也吃不下了,一边擦手一边道:“那罗世子能否告诉我,你一直骑马跟着我的马车,是做什么?”

  说到这轻笑出声:“别告诉我,是你这青骢马稀罕我们伯府的白马了。”

  “嘶——”青骢马长嘶一声,白气又把幔帘冲的飞起来了。

  甄妙看着凑过来的马头,呆呆问:“它,它听得懂我说话?”

  罗天珵这才觉得解气几分,凉凉道:“你以为呢?”

  就见甄妙怜悯的看了青骢马一眼,温声劝道:“既然你听得懂,就该知道都是你主人不对啊,若不是他,我和我家白马也不会误会你了。”

  说完又放下了幔帘。

  青骢马扭了头,一双水润马眼看着罗天珵。

  罗天珵气得快吐血了,忍不住道:“甄四。若不是你在大街上惹了祸,你以为我为什么跟着你?”

  甄妙也怒了,掀起帘子怒目而视:“这么说,罗世子是打算将我捉拿归案吗?敢问我犯了何错?”

  “揪人家辫子,无故伤人还不算吗?”罗天珵说完,心里都有些唾弃自己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跟她在这较劲。

  只知道要是这么回去,又得被气上几天。

  甄妙一动不动盯着罗天珵看,心里渐渐寒了。

  这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便是再不待见自己。那她也是他未婚妻的身份。

  不问她是怎么和那两人牵扯上的。只问她为何伤人?

  揪人辫子就是伤人了。那她还伤心呢!

  甄妙忽然觉得难过起来。

  如今在伯府的生活,无论多么悠闲自在,那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罢了,她一辈子的归宿。在镇国公府。

  在这个死活看她不顺眼的男子身上呢。

  心灰意冷的放下幔帘,再不说话了。

  罗天珵被甄妙那一眼看的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心里茫茫然的,竟不知不觉骑马跟着甄妙的油璧车到了建安伯府才惊醒。

  看着甄妙扶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向伯府走去,罗天珵默立了片刻,同样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甄妙紧绷着脸走进沉香苑,紫苏迎上来,不动声色看了阿鸾一眼。

  阿鸾摇摇头。给了个无奈的眼神。

  “姑娘这么快就回来了,东西都挑好了?”接过阿鸾的手扶甄妙进屋。

  “嗯。”

  紫苏难得露出点笑意:“姑娘,要不说今日是好日子呢,您去宝华楼挑了首饰来,前几日打的花钗戒子也送回来了。您来瞧瞧。”

  听到这,甄妙才把烦恼抛到一旁,兴致勃勃的看送来的首饰。

  一水的银钗,钗头是各式花朵,有莲花的,有牡丹的,有石榴花的,有桃花的,花式繁多,还有许多小巧jīng致的银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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