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偶天成_冬天的柳叶【完结+番外】(3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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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总要问个明白的,尤其是要当着甄静的面!

  至于那两个宫女,呵呵,替主子做事犯到她头上来,那就让她们的主子捞人吧,她又不是个ròu包子。谁都能来咬一口。

  “佳明,你胡说什么?”辰庆帝揉揉额头,有些无奈,还有自己不曾察觉的容忍。

  他刚刚拿毒酒试过她,她却选了决然赴死,那他还能如何呢,难道真要把她也bī死么?

  因为甄太妃的离世。心痛难耐的辰庆帝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就更觉烦躁,此时面对着甄妙,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移qíng。只是面对着这张和太妃相似的脸,就做不到心冷如冰。

  甄静把辰庆帝的神qíng尽收眼底,有些心慌,生怕甄妙再说出什么话来。忙拉了她的衣袖道:“四妹,当着皇上的面。怎么能乱说?”

  甄妙扒开了甄静的手,力气略大,把娇滴滴的贵妃娘娘推了个趔趄。

  甄静几乎是火光电石间就有了主意,哎呦一声倒在了地上。捂着脚踝呼痛不已,更绝的是,就是这样láng狈。依然黛眉轻蹙,娇喘微微。美人含泪的模样令人望而生怜。

  “娘娘——”两个宫女扑过去扶。

  辰庆帝看了一眼,收回目光,问甄妙:“身体好些没?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好生休息,明日一早送你回去,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甄静……

  她要气死了,一个个的为什么都不按常理出牌啊!

  皇上,您偷臣子之妻就罢了,偷的这么明目张胆,到底是什么qíng况啊?她要去告诉太后!

  不成,太后是赵飞翠的亲姑姑,她早和赵飞翠势同水火了,她反对的,赵飞翠一定乐见其成,要是知道了,没准还要替这两人制造幽会的机会呢。

  一想有个这样的皇上,还有个那样的皇后,甄静觉得日子实在没法过了。

  甄妙却不想息事宁人,轻抬下巴,冷声道:“不是胡说的。”

  她伸手一指扑到甄静身边的巧容:“是这宫女说的呢,还说贵妃娘娘担心我察觉了想不开呢。所以我就当着贵妃娘娘的面问问皇上,我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还是皇上对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才要想不开?”

  “住口!”辰庆帝又气又无奈,“佳明,你是个女子,这些话也是能乱说的?”

  他说完,眼神凌厉的扫向巧容:“这话,是你说给县主听的?”

  巧容早看出辰庆帝对甄妙非同寻常的容忍,身子一软跪倒在地,哀求道:“皇上饶命,奴婢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这种话啊!请皇上明鉴!”说完砰砰磕头。

  心提到嗓子眼的甄静悄悄松了口气,心道甄四果然是个蠢的,这寝宫里都是她的人,只要矢口否认,她能有什么证据,难道她以为就凭一面之词,皇上就要相信她的话吗?没准还以为她疑神疑鬼,顺便栽赃给她呢。

  “你是说,佳明县主冤枉你了?”辰庆帝眯起了眼睛。

  巧容不敢点头,怯怯扫了甄妙一眼,神qíng表明了一切。

  辰庆帝冷笑出声:“笑话,你以为你是谁,县主会费心冤枉你?”

  “皇上——”甄静一双美目含露,yù言又止。

  那是在提醒,皇上啊,甄四想冤枉的当然不是一个小宫女,而是宫女的主子我呀!

  这么显然的道理,皇上不可能想不到!

  辰庆帝面无表qíng的看着甄静,开口道:“不用提醒,朕当然明白,这话是你想让佳明知道的!”

  他当然知道这姐妹二人关系不大融洽,只是为了避嫌,不让人多说闲话,才让佳明来这里暂住一晚,原想着明日把人送回去,他好好冷静冷静,事qíng就算是过去了,没成想还要给他弄出幺蛾子来!

  本来就bào躁又心烦的辰庆帝,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耐心给一个妃子面子?

  甄静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望着辰庆帝。

  “贵妃,你让佳明误会朕,是想做什么?”辰庆帝上前一步。

  甄静不自觉后退,摇头道:“臣妾没有……”

  她飞快扫了巧容一眼。

  巧容先是一怔,随后脸色变得雪白,磕头道:“皇上,不关娘娘的事啊,是奴婢好奇,才悄悄说嘴的,没想到被县主听了去……”剩下的话被辰庆帝不带一丝感qíng的目光堵在了嗓子眼里。

  “来人,把这两个宫女剪了舌头,送到浣衣局去。”

  很快,杨公公打头,带着几个内侍进来,利落的把两个宫女堵上嘴,拖出去了。

  室内只剩下了三人,辰庆帝望着甄静,似笑非笑:“贵妃,朕是谁?”

  “您……您是皇上……”甄静脸上毫无血色,忽然觉得,她对辰庆帝的了解,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深。

  辰庆帝勾起了嘴角,笑道:“朕还以为,你觉得朕是傻瓜呢。”

  第四百六十章 罗二郎的亲事

  “皇上,臣妾没有……”甄静花容惨淡,她想不通,为什么一和甄四对上,皇上那颗心就全偏了过去。

  辰庆帝不耐烦地扫了甄静一眼,道:“从即日起,贵妃就在重华宫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懂规矩了,什么时候再出门!”

  “皇上!”甄静全身力气被抽gān,瘫软在地。

  辰庆帝不看她一眼,对甄妙道:“佳明,你随朕来。”

  二人来到长廊上,辰庆帝停住脚步,看向甄妙。

  “佳明,今日……是朕失态了,以后不会了。”

  见甄妙面上冷冷清清,自嘲一笑:“总之,以后朕还是你的皇兄。时候不早,你去歇息吧,明日一早就送你回去。”

  “多谢皇上了。”甄妙垂下了眼帘,规规矩矩的行礼。

  辰庆帝轻叹一声,没有回头,大步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朦胧夜色中。

  甄妙这才起身抬头,望了他离去的方向一眼,心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若是能止乎礼,太妃又怎么会走了绝路?

  她这样一想,心里就不剩半点怜惜了,对辰庆帝只想敬而远之。

  她的幸福太小太平凡,天子的权利太大太任xing,轻而易举就能毁了她小心经营的一切。

  对这样的人,希望能离她的生活有多远滚多远。

  这一晚,不知多少人辗转难眠,心qíng无法平静。

  甄妙起了chuáng,见眼下一片青影,让那伺候的宫女煮了jī蛋,剥了壳,在眼下滚了又滚。又拿脂米分遮了遮,收拾妥当了,也没和甄静告别,直接去了太后那里,正巧赵飞翠也在,便一起拜别,总算出了宫。

  上轿前。甄妙回眸。瞥了一眼金瓦朱墙的皇宫,阳光下那光辉璀璨的景象却似凶shòu的大口,人落进去。就会尸骨无存。

  她打了个寒颤,抬头望天。

  此时天光正好,澄碧如洗,白云似絮。甄妙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催促着轿夫加快了脚步。往镇国公府去了。

  回了府,甄妙先去了怡安堂。

  镇国公老夫人明显衰老了,所幸jīng神还是不错的,端详了甄妙几眼。松了口气,慈爱笑道:“大郎媳妇,昨日宫里派人传话。说你不舒坦,在那歇下了。我还吓了一跳,现在看来,脸色有些不大好。生老病死乃人之常qíng,老太妃也算寿终正寝,祖母说句不该说的,在深宫里能有这个结局,也算难得了。”

  “让祖母担心,都是孙媳的不对。”甄妙心生惭愧,又为甄太妃心疼,只可惜那番因由,却不能对任何人说了。

  老夫人拉起她,笑道:“怎么还多礼了,能早点回来就好。祥哥儿和意哥儿不见你,可是吵了一晚上呢。”

  甄妙一听,就有些坐不住了。

  老夫人见了就笑:“两个哥儿离不得你,也是你当初亲自奶他们的缘故,没见过你这样疼孩子的。他们昨晚闹得厉害,就在我这睡下了,红福,带大奶奶过去。”

  等甄妙出去,老夫人侧头对杨嬷嬷道:“也不知大郎媳妇此番进宫,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儿。”

  杨嬷嬷年岁渐长,在老夫人面前甚有体面,能坐着说话,听老夫人这么说,心里打了个突,试探道:“老夫人——”

  老夫人笑笑:“人平平安安回来就比什么都qiáng。”

  她叹了口气:“两个哥儿也三岁了,大郎夫妻两个还是聚少离多,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添个重孙呢。”

  说到这,老夫人皱了眉,有些头疼地问:“前些日子打听的户部韩郎中家的幼女,怎么样了?”

  杨嬷嬷摇了摇头,有些为难地道:“三夫人托了娘家嫂子问过了,一听是二公子,就推了。”

  老夫人揉揉额角,叹道:“二郎这亲事,委实难办。”

  “虽过了四五年了,当初那些风言风语对二公子影响还是大的,那韩郎中官位虽不高,却是进士出身,很是重视名声。”

  罗二郎看上父亲小妾的事虽被压了下来,可他临考之际,被人当众扒了裤子露出胎记,传出被歹人qiáng了还推到孪生弟弟身上的事,是为士林不齿的。

  这还不止,田家倾覆,身为外祖家,不能给罗二郎任何助力,田氏离世,罗二老爷眼看着就要在那闲职上呆到老了。

  这么多年冷眼旁观,朝臣也不是傻子,都琢磨出罗天珵对罗家二房的冷淡来,这种状况,哪怕顶着国公府公子的名头,也没人愿意把闺女搭进来。

  “要是前年二公子参加了chūn闱,能中了进士,说不准会容易些。”

  这说的是罗二郎守孝期满后,恰赶上的敬德十七年那次chūn闱。

  老夫人紧绷着唇角道:“二郎虽在田氏坟前结庐守了三年,可我瞧着,他眼中戾气未消。做官先做人,不然品行不正,能力越大,祸事越大。”

  那次chūn闱前,是老夫人命人端了一碗补品过去,罗二郎喝了,当晚就发了烧,自然又没赶上考试,现在婚事受阻,老夫人仍是不后悔的。

  在老太太看来,国公府地位够高,财富够多,早已不需要科考得意的锦上添花,最重要的是子孙品行端正,能守住了才是最要紧的。

  而罗二郎,三年的磨练,不但没让xingqíng沉淀下来,反而戾气更重,他自以为无人能察,可有什么能瞒过经历了几十年风雨的老夫人呢?

  这样的子孙,她qíng愿压得死死的,安生呆在家里,而不是一朝得意,惹出大祸来。

  不过再怎么压,罗二郎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亲事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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