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蕴淡淡的嗯了声:“在哪儿?”
“老地方!”
车子在中途转了个弯,驶向郊外。
c市郊外有一条十分弯曲陡峭的公路,凌志他们飙车的时候图刺激,不去专业的晒车跑道,反而喜欢来外面这种危险的地方玩闹。
萧蕴到的时候,山顶上已经停了十几辆跑车,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抽烟嬉闹,他甫一出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过去与他打招呼。男的想巴结,女的在放电。
凌志递给萧蕴一支烟,再帮忙点了火:“萧大少,现在找你出来见一面可不容易啊。”
萧蕴沉着脸,吸烟。
凌志发现萧蕴心qíng不好,直接进入正题,道:“怎么样,来一局?”
凌志在公司事务上不行,但是在关于玩这一方面,是绝对的好手,他飙车的技术这他们那些人中之最,没人能超越他,只有在面对萧蕴时,他才能感觉到点紧张和刺激!
萧蕴没有自己开车来,在同行的十几辆豪车里随便挑了一辆,坐上车。
凌志激动又高兴,上车之后就摇下车窗,对着窗外大声说:“今天让你们看看爷我真正的实力!”
萧蕴听了,冷笑。
很快,一红一黑两辆跑车犹如离玄之箭一般飞驰而出!
萧蕴感觉到那股让他熟悉的颤栗和激。qíng,扑扑的风声chuī打,树木山石快速倒退……
一种血液在血管里翻涌的热血腾!
这熟悉的一切,让他心qíng畅快,几乎要忘了郁颜那带刺的话。
他理所当然的愤怒、生气,在这些直白的qíng绪里,掩藏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和明白的怅然若失。
或许是得到过最美好漂亮的花朵,初次看见那花朵下掩藏的尖尖的刺,会加倍的刺痛人心。
第69章
翌日,清晨凉慡的雾气在晨光中挥散,郁颜拉开窗帘,看见天空中红日当空。
新的一天。
昨天夜里她折腾许久才终于请来锁将将门打开,原是想直接回父母家,可想到还在家里等着她的黑猫,她就走不了了。睡过一觉,脚腕已经没有昨天那样疼了,只是行走依然不便。也因此,这天早餐她没有下去晨跑,在家睡了个懒觉。
“喵~!”黑猫坐在郁颜脚边,喵呜叫唤着它饿了。
郁颜去厨房给它煮了块jī胸ròu,清水煮的,再撕成一小块一小块,黑猫特别喜欢,它吃饭的时候总爱发出咕噜噜的威胁声,威胁和禁止别人靠近,特别护食。
郁颜揉了下猫脑袋,去房间收拾了两身换洗的衣服,这周末她准备回父母家住。黑猫必须跟她一起,它东西少,只需要装猫笼里带着就行。
因为腿脚不便,她也不方便开车了,便预约了一辆出租。
早上十点过,郁颜提着黑猫回到郁家。郁父在外和人下围棋,只郁母一人在家,她才从市场回来,买些好些新鲜的蔬菜和水果,见到郁颜拄着拐杖,惊讶的说:“你脚怎么了?”
郁颜将黑猫放出笼,黑猫一溜烟的窜去了厨房,也不知闻到了什么好吃的。
她无奈的说:“扭伤了。”
“怎么扭伤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昨天回家的时候遇到了小偷,我被吓到了,就不小心扭到了脚腕。不过已经去看过,拿了药,医生说不严重,很快就能好。”
郁母骂道:“这些人真是,有手有脚的非要去偷!总有一天要给逮进去坐牢房!算了,你坐着吧。”
她拿上钥匙又要出门,郁颜疑惑母亲不是才回来吗,郁母道:“我去买根大骨头!”
郁颜道:“不用了……”
郁母打断她;“不用什么不用?我懒得和你说。”一边拿上钱袋和手机。
黑猫从厨房跑出来,激动的在郁颜脚边喵喵叫,催促她去厨房,郁母哼道:“这猫鼻子比狗还灵!”
“家里买鱼了?”
“嗯,买了两条鲫鱼回来烧汤。我先走了,你在家待着吧,没事就别乱跑了。”说着,拉开房门出去了。
郁母出门去,途中遇见了几个熟人和她笑着打招呼,态度特别的热qíng和兴奋,虽然平时和邻里关系也算处得不错,但是这样高兴又暗藏着某种八卦的态度,让郁母以为她们是遇到了什么好事qíng?
怀着疑惑去市场,经过报亭的时候,她恍惚间扫了一眼、看见了什么,走出几步又退回来,拿起夹在架子上的娱乐报纸——
·
郁颜在餐桌上剥蒜,黑猫在她脚边啃着小鱼gān,郁母砰地推开门,吓得黑猫一抖,咬着小鱼gān跑去躲起来了。
郁母将东西气呼呼的搁在柜子上,弄出不小的动静。
郁颜探头:“妈?”
郁母把报纸丢给郁颜,“你看看,这,这……气死我了!我就说刚才那谁看我的眼神怪得很,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因为邻里关系经常走动,偶尔打打麻将唠唠嗑,有不少人听郁母说了她家女婿就是萧蕴,加之萧蕴来过,也就成了众人八卦的对象。
郁颜疑惑打开报纸,一看,竟然是关于萧蕴的报道——消失三月的萧导终于露面,豪车美女全程相伴——时间正是昨晚。
报纸上的图片非常模糊,萧蕴的身影被特别用红线圈出和指出,拍摄地点分别在郊外和酒吧、赌。场。加上记者绘声绘色的描述,俨然是一场纸醉金迷、挥金如土的夜生活。
郁颜合上报纸,没什么特别的qíng绪,就算她和他昨天夜里才闹过不愉快。
郁母气得喝下一杯冷水降火。
郁颜道:“别气了,这有什么好气的。”
“我气什么,我不气!她们那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她们好,一有点什么就说这说那的,嘴巴大得很,也不嫌烦!”郁母气呼呼的说了一通,想到此刻那些人肯定到处拿去唱了,她就不高兴!问郁颜:“你和萧蕴……”
“我和萧蕴没有关系。”郁颜冷静的说,“妈,以后我们家和萧蕴都没有关系。”
郁母叹口气,泄力的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一会儿念叨这,一会儿念叨那,心qíng十分不好。
郁颜沉默的剥蒜,劝了几次都被郁母中途截下话头,郁母终究太过生气,在家里待着不舒服,说要下楼去找郁颜的父亲,便走了。
扔了蒜,郁颜头疼的揉起额角,因为她发现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的和萧蕴划分关系和纠缠,但是她的家庭依然会轻易的被影响,仅仅是因为一个新闻、一个报道、甚至是一句话。
快中午时郁父回来了,显然他也听郁母念叨了很长时间,眉宇间全是不耐,“我说你快别说了,不是要熬大骨汤吗?还不快去!”
“我知道熬,用你说?”
郁母进了厨房。
郁父对着郁颜无奈笑笑,不去提萧蕴,说:“你妈就这点不好,话多得很!你的脚没事?”
郁颜摇摇头:“小伤。”
“怎么遇到小偷了,掉什么东西没?”
“没什么特别贵重的,就是身份证和一张卡,还有手机也不在了。”
“以后你可要小心点啊,一个人在外,要随身准备些东西保护自己,不要觉得没必要,也不要听别人说什么,女孩子啊,在保护自己这方面无论做什么都是非常必要的!”
经过昨天,郁颜原本对自己的身体素质很有信心的也没信心,她或许可以去报一个学习班,学些简单的自我保护。
郁颜点头:“我知道的,爸。”
·
另一边,萧宅。
日上三竿时,萧蕴才从三楼下来。
他回来时已经是清晨了,又喝了不少酒,醒来后头疼yù裂。
阿姨热了早餐端上来,他没胃口,只喝了半杯蜂蜜水。
萧母见萧蕴的模样,再一想到送来的报纸,她有些生气,不想多说什么,直接将报纸扔给萧蕴,道:“你自己看看吧,都写的是些什么东西!你现在是萧氏的掌门人,不是萧导了,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对公司造成影响!还有那什么美女,你和郁颜才准备离婚,现在就爆出这些消息来,你这样对得起谁?”
萧蕴拧眉看了一眼,扔了:“写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萧母哼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
“我就飙了车,喝了点酒,赌钱而已,其他我可什么都没做。”
“那你就不能不去?你就跟着凌志瞎胡闹,没事不知道回家啊!”
“……”萧蕴也是临时起意,他心qíng不好,总感觉心里压了什么,十分憋闷,总想要发泄出来,可是真当他像以前那样发泄之后,至少现在,他的心qíng并没有好半分,反而更加烦躁。
萧母问道:“你和小颜的事qíng处理得怎么样了?你们离婚,还是要给小颜的父母一个jiāo代,刚好有时间,我和你一同上门去,道歉。”
萧蕴愣住,皱眉:“妈,你……”
“别说了,是你自己对不起人家女儿,这三年多来你做了什么、怎么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要你道个歉而已,难道还要了你的命了?”萧母道。
萧蕴无奈轻笑,“我又没说不去。我之前……好吧,您说什么时候去?”
萧母想了想,拍板道:“那就今天下午吧,免得你再变卦!”
“好。”
萧母起身,去准备登门礼。
萧蕴想起郁颜,想起昨夜,想起女人看着他时眼里的排斥和讥讽,想起那冷言冷语下全是对他的冷漠。
——那是不做掩饰和虚假的qíng感流露,
——
萧蕴和萧母的出现让郁颜措手不及,就连郁父郁母也十分惊讶,没想到他们会来?为什么来?
萧母带来很多东西,全是适合老人家补身体的营养品,说了些客气话之后,萧母才注意到郁颜的脚受伤了,她道:“快过去坐着,就别起来了。怎么受伤了?去医院看过了?”
萧蕴目光在郁颜脚腕扫过,她水蓝色裙摆下的脚踝之上,能清晰的看见她秀气的脚背,圆润可爱的脚趾,白色纱布敷在脚踝上。他竟觉得勾人。
他进屋至今,她连正眼都不曾看他,仿若无人。而她言笑晏晏,谈笑自若,不受丝毫影响。
他轻一勾唇,不以为然。
一行人在沙发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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