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怎么做?”
郁颜笑了笑,不答。
“看,又是敷衍我的对吧!?”郁母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不论怎么说,他终究是为了你。”
郁母没再多说什么,“这些事qíng你知道就好,我就怕你揣着明白当糊涂,到时候后悔!唉,今天也晚了,你早点休息吧,医院那边也稳定了,没什么好cao心的,睡吧。”
“晚安。”
送走母亲,郁颜沉思起来,她心神不宁的,至少从父母的反应和说辞里她可以猜测到,萧蕴的qíng况并不好,或许还很糟糕。
但是相较于她,他更需要的是医生和家人、朋友。
她虽然不愿在看见萧蕴,但也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这一夜,便在平静又不平静的氛围下过去了。
郁家的生活和往时并没有太大不同,唯一的意外,是郁颜又请了一天的假期在家调整。周敏打来电话,说校门口又聚集了一堆记者,意思不言而喻。郁颜不可能送上门去让人质问,不可避免的,她再次请了假。因此,她一面愧疚,一面又高兴于寒假终于要来临了。
“郁颜啊,你就不好奇萧蕴是怎么受伤的吗?”郁父突然问道。
郁颜道:“除去某些意外,又或者是某人的故意而为的事qíng,总之,想要伤害他的人太多了,受点伤也没什么。因为他,我已经遇到了好几次,是我倒霉吧。”她无奈的笑了笑。
郁父叹息道:“郁颜,我知道你心中早有论断,萧蕴他确实做过许多不好的事qíng,但是这一次,他确实是没有对不起你,他就在医院,可以的话,你就去看看吧。”
郁颜知道父亲的意思,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萧蕴现在就是这样的,他在临别前,给了她最好的一句话。
这句话无声,但是它包罗了千变万化,千言万语,它可以时是最深沉的道歉;也可以是最甜蜜的qíng话;也能是最无qíng的空白。
他qiáng调:“我并不是要求你要和萧蕴如何,这……有一个人豁出xing命为你挡了一刀的人如今命悬一线,你这个当事人,应该知道事qíng经过。”
“……你说什么?”
郁颜彻底呆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父亲,但她父亲脸上全然都是下了决心的认真,他没有撒谎,他更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谎。
……那就是真的了?
郁颜想笑:“我不知道。”
郁父道:“我听小林说,当时在路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人藏了刀正yù伤你,恰好被你身后的萧蕴看见了,所以他才会……”
郁颜突然想起,自己在路边叫车准备离开时,萧蕴突然从后面扑上来抱她,她当时非常生气,推开他便直接乘车离开了,她没有回头,之后的事qíng她便完全不知晓了……
所以是在那时受伤的吗?
郁颜捂着脸颊,默然无语。
“郁颜,我知道,告诉你这些会让你很为难。但是你应该知道的,无论对方是谁,你都应该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郁父说道。
郁颜苦笑:“我从未与人结怨,怎么想要伤我的人越来越多了?”
“人心不古。”
“我要说的就这些,你自己决定吧。”
郁父扔下这最后一句,便离开了,徒将郁颜留在原地,魂不守舍。
·
萧蕴事件的第二天,四中门口的记者全部不见了,郁颜如常去上班。
她的出现让周敏大为意料。
“郁颜姐,你不是在医院照顾萧导吗?怎么……?”
“不是我,我没去。”
“……啊!?”
郁颜笑笑:“嗯,我去忙了。”
她没有去医院看过萧蕴,尽管他至今未完全脱离危险,尽管她知道他是为她而伤,她依然不曾去过。
她的母亲因为无事,每天都会过去一趟,每次去了回来,总会在她耳边念叨起来,除了关于萧蕴的消息,还有些是萧家俩老的。萧父萧母人至老年,身体本就不好,还要经历如此变故,他们应该十分着急和害怕。
第110章
家里的气氛很沉闷,尽管表面和谐,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是都压抑着一股风bào,萧蕴的事qíng像是一块大山般屹立着,不论何时何地。
郁颜知道,其实父亲很想开口劝她去看看萧蕴的,只是碍于诸多原因,又或是顾忌她的心qíng,他始终没有开口。至于母亲,她更多的是在她耳边唠叨,说这说那,不然就是直接开口相劝。
她只沉默着生活,她以为自己已经无yù无求,无喜无悲,至少对于萧蕴,她在失望、绝望之后,她应该当他是个陌生人,一个陌生人的生死,只会让她在偶尔想起时说句可怜,她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她何必在意。
“郁颜姐,你为什么不去看看萧蕴呢?”周敏曾这样问她。
郁颜摇头:“不知道。”
周敏说:“虽然不知道你和萧蕴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你们毕竟夫妻一场,他如今命在旦夕,很可能就……,机会稍纵即逝,我担心你将来会后悔啊。”
郁颜闻言垂眸,勉qiáng弯了弯嘴角,嗯了声。
晚上到了家,父亲心事重重,母亲唉声叹气。
饭桌上极为安静,都没心qíng说道什么。
饭后母亲在厨房收洗碗筷,郁颜在客厅坐着吃了两块水果,准备回房间看看第二日要讲课的素材。
“郁颜。”父亲突然叫住她,“萧蕴还没醒。”
郁颜沉默着:“哦。”
她回了房间。
郁父叹了口气,对于如今的qíng况,他也是左右为难,无能为力了。
郁母忙完出来,问道:“你有没有劝劝郁颜?无论怎么着,这人都要不好了,再怎么生气,也该去看看的!你又不是没看见,萧家俩老都急成什么样儿了……”
郁父摇头,回说:“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这人在医院,有医生护士照顾,我们去再多人还不是没什么用!”
“……这说的什么话?那能一样吗?!”
“行了行了,别说了,郁颜有她的想法,等她想通了,会去的。”
“等她想通?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郁母着急,实在不想等太久,“算了,我再去找郁颜说说,这么个硬气xing子,也不知道是像了谁。”
“你急什么啊!”郁父拉住想要去找郁颜的妻子,低声道:“在你眼里,你的女儿是那种狠心的人吗?她现在不去,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有等她自己想通了,愿意了,那这事儿啊就好办了。如果她被你我押着去,那不是弄巧成拙吗?你啊,少说点吧!”
“我……”郁母知道丈夫说得有理,她愤愤坐下,“我这不还是心急嘛!萧蕴的qíng况那么坏,还没度过危险期,我也是担心会真的……”
“行了,别说了。去洗洗睡吧,明天你去医院陪陪老太太,别乱说什么话,让老太太跟着你cao心。”
“这还用你说,我知道!”
“唉,这眼看都快要过年了,怎么就……”
——
翌日清晨,郁颜起chuáng时,母亲已经做好了饭菜,又炖了些补汤,说是带去给萧家俩老补补身体。
郁颜吃过早饭,如常去学校上班。
临别前,父亲将萧蕴在医院的位置告诉她,说是想通了,愿意了,就过去看看罢。
只是看看,这并不意味着什么。
郁颜点头表示明白了。
然而接下来的时间里,郁颜并没有任何动静,尽管周围对于萧蕴的议论声十分之多,就连看她的眼神里,明里暗里的,都是猜测和打量。
当然,更多人说她的心狠,就算是前夫,如今住了院生死未卜,怎么还能笑着前来工作上课呢?怎么就没一点担心吗?
郁颜不止一次听到这类的说辞,她想,就连家里也在劝她,就不怪外人的各种看法了。人心便是如此。
可可也打电话来问她近况如何,她如实相告,然而她的qíng况,已经不是好与不好能够说明的,只能说……就那样吧。她苦笑。
可可也不解的问过她,问她为什么不愿去看看萧蕴呢?毕竟萧蕴如今的qíng况那么不好,已经没有办法再对她造成任何威胁和伤害了,“……你是不是怕萧蕴真的有什么,所以才不敢去看他啊?还是担心自己会心软?”
郁颜无法否认,说:“都说祸害遗千年,他会没事的。”
“……希望是这样的吧。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我可以陪你去呀!”
“……嗯,到时再说吧。”
这天晚上,郁父郁母回来得比之前要晚上许多,据说是萧蕴qíng况有变,又做了一次手术,刚刚脱离危险。郁父说,萧蕴中的那一刀距离心脏很近,伤口很深,至今未完全清醒,qíng况十分复杂,随时有变,萧老太太已经晕倒几次了,萧老先生在为了妻儿而苦苦支撑……
除此之外,“我听小林说,行凶者至今还未抓到,虽然立刻报了案,警方全力出动抓捕犯人,但是现在依然毫无音讯啊,显然是有备而来。之前你们在别墅遇到的那人根本就是个小人物,这次才是遇到了真正的敌人啊。萧老先生为了这事儿也发过几次火了,希望能尽快逮捕归案吧,不然这……总是让人心慌慌的。郁颜,你外出时也一定要多加小心!最好多几个人一起,以免被人钻了空子!”
郁颜点头,道:“我没事的,我最多就是在学校,除了学校就是回家,那人……总不能跑进学校来伤人吧?”
“无论如何,还是小心为好。”
郁颜应下,承诺自己会非常小心,以免发生意外。
——
郁母对郁颜越来越不能理解了,这也冷静两天了,萧蕴都快死了,她怎么还能安心上班啊!不行,她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拉着郁颜去医院!
郁父说:“郁颜又不是医生,你那么执着她gān嘛啊?”
“那不是萧蕴喜欢郁颜吗?这郁颜去了,没准儿他的qíng况会好转呢?”
“……”
这个事qíng不好说,虽然郁父自己也想郁颜去医院,就算离婚成了陌路,这……终究是希望对方能好好活着。一切的一切,在生命面前,都能暂时放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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