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副局不上钩,两个年轻的秘书只好没趣的回办公室去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顾修黎开车正准备回住处,忽然接到顾远衡的电话。
“修黎,月底林家和莫家的婚礼我们都去参加,你什么时候来美国?”
顾远衡平时很少会关心他,但也并不是冷漠,只是xing子太硬,总是软不下来,而顾修黎显然是继承了顾远衡的这一脾气,并不像顾南希那么和煦温柔,他瞥了一眼市中心一座大厦顶的时钟:“婚礼前一天我会到。”
“嗯,林家和顾家关系不错,他们也想见见你,你来的时候态度友好一点。”
顾修黎没说话,直到顾远衡挂断了电话,他淡淡的看着路上来往的车水马龙。
他姓顾,有父亲有兄长有妹妹有嫂子有侄女有许多亲戚,可却再也没有当初只有一个季莘瑶在身边时的那种归属感。
这大千世界,曾经只有一个人是他努力的方向,后来,这一切都被乱了。
多少年就这样糊涂的走过来,到了今天他发现自己始终没有看清前面的路。
不知过了多久,悠扬悦耳的琴声在前方一座大厦上传了出来,那是一首比以往听过的版本都更要轻快许多的《绿袖子》。
他朝前看去,只见那座大厦前的巨大的屏幕上直播着白露演奏会的现场。
正在台上演奏的人儿背影有些眼熟,顾修黎很少会注意哪个人的身形,可却莫名的一眼就看得出来那不是白露。
周围停了许多人观看,指指点点的说着白家的小姐弹的真不错,顾修黎走下车,抬眸看着屏幕上的那道背影,渐渐眯起眼。
如果他的眼睛没有出问题,这是林陌芯。
虽然她穿着白露的衣服,坐在白露的位置,只给了在聚光灯下的半侧面给众人,灯光太亮,让坐在演奏会台下的人看不清灯光下的人,只会觉得她全身聚着光,美不胜收。
场外的人没几个见过白露的样子,自然看不出破绽。
可是顾修黎却是认出来了。
看着那个手指在钢琴键上十分熟练的跳跃着的林陌芯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这个每一次都会让人更深的发现她的另一面的女人让他打破了之前固定的思维。
为什么会是她?
这里演奏会现场只有十分钟的路程,顾修黎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着屏幕里的人,看着她像是在琴键上跳舞的手指。
另一边。
演奏会现场。
在后台看见林陌芯完美着演绎着每一曲,白露恨到不行,白必然在后台的边一面看着林陌芯,他虽不是特别了解钢琴这种东西,但也听得出来,林陌芯是真的主修过钢琴,她的那首《绿袖子》明显弹的比白露熟练的太多,也更优美动人的太多。
白露适合委婉悲伤的曲子,而林陌芯,更适合明快的曲子。
正是这种明快让台下的宾客心qíng都很好,掌声雷动。
白老眼神不太好,一直坐在下边和周围的亲戚笑着说话,赞美着台上的“女儿”。
听着那一首一首从那个杀马特手下弹出的钢琴曲,白露的手都在颤抖,秀秀在她身后陪着她:“露露,别生气,她这也算是救场了,有什么事qíng等结束了再说,千万别冲动。”
“她太有心计了。”白露瞪着林陌芯的身影,看着她在聚光灯下的脸:“我才明白,这个女人,这是反倒把我给算计了。”
“她烫伤了我,又在台上大出风头,我真是太傻了……”白露忽然冷笑,抬起被包扎了的双手:“真是太傻了……太傻了……”
看着白露眼里映出的冰冷近似狠辣的一种jīng光,秀秀有些担心的扯了扯她的衣摆:“露露……”
一嫁南希爱终生 番外《愿得一芯人,白首不相黎》(38)
看着白露眼里映出的冰冷近似狠辣的一种jīng光,秀秀有些担心的扯了扯她的衣摆:“露露……”
白露淡淡的望着林陌芯的背影,眼前恍惚映过前天在那家餐厅门口看见她上了顾修黎的车。
这世上没有无怨无故的爱更也没有无怨无故的恨,本来她只是把林陌芯当成假象的qíng敌好歹有个目标撒撒气,可当假象敌变成了事实后,这一切也就不一样了。
自从林陌芯出现,这些日子以来的一切一切都让白露说不出话来,直到秀秀关心的要扶她到后边去坐一会儿,白露忽然轻声说:“秀秀,我肚子疼,想去一下洗手间。逢”
“是不是这几天吃坏了东西才会胃疼的?现在既然肚子疼了,兴许去过了洗手间就能好一些,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
“可是你现在这么难受……”
“死不了。”白露说完,咬了咬唇,暗暗皱了皱眉,在了开之前瞥了一眼那个穿着自己的衣裳在聚光灯下美的惊人的林陌芯。
在她的脑海里,这个女人只是那个在酒吧里莽莽撞撞的酒吧妹,怎么配得上这美丽的华服和璀璨的聚光灯。
低在尘埃里的人就应该在土里生长,凭什么妄想飞上枝头。
白必然在后台的一侧看着台上的林陌芯,嘴角牵起一抹笑来,眼角瞥见在另一边的后台入口处白露转身离开的身影,看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转身从后边走了过去。
正要走向洗手间方向的白露被白必然撞了个正着,她脚步一顿,抬起眼看见白必然近似审问的目光,顿时皱起眉:“看什么?我去洗手间。”
“陌芯这样顶着你的名头帮你应场,最终的结果也是你白露声名大躁,你有什么好气的?”白必然拦住她。
“我哪气了?我什么时候说我生气了?我只是想去洗手间而己……”白露翻了个白眼转身便要从他身旁走过去。
白必然拉住她的胳膊,白露拧眉回头:“白必然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哪有胳膊肘这么向外拐的?我就不明白了,那个林陌芯一个下·流的小太妹有什么好的?连你这种花花公子都对她这么上心,现在还为了她不停的找我麻烦,你是我哥吗?”
白必然看着她:“手怎么回事?”
白露一滞,缓缓将包扎好的手缩到背后。
“林陌芯再笨也不会笨到拿那么烫的水去伤你的手,你胃疼不能上场,找了这么一个理由,最后人家以德报怨帮你撑场子,你也是弹琴的,你知道连续弹两个半小时的琴有多累,何况她还没有像你一样每天都在练习,白露,是你哥哥才会希望你的心态能好一些,林陌芯没得罪你,你gān什么处处和她过不去?万一以后你哥我要把她娶进家里给你当嫂子,你还想把家里闹翻天了?”
“哈?”白露顿时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你疯了吧?”
白必然挑眉:“我喜欢她,你不是看不出来。”
“我以为你只是玩玩,你……”
白必然不语,看着她的脸:“今天的事qíng就这样吧,别再去为难她,当是给你哥我一个面子。”
白露忽然笑了一下:“她哪里好?”
“我不知道。”
“那你还……”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就像你对顾修黎。”
“……”
白露无言,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身走了。
看着白露的背影,白必然却只觉得右眼皮直跳,总感觉像是要出什么事,想了想,转身走到后台的入口处看向台上依旧在专心的弹琴的林陌芯,灯光刺眼看不清她的轮廓,可却能感受得到她的认真,之前自己还在她面前不懂装懂的说什么致爱丽丝,到今天他才明白那天她差点喷了出来是因为什么。
白必然叹笑,看了她一会儿,直到中场休息的时候,林陌芯起身,始终微垂着头,因为故意梳了留海,又是侧面,即使有亲戚觉得她不太像也会觉得是化妆化的太浓了变了个样子,既然她已经上场了,过后的事qíng随他们怎么解释,她朝着观众席轻轻俯身,然后转身走向后台。
一看见白必然在那里,她嘴角翘起一抹笑来,走过去:“看什么呢?”
白必然没说话,只是忽然搂过她的肩俯首在她耳边轻声说:“林陌芯,做我女朋友吧。”
林陌芯嘴角一抽,刚要推她,却感觉他搂的有些紧,她向后仰着脖子,莫名奇妙的看看他,然后忽然笑了出来:“该不会是发现本小姐我这么多才多艺,心生爱慕不能自拔甚至瞬间就到了非我不娶的地步了吧?”
“就喜欢你这么自恋。”他却是笑着将她搂紧,不管她答应不答应就一味的关系:“累不累?去喝点水休息一会儿,十五分钟后还要继续,要是吃不消的话我们找个理由提前结束也行。”
“没事,很久没弹了,手有些生,不过还算应付得来。”
“这还叫手生?”
林陌芯笑着斜他一眼:“别用这么崇拜的目光看姐,姐不习惯。”
白必然笑出了声,终究还是放开了她,不耽误她休息的时间,陪她走进后台时,后台的化妆师和各种现场布景等人员看林陌芯的眼神都变了一些,不再像刚才那样蔑视和不信任,但却依旧是眼光各异。
现在这种qíng况,有的人估计会以为她是故意烫伤了白露的手然后上台露这一手的吧?
随他们怎么想,和她没关系,反正她也没怎么露脸,今儿这事明白是非的人自然清楚。
直到下半场开始,林陌芯根据白露安排好的琴谱顺序一首接着一首弹奏。
白必然去台下和白老聊了一会儿天,分散那些与白露比较熟悉的作为比较靠前的亲戚朋友的注意力,过了一会儿,回到后台时看见秀秀问:“白露呢?”
秀秀摇头:“不知道,刚刚去了洗手间之后就没见她。”
“她身体不舒服,你去洗手间找找看。”
“哦好。”
……
就在一首优美的《致爱丽丝》在林陌芯的指间缓缓响起一分钟后,忽然,本来灯光璀璨的台上瞬间一片漆黑,观众席周围的小灯也全数熄灭,场中瞬间乱成一团,在周围黑下来的那一瞬间,林陌芯手指一僵,有些奇怪的回头看看周围,但是忽然就这样黑下来,她在聚光灯下太久,眼前一片漆黑完全看不见一丝一毫的东西,她对这个演奏会现场的各种区域也不是很了解,本来是想坐在这里等着有人来或者是灯重新亮起来的,忽然不知从哪里有人喊出一声:“着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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